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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杀死撒旦的那一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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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最好在一开始就死掉,这点他是知道的。
就像玻璃容不下杂质。
而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透明体。
所以当那张脸出现时他就明白了,这一次应该去做什么。
时间线:五栋楼副本进行中,白六登场后,两个丹尼尔的战斗场合。
“boom!”
那人的食指指向他,带有戏剧性的说道,同时脚仅仅碾压他那只已经骨裂的左手,他趴在地上,从大地那里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血液漫延出来;和这座工业化城市的污染物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古怪的味道。对方没有用力,带着玩弄意味的在手上碾了几下便觉得没劲,移开了脚。
丹尼尔睁开眼,抬头望去。
那张脸,他见过数万次。
“真是狼狈啊,”
“竟然在“自己”手上败成这个样子。”
“会有一个人在将来打败你。”白柳在一次训练后带着丹尼尔去超市,突如其来的一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在他反复思考这一次的训练中出了什么差错(他甚至思考过是不是三天前的那场训练,他偷绊木柯一跤的事在重放录像中被捕捉到了),就在他准备道歉时,白柳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宽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会是你能力的问题,你的表现一直很好。”
“但是,丹尼尔,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普通人和神,我们所遇见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神是极少有的,在某方面具有技能和道具无法比以的超越性,我们没有办法去前,我们是普通人,不是神。”
“你在目前的对决中没有输过,除了和唐队长的,你的综合评价分的也仅在他之下,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此那些无法战胜的人。”
“我会赢的,教父。”
他心里深知肚明,在过去的人生中,他也许一次都算不上赢过,就算赢了也不干净,不漂亮,自己一身腥,还落得个不光彩的结局。但就算是为了某一个人,他这次不会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他不会站在烈日下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泪从脸颊下滑落,即便是死亡也…
“我不要你赢,丹尼尔。”
“我要你活下来。”
又是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了,他找了个掩体,拖着只废手,靠在上面虚弱而绝望的喘气。他贯用的左手已经废掉,虽也训练过右手开枪,对付一般的敌人算得上游刃有余,但对上“自己”,就只能等着吃上一发足已让灵魂碎裂的子弹了。
要怎么办?
“在第二个十五分钟的CD结束前,我会废掉你的另一只手,不,还是废掉腿好了,那样更好玩!”
极端的恶劣性,让他喜欢把猎物玩够了再吃,如果要选择的话,丹尼尔是不愿遇见这样的对手的,既危险又难缠,和过去有极大的相关性,容易引得他胡思乱想。
他想起从前,想起时总会嗅到血腥味,从遥远的西边传来,那是他闭着眼都能找到的地方。罪恶之地,犯罪之城,枪声和刀叉一起作响,所有人都穿得光鲜亮丽,溃烂发臭的皮肤紧紧贴着蕾丝,就像舞女穿着烧红的铁鞋跳舞。
那张脸。
那双眼睛。
他有点好奇,想要知道自己在牧四诚那伙人看来是不是这种模样。
那种一看就只知道杀人的蠢货。
追逐游戏开始。
丹尼尔翻过成山的轮胎,爬上十七层的台阶,在经过每一个拐角,他总能听到阴森森的笑声,就好像此时他午夜梦回,过去是可恶的,是应当被消灭的,他这样不断对自己重复着。
他很痛苦,他跑到肺都要炸开对方还是游刃有余的和他拉开不到五米的距离,他开了无数次枪,连对方的脸颊都没擦到,他一只手废掉,在疼痛之后是毫无知觉的绝望感,他要死了,他知道,想必这就是那个“无法战胜的人”。
他要输了。
“我不要你赢。”
“我要你活下来。”
“活下来再去赢。”
丹尼尔闭上眼睛,顺着一颗子弹倒下,从台阶上滚下,若不是对方用脚拦了一下,他怀疑自己恐怕就会这样摔死。
但好在,他足够了解自己。
多疑的。
“无趣。”
但不够仔细。
他的枪里还剩最后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