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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陈理视角】
      01
      林若风一直很优秀,我知道。

      就像大家也知道的那样,我爱了他很多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记不清,溺水之后的我,脑子像是越来越不清醒,所有说出的话都像要绕地球一圈,反射弧极长。

      02

      两天,这是林若风第九次用食指敲着我的脑袋对我说:“陈理,她是你妹,我是你哥!”
      我装作不知道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轻“哼”一声之后回答他:“哪个哥?哪个妹?”
      他陪着我装疯卖傻,弯起手指挑拨了一下我耳朵背后的神经。

      !

      我被疼得坐在地毯上往后一缩,疼痛感下去之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咽在了喉咙里,直到他牵着林小时的手离开,我脑中还留着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二十六岁就不会想要十八岁想要的东西了。”

      我坐在地上,说不出话,看着他的背影,头像是被一双手分着两股力从中间扒开。

      啊!真是无情。

      但好像说得不错,我们并不是一体的,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命运救理,但我们认识的时间,有到现在为止我半个生命那么长。
      我二十年几的时光里,十五年都有他。

      03

      要做一个好人很难,特别是像我这种没爹没妈的人。

      这句话是别人指着我的鼻头告诉我的。

      当然,原话并不是这样,十二岁之前总是会有人这样对我说……

      “你和你过世爹都一样,都烂泥扶不上墙。”
      “这样的家庭有什么前途,读个屁的书。送送外卖工资或许还能过万。”
      偶尔也会听到有人这样劝我妈。
      “要不丢了吧,他一只耳朵废了,这是遗传,另一只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那样的。”
      “对对对,万一又哑了怎么办?”

      我妈骂她们,总是拉着我的手说不放弃。

      刚开始我听到会很生气,我妈都没放弃我,你们凭什么。

      可时间就是这样,渐渐地,嚼舌根的话听多了,那些言语让我胡思乱想,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浪潮中一块不起眼的礁石,总是被人发现,也时常被人踩到脚底。
      再后来,我妈去世了,我被亲戚们打包送去了孤儿院。

      04

      那个对于我来说,冰冷黑暗的地方,我在那里呆到了十五岁的生日。

      生日快乐啊!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我紧闭双眼,如实的许下三个愿望。耳旁全是一群身世可怜的小伙伴,大家像是寒冷冬夜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愿望还是有效的,“蜡烛”吹灭的时候,一双大手带着光,把我从黑暗里拽了出来……

      05

      被林若风牵着手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因为他也没有回头。

      我们的视线都在斜前方只是看着路,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牵着我离开了这里。那时如果我转身,应该能看到很多欣羡的眼光。他的手比我大一个号,牵着我的时候完全包裹住了我的拳头。

      他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很适合他,我时常听我妈跟别人聊天说爱美的人一定不要穿白色,因为白色就像是一张没有痕迹的纸,你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

      恶善美丑都记录在这一张纸上。

      但林若风真的很好看,挺拔的身姿从入门开始就没有弯过一下,那样的五官像是被上帝吻过,温柔的眉角,挺拔的鼻梁,还有那薄唇像是他的一个沉默的标记。

      这不是冬天,这是秋天。即使我的手发着汗,他也没有松开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牵我,毕竟我已经十五岁,不是五岁了。

      直到上车的时候他问我,“自己能系安全带吗?”

      低沉又温柔的语调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像是有人轻轻地吹着我的耳朵,热得不像话。这个时候我应该说我会,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摇了摇头。

      后来的一切动作都在沉默中逝去。

      06

      车辆在J城的一个郊区停了下来,我没什么行李,那几件破旧的衣服被林若风当成垃圾一样丢进了桶里。

      下车的时候他没有牵我,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有些失望。

      大概是意识到我没跟上,我看见他走了一百米之后停了下来,那是第一次有人对着我笑,他抿着嘴唇,只是轻轻一个幅度。

      阳光在那一刻很刺眼,在我的怔愣之中,他朝我挥了挥手。

      我低着头跑了过去……

      风过林梢,带来一丝微凉,这是秋天,我却穿了一件短袖,短袖的背后还有一个洞,吹得我直发冷,我默默地往林若风身边靠了靠,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林若风的家。

      老宅是欧式风,一共四层,中间的两层有两个大大的阳台,阳台上种了很多花,不过好像还没有开。花骨朵还是青白色,好像是栀子。

      “少爷回来了?”和蔼的老人轻轻地为我们打开了门,看到我的时候也朝我笑了笑,我的到来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惊讶。

      “哥!”

      刚走两步,一个小女孩儿从里面冲了出来,牢牢地挂在了林若风的身上,她歪头看我,“这是小哥哥吗?”

      林若风点了点头,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回答女孩儿,“嗯,以后就有小哥哥陪你玩儿了。”
      “欧耶!”

      小女孩儿兴奋地从他身上挂到了我的身上。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我说话做事总是没什么力气,她朝我扑上来的那一瞬间我双目眩晕,差一点儿没站稳。
      感觉到手背谁扶了一下,女孩儿小脸仰视着我,双眼放出的光芒足以将我射穿,“你就是陈理哥哥呀!你长得好瘦啊!”她盯着我的脸看,“不过就比哥哥矮一点儿。”

      “啊……”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惊讶女孩儿知道我的名字,事实上他哥的名字我也是从领养合同上看到的。

      我扭头看了旁边的林若风一眼,看见他也看着我们。

      “行了,你吓着他了,快下来,”林若风把她从我身上拔了下来,然后向我介绍,“这是林小时,小学生,12岁。”

      女孩儿不服气,“哼,我初一啦!你才小学生!”

      林若风没管他,又指了指自己,“林若风,二十一岁,你们都要叫我哥。”

      我的肩膀和小时的肩膀被他搂在了一起,小狗跟在林小时的身后欢快地蹦跶,我们三个在院子里,相互看着对方,似乎有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
      林若风淡淡地说:“小理,很高兴你的到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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