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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共眠之夜 ...

  •   许离和蒋温州下飞机后,已是凌晨六点。

      他们寻找地方,打算趁早,吃个早饭。这个西南省份欠发达,但美食多,各种各样的路边小摊随处可见。

      蒋温州和许离打车,拦下一辆出租。司机将他们的行李搬上后尾箱,载着他们离开机场。

      一路上,太阳升起,天光泛亮。

      到城中心,司机将他们放在交通方便的地方,许离谢过司机,抬眼,觉得一切景象都如此眼熟。

      色调,建筑,都是她记忆中家乡的模样。

      近些年来也许是扶贫力度加大,作者世界观里的西南省份也与时俱进。许离甚至怀疑作者也是西南人,基建比印象中的好很多,但是风格不变。

      “你想吃粉还是面?”许离问蒋温州。

      蒋温州四处看看:“都可以。”

      他们最后在一间路边小摊处点了两碗羊肉粉,用的料是新鲜的,地道,非常香。

      蒋温州端着筷子,时而抬头看看,眼镜之下的目光扫视过街道,像是在仔细观察。

      这地方看上去并不需要资助。许离笑道:“这里是城市,我们要进山里面,里面和这里很不一样。”

      此次同行的其他人都已到达山头,已经开始坐车进村。许离和蒋温州需要自己乘车进入,商议之后,他们决定租车,自己开进去,方便出行。

      羊肉粉的汤料很浓,香醇可口,简直要让许离再添一碗。蒋温州看着她这副样子,感受到她的喜悦。

      填饱腹部,蒋温州上手机租了车,司机开到他们所在位置,他们直接前往。

      开过去的距离有点远,需要好几个小时。加上该地多山,直线距离本来不远,绕山路时间就成倍增加。两人坐好充足准备,带上干粮,出发洱县。

      跟着导航,走好几十公里,出了城中心,路开始变得摇晃。

      许离握着车把,目看前方:“你最近不忙吗?”

      “还好。”蒋温州答道,“也就一点案子,处理起来时间比较长,不急。”

      “我看你很闲,又很忙。"许离说道。她突然想起先前许流心的事,和许流心独自交谈时,许流心特意提到过自己的律师蒋温州,“你和许流心认识吗?”

      “算是认识。”蒋温州答,“之前见过面,她撞过我车。”

      许离笑:“你脾气倒真挺好。”

      开到半路,找到歇脚的小县城,他们下车吃饭。

      点了两三个菜,每人一碗白米饭,附近有一个景点,设施还算充足。两人对桌进食,忽地,一个小孩子捧着鲜花凑上来,对两人扑闪着眼睛。

      “哥哥姐姐买花吧!有玫瑰有康乃馨,你看多漂亮。”

      许离抬抬眼,看到好几枝包扎好的鲜切花,色彩艳丽得有些庸俗。

      蒋温州不说话,等许离这个东家做主,许离犹豫一下,掏出十五块:“我要一枝康乃馨吧。”

      花束成交后,卖花的小孩迅速走开,寻找下一个目标。许离迟疑地看着这朵憔悴的康乃馨,花瓣都有凋谢的迹象,粉白中发着深色。

      她递给蒋温州:“送给你吧。”

      蒋温州顿顿,眼镜都反光,受宠若惊:“哦?”

      “拿着吧。”许离随性,伸手塞给他。

      蒋温州被迫收下这枝粉色康乃馨,这枝康乃馨的样貌实在不算好,许离有些嫌弃,蒋温州看着,就算勉强也挑不出优点。

      “我去加个油。”蒋温州起身,展露车钥匙。

      “好。”许离继续吃饭。

      蒋温州将碗筷和康乃馨放下,自行前去。许离夹起菜,吃两口饭,目光不自觉移回那朵送出去的康乃馨上,花瓣着实丑得惊人,她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蒋温州怎么想。

      “好了,可以走了。”稍许,蒋温州回来。

      买完单后,他们继续出发,又过一整个下午,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山口。

      山上的村长知道慈善基金会的人要来考察,热情招待,听到新资助的女士要晚点到,特意计算时间,派人到山口迎接。

      蒋温州刚把车开到山口,便有人在山口边站着,一见到有车,立马上前来招呼:“请问是慈善基金的许女士吗?你好,我是洱村的郑远,是村长叫我来接你们的。”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你好你好!”看到驾驶位的蒋温州,郑远恭恭敬敬地又拉话。

      蒋温州拉手刹:“我姓蒋。”

      “现在天黑了,进山的路不好走,比较危险。村长叫我带你们先去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出发。”郑远解释,“你们舟车劳顿,吃晚餐了吗,快点跟我来吧。”

      两人下车,和郑远扯着话,问基金会的情况,问村里的条件。郑远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如果你们要进山住的话,最好在外面买点泡面饮料什么的,这些在里面比较稀缺,没什么人运进去。”

      郑远将他们带到一间招待所。所谓招待所,也就是简单的水泥样板房,把灰墙刷白了,安上床,有被子和枕头。还有烧水壶、旧电视,看起来寿命所剩无几。

      看得出来是精心收拾过的。地上拖过扫过,被子也是叠得整齐,桌上摆着刚买的饼干矿泉水两桶泡面,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本身条件的缺乏。

      郑远知道这两位客人是从沪城来的,那可是大城市,发展水平比这个地方高几百倍。怕他们住不习惯,很是不好意思。

      “行。”许离扫视房间一眼,尽收眼底。

      “那你们好好休息,有事情的话就到皮卡叫我,敲敲窗就行了。”郑远说道。

      “好。”许离应上,看着他离开房间。

      蒋温州把手机钱包放下,拧开一支矿泉水。

      他们倒是不饿,舟车劳顿,反而更想睡觉。许离看着蒋温州烧水,自己啃一点饼干,填充胃部。

      半晌,水烧好,蒋温州烫过玻璃杯子,给她倒一杯:“喝点热水吧。”

      许离这才看见蒋温州把那朵康乃馨也带进来了。

      “你还没扔?”许离笑笑。

      蒋温州拆开包装,看到末端已经不新鲜,掰断一小节,又往矿泉水瓶里灌凉水,把花插进去,养着。

      许离对他的动作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蒋温州有这种闲情雅致。

      “买都买了,就养着,能开挺久。”蒋温州解释,将插花的矿泉水瓶放在窗边。

      许离这时才忽地想到,房间里一张床,一张被子,枕头反而是有两个。郑远糊涂,大概是没料想到两人关系并非情侣,只准备一间房间。

      两人彼此没说话,许离吃完晚餐,洗漱,先行上床休息。

      蒋温州又烧一壶水,水汽冒泡,他深夜才上床睡觉。

      许离半梦半醒之中,感觉到身边的蒋温州的动作,蒋温州小心翼翼,脱眼镜,挪身,背对许离。

      许离想到他没有被子,撑着眼皮睁开眼睛,见到一动不动的蒋温州身上盖着薄外套。

      许离无奈笑笑:“盖吧。”

      蒋温州微微侧身,看到她醒来,以为是自己吵醒对方。

      许离扯出一半被子,示意他过来一些:“没事,你等会就掉下床,明天没人开车。山里晚上凉,你别冷着。”

      蒋温州看着多出来的被子,犹豫半秒,接过,两人继续入睡。

      蒋温州感受到许离入睡,她熟睡的声息,如此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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