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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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徐砚在妈妈去世后，曾被张明飞接去张家住了一个月。
在那一个月里，徐砚一直被张耀和张家一众亲戚明目张胆的欺负，而张明飞和他的现任妻子，对此一直是视若无睹。
后来，张耀更是联合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准备在张明飞的生日宴上给徐砚一个教训，想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丢尽脸面。
他们准备把徐砚推进游泳池，让他变成一只被人当众打量的落汤鸡。
这个计划看似只是落一下水，但身处那个年龄的孩子心思已经极为敏感，尤其是徐砚当时还处于那个困境。若他是个心性脆弱的，恐怕从此就会落下阴影，性情扭曲，影响整个人生。
徐砚当时并不知道张耀的计划，但他感受了张耀对他浓重的恶意。
所以徐砚在被推下去之前，伸手拽了张耀一把，两人一起落入水中。
徐砚提前闭气，在水下将毫无准备的张耀牢牢钳制住，困住张耀的手脚，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
等到两人被捞起来时，张耀几乎溺死过去。
当时所有人都大呼小叫着去关心张耀，只有徐砚淡然地坐在泳池边，一边咳嗽一边拧衣服上的水。
之后，张耀的母亲在听到张耀惊恐地说徐砚要淹死他后，暴怒地要伸手教训徐砚，被徐抱着手直接咬出血。
被宾客们撕扯开后，徐砚吐掉嘴里的血，又抹干净嘴角的血迹，就那么看着张耀母亲。
那个时节正是冬天，水凉刺骨，浑身湿透的徐砚冷得面色青白，像水中夺人替命的恶鬼。
当天晚上，愤怒的张明飞连湿衣服都没让徐砚换，就直接让人将徐砚送回了他和妈妈居住的房子。徐砚当晚发起高烧，还是知道他被送回来的文姨及时赶过来，照顾了他好几天。
许就是在那次落下病根，徐砚之后变得比一般人要怕冷些，一到冬季就容易咳嗽。
而那次之后，张明飞再没有要把徐砚接到身边一起生活的想法，徐砚的任何事情张明飞一概不闻不问，就连十八岁之前每个月少少的生活费，都是文姨去替他闹来的。
至于张耀，他就读的大学离徐砚所在学校不远，两个学校偶尔会有往来活动，所以徐砚见过他几次。
那次差点被溺死的落水经历，似乎给张耀落下不小的阴影。因为徐砚有趣地发现，张耀只要看到他，脸上就总是又怨又恨，却不敢靠近他，也没再来招惹他。
就像此时，即便张耀上来挑衅奚落，也得带几个小伙伴在身边才行，好像生怕徐砚一个暴起，又将他如何如何。
等听到徐砚提起那场落水，更是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张耀为什么这么害怕，因为当年落到水里后，当他惊惧无比地去掰徐砚的手时，水中的徐砚竟然还冲他徐徐的一笑。
张耀当时也只是十二岁，又是被父母从小宠爱着长大，平常连喝口水呛着都会被紧张几句，身边的小伙伴也从来都捧着他，哪经历过这么致命危险的事情。
徐砚的一笑那么淡那么轻微，在幽暗的水下却诡异到了极点，那一幕直接成了张耀多年噩梦。
小时候就觉得恐惧，当张耀慢慢长大，那一幕不止没有淡去，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常常让张耀不寒而栗。
那时的徐砚才十二岁而已，那么小的一个人，却已经可以那么冷静地，狠到不惜用自己的命来报复。
但害怕一个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又让张耀一直十分恼火。
“难怪你妈妈会抛下你。徐砚，换我与其养你这么一个神经病，也索性不如自杀！”张耀低声咒骂，“像你这样晦气阴毒的人，如果身处污染域，一定会被污染得彻底失去理智，变成公告里说的那种失去人性的污染物！”
即便提及自己的妈妈，徐砚也并未被张耀激怒，他好奇中又带着几分不紧不慢地看着张耀，“如果身处污染域，你觉得你会是什么？”
“这还用问？”张耀身边的一个小伙伴迫不及待地拍上了张耀马屁，“像我们耀哥这么聪明帅气的人，当然会是异能者了。”
“就是，哈哈，问的什么蠢问题。”
“我在论坛上看到，那些污染物都是要被异能者抓起来的。”
“徐砚你可当心着点，将来不要落在我们耀哥手里。”
“现在倒杯酒给耀哥赔个不是，兴许我们耀哥还会对你手下留情。”
入侵一事纵然可怕，但也存着非常大的机遇，在真正亲历污染域之前，很多人都由衷地觉得自己将来会幸运地成为一名异能者。
张耀不例外，他微微抬起下巴。
他看着徐砚，心怀恶意地想，若他将来成了异能者，而徐砚成了污染物，他一定会利用自己的异能，好好“回报”徐砚多年来给他造成的困扰。
然而，徐砚的注意力已经没在张耀身上了。他看着出现在宴会厅上的何领班，对方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何姐。”徐砚叫了她一声。
何领班应了一声，站在徐砚的对面，张耀的身边，似是忧心地蹙眉道：“几位先生，我们这位侍者可是有哪里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徐砚被这么多人围着，虽然是在大厅角落，但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何领班瞧着是来给徐砚解围的。
她这么问了，张耀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个提议徐砚给张耀倒酒赔罪的人，直接指着徐砚，似笑非笑道：“你是他的领导？你们这位服务员架子挺大啊，让他给咱们倒杯酒而已，他到现在都还不动呢。”
“是，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何领班道了歉，看着徐砚，示意他赶紧，“徐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这几位先生倒酒。”
何领班的话带着命令的意味，可徐砚兼职这么久深知何领班的为人，她从来不会为难他们这些服务员，像这种情况，往常她只会代为道歉，然后笑吟吟地帮着解围。
徐砚没动，何领班有些烦躁道：“徐砚，你只是一个服务员，照顾客人是你的工作。倒杯酒而已，难道还侮辱了你，莫非你真的瞧不上这几位先生？”
刁难徐砚的众人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什么玩意儿，一个服务员，还高傲上了。”
“酒店经理呢，把人找来，我要你们现在就炒了他。”
张耀尤其愤怒，他恨自己会怕徐砚，又恨徐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这么撂他的面子
“徐砚，倒酒。”张耀沉脸看着徐砚，“不然这份工作你别想要了。”
徐砚眨眨，这群人，何领班这么明显的拱火居然没听出来。
其他人的注意力在徐砚身上，但只有始终看着何领班的徐砚注意到，何领班每次看向张耀的眼神都暗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兴奋。
这种兴奋就像看到食物。
他甚至还看到何领班嘴角流下了一滴涎水，被她扭头快速擦去。
而因为徐砚始终没搭理张耀，不由让张耀生出更大的愤怒。他今天特意过来，为的就是来看徐砚的笑话，可徐砚和过往每一次一般，都将他忽略了个彻底。
不过是一个妈妈自杀，生父也不喜，又穷又寒酸的晦气鬼而已，徐砚在他面前，有什么资格这么高傲。
像徐砚这样的人，就应该匍匐在地，即便被他万般欺凌，也只能忍气吞声。
于是就在徐砚寻思祈深还有多久才到时，那种已经万分熟悉的入侵降临，污染域融合的感觉从周遭袭来。
何领班忽然挠着自己的脖子呕吐了起来。
炸裂耳膜的惊叫响起，张耀身边的几个小伙伴神情惊恐地尖叫着跑开。
只徐砚还停在原地，看着碎片核在张耀脸上慢慢形成，也看着何领班嘴巴忽然大张，一条肉色的极细长的触手从何领班嘴巴里钻了出来。
一条，两条……越来越多，它们舞动着，几乎塞满了何领班整个口腔。
这些触手不停往外钻，然后，一只连接着这些细小触手的细小虫子从何领班嘴巴里爬了出来。
这只虫子边爬，体型还在一点点变大。
原来这就是先前寄生在王主管身体里，之后又转移到何领班身上的寄生污染物。
这虫子往外爬时，何领班似乎神智还不清醒，但也表情痛苦。
寄生污染物都以污染值为食，徐砚是零污染值，这虫子虽然恶心了一点，但他也不觉得害怕。快速把虫子拽出来或许可以减轻何领班的痛苦，但徐砚不清楚自己贸然出手是否会对何领班造成什么不良后果，所以，他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张耀。
“啪！”
徐砚一巴掌拍在张耀有着碎片核的那半边脸上。
徐砚是想试试看，直接将异能作用在张耀身上能不能将碎片核净化，但最后的结果是不行。
这一巴掌只是将张耀身上的污染值净化了一部分，而似乎是因为他的污染值降低了，导致他脸上的碎片核直接脱落了出来。
碎片核落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然后被惊慌逃跑的人群踢来踢去，离徐砚越来越远。
徐砚刚想追过去捡碎片核，身后忽然传来张耀的惨叫声。
徐砚回头，就见那只虫子已经从何领班的嘴里完全爬了出来，然后它从何领班身上跳起来，一个弹跳力惊人的狠扑，扑到了旁边因为污染值降低而有所清醒回神的张耀脸上。
“啊啊啊啊——”
张耀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他睁大恐惧的双眼，眼眶几乎裂开，两只手拼命地用力试图将那只触手虫子从自己脸上撕下去，但是没能起作用。
他的嘴巴被触手撬开，无数触手沿着那一丁点缝隙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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