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全球最强》半盏茗香

22、第 22 章

　　在龙夏官方决定公开碎片入侵的真相之前，特异局一直忽悠大众，试图将没能彻底删除的巨蛛视频说成是特效。

　　真相公开后，网友们就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扒那些过往被说成是特效的恐怖视频。

　　此时，那些曾经亲历过入侵的人们也开始发声。最后，包括一些从外网传进来的所谓特效视频，也都被统统证明，那些视频里的事都是现实里真实发生过的。

　　这一顿烧烤，只有徐砚在切切实实地吃。夏韬全程一心二用，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一边刷网上的动态。

　　徐砚吃得差不多了后，也上网看了看。

　　虽然官方之前一直瞒着不公开，但显然也一直在为这方面做准备，今天这么大的新闻，巨大的网民洪流四处涌入，这些往常当红明星出个轨就会卡得刷不出来的网站，在今夜居然只是有一点点卡，完全能正常浏览。

　　徐砚点进了那个下午才看过的交流论坛，不过非异能者好像只能进入普通的交流版块，祈深给他看过的积分兑换版块，还是游客的徐砚并无进入权限。

　　在普通的交流版块里，几个标红的帖子被置顶，里面是各种污染域类别、应对方法，以及如何尽可能地让自身污染值降低增长速度，维持在安全值以内的方法。

　　这些魏宙给的小百科里都有，徐砚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手机忽然连连震动，夏韬一直在给他发消息。

　　徐砚点开，一长串的链接。

　　他看向对面的夏韬，“这是什么？”

　　“搞笑视频。”夏韬埋头忙碌，“有个亲历过污染域的博主说，多看些开心的，每天保持好心情，污染值一般就会增长得很慢很慢。这样可以避免治疗，听他说针对污染值的治疗可痛苦了。”

　　无论是特异局还是研究总局的人，对治疗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所以徐砚特意了解过特异局降低污染值的治疗方式。

　　一般的治疗手段就是心理治疗，和心理医师沟通来缓解自己内心负面的情绪；

　　再么就是像夏韬这样，看点搞笑的能让人开心的沙雕视频，或者是享受一下美食，撸撸小狗小猫，纵情玩乐；

　　如果以上手段都不行，那就只能采用注射治疗针的方式了。

　　治疗针是官方用伴生物研发的，无色透明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液体，注入体内后会产生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像刮骨疗伤一样，将已经融入身体的污染值从身体内部生生撕开。

　　魏宙就说过他第一次治疗时，晕过去又会立马被痛醒，真正的死去活来。

　　这种治疗方式，连异能者们提起都会变脸变色，承受力低的普通人更是难以承受。

　　尽管现在官方一直在改进治疗针带来的疼痛副作用，疼痛程度也比最开始的治疗针低了很多，但治疗一次仍旧能去掉半条命。

　　不过徐砚觉得，夏韬目前只要保持好心情就行，治疗的事无须担心。他的净化能力，无痛且快速。

　　估摸着以后只靠给市民们降低污染值，他都能成一个超级大富豪。

　　*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继龙夏公开后，国外数十个国家也先后公开了入侵一事。

　　全球网络沸腾，有网友实时搬运国外网友对此事的讨论。徐砚加的班级群里，一晚上消息也没停过。

　　半夜时分还有善于抓取热点的博主，放出了自己从各个亲历博主那里总结出来的更加明晰的注意事项，短短时间就迎来超多关注，百万转发，还被官方评论点赞。

　　夏韬几乎也熬了个通宵，徐砚第二天在小区门口和他碰头时，夏韬双眼熬得通红。

　　之后在他们去学校这一路，无论是路边的早点摊子，还是公车上同乘的乘客，亦或校园里经过他们的陌生同学，随处可见的每一个人，讨论的话题都是入侵。

　　课堂上，学生们更是无心上课，授课的老师们提醒了几次还是老样子，只能无奈地随学生们去了。

　　其实，连老师们也有些心神不定

　　淡定的徐砚，在学校里连手机都很少刷的徐砚，显得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甚至他还提醒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夏韬，不要忘了晚上的兼职。

　　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个人的生活也都随时可能迎来巨大转变，但在转变没有到来之前，从前该怎样生活，如今依旧继续。

　　放学后两人准点到了酒店。

　　徐砚已经四天没来酒店兼职，今天刚一到酒店，就被何领班瘦得双颊凹下去的样子惊了一下。

　　何领班以前就瘦，脸上一直不算有肉，只是如今瘦得已有些脱形。

　　“何姐怎么这么瘦了？”徐砚问。

　　“我也是听其他同事说的。”夏韬看看四周，小声说，“好像是何姐有了孩子，但男朋友不要，流产都是何姐一个人去的，做完第二天就来上班了。而且她运气不好，手术那天在医院遇到另一个同事，那同事跟何姐有点不对付，第二天就把这事到处说，说她不检点，未婚先孕什么的。这种事也真奇怪，何姐明明是受害的一方，怎么都骂她不骂那个男人。”

　　夏韬心有戚戚，“何姐这几天一看就是没少哭，天天都红着眼睛来上班，你看那脸憔悴的，那么厚的妆都盖不住。看来爱情这玩意儿也不是那么好，一失恋，个个都大病了一场似的，太惨了。”

　　小产、失恋、渣男、带着敌意的碎嘴同事……几个因素组合起来，何领班忽然的消瘦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徐砚想起了王主管。

　　夏韬今天来之前还语气轻松地跟他说王主管请了几天病假，他不知内情，徐砚自然知道王主管干什么去了。

　　深度检测只在陈强身上检查出寄生污染物，王主管身上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因为徐砚说他当时在王主管身上碰到的活体触手触感太真实，所以治疗部一直没放王主管回来，留他在治疗部做进一步的检测。

　　现在，徐砚觉得王主管身上应该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了，因为那东西，跑到别处寄生了。

　　徐砚走到一旁，给祈深打了个电话。

　　这时，有同事在连声催夏韬和徐砚赶紧去楼上宴会厅。

　　徐砚三两句交代完事情，和夏韬走进电梯。

　　恍惚了一天的夏韬被徐砚的淡定感染，如今注意力总算是从入侵一事上收回来了点。他算着日子，“今天周四啊，算上今天还有四天，等过了下周一，咱们的兼职就结束了。”

　　听到夏韬说周四，徐砚脑海里闪过一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事又没想起来。

　　直到他和夏韬进入楼上宴会大厅，看到西装革履的张明飞时，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夏韬也看到张明飞了，他一拍脑门，“对哦，周四相亲宴。”

　　张明飞上周找到徐砚，说这周四一个什么总会在这举办个宴席，到时候会有很多年轻男人过来，他还给了徐砚一套衣服让他好好做个造型来赴宴。

　　这几天徐砚在大西北忙得吃饭都赶时间，夏韬昨夜更是一个通宵把脑子都熬木了，两人都把这事忘了。

　　不过忘不忘的都对徐砚没影响，他本就没打算听张明飞的话，那套衣服也早被他挂二手卖掉了。

　　然而张明飞看到徐砚一身服务员的黑马甲，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你怎么回事！”

　　张明飞端着酒杯，一把将徐砚拉到旁边角落，低声呵斥，“我给你的衣服呢，为什么不穿！你这个样子，待会儿怎么去见赵总！”

　　徐砚打量他一眼，“你穿得挺好，我支持你毛遂自荐，认赵总做爹。”

　　“徐砚！”张明飞捏紧酒杯，“不要学你妈的阴阳怪气！”

　　徐砚冷了眼神，“别提她，你不配。”

　　“好，不提。”张明飞额角抽动，忍着怒气，“可是阿砚呐，虽然咱俩父子不亲，但你到底是我儿子，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的。昨晚新闻上说的污染入侵的事，你作为每天接触网络的年轻人，应当都知晓了吧。”

　　张明飞循循善诱，“你看，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危机四伏，不那么安全了。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世界里你会变得比以前更难生存。听爸爸的话吧，给自己找个靠山，这样你会更好过些。就是你妈妈，她在底下也会更安心些，你说是不是？”

　　“靠山？”徐砚唇角多了丝意味深长，“你亲历过污染入侵？”

　　“当然没有。”张明飞心嫌晦气，那么危险可怕的事，他只祈祷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见，但也不妨碍他继续忽悠徐砚，“但是我们有钱！就算我们真的遇上那种情况，以我们的身家和背景，在污染域里也一定会比你这样的人更快速地获得安全保障。”

　　徐砚将张明飞的自负看进眼底，“希望等到那时，情况能如你所愿吧。至于上门女婿，你若真想有个这样的儿子，不如让张耀去？”

　　张耀是张明飞心底唯一的亲儿子，他老张家的香火，他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将他当商品一样送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张明飞刚露出愤怒的表情，就听到身后传来自家儿子的声音，“爸，原来你和大哥在这儿。”

　　徐砚抬眸，就见一个穿着正装，打着领结的年轻男生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就是张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龄男生。

　　“耀儿。”张明飞看到张耀，笑得发自真心，“不是在陪周小姐聊天吗？”

　　“她去洗手间了。”张耀说了句，看向徐砚，“爸爸，你去和赵叔叔叙旧吧，我和大哥说会儿话。”

　　张明飞迟疑了下。

　　“没事的爸爸，我身边这么多朋友呢。”张耀说。

　　“那好。”张明飞拍拍张耀的肩膀，“你帮爸爸好好劝劝你大哥。”

　　张明飞是不太放心留张耀和徐砚待一起的，但张耀身边的确带了不少人，所以他想着让张耀刺激一下徐砚也好，就随张耀去了。

　　张明飞离开后，张耀身边的朋友散开，围住了徐砚。

　　一个端着酒水的侍者经过他们身边。

　　是夏韬，脸上带着担忧用眼神询问徐砚，要不要帮忙。

　　徐砚微微摇头，在张耀从托盘里拿走一杯红酒后，徐砚示意夏韬离开。

　　张耀没注意到这些，他浅浅地抿了口红酒，“大哥，早就听说你在这里打工，只是我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看你。听说你这种酒店服务员，如果客人通过你在这里点贵的菜、开贵的酒，你的提成就能多拿一些？”

　　徐砚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张耀。

　　张耀也不在意徐砚是否给出反应，他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你们以后如果来这里吃饭，记得多照顾我大哥生意，让他多拿些提成。”

　　这些人嘻嘻哈哈地应好。

　　“嘶……我忘了大哥你很快就不用再这么辛苦。”张耀又恍然想起什么，看着徐砚，“今天赵总有意招婿，机会难得，你等会儿可一定记得好好表现。”

　　张耀说完，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

　　见他终于说完，徐砚也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说：“那年没能淹死你，真是遗憾。”

　　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张耀猛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