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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山谷尾声 ...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再次返回格里戈维奇家的院子。昏睡咒的效果极佳,格里戈维奇依然沉睡,阿不思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柠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地上,舌头半吐,湿漉漉的眼睛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假如阿不思在此刻对它用摄神取念,一定能从中感受到带着谴责的惊喜。格林德沃半弯着腰,扯着柠檬的舌头,恶劣地笑着:“还能讨好谁吗?”
柠檬瞪着黑色的眼睛,身体逐渐回温,它终于能动了。它努力挣脱格林德沃的钳制,一溜烟跑到阿不思身边,张嘴咬住他的裤脚,死活不松口。
“真的要这样吗?”阿不思眼睁睁地看着裤脚被它咬出一个洞来,无可奈何蹲下去,把它抱进怀里,“你该睡觉了。”他说着话,手慢慢拂过柠檬的背部,小狗崽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你要一直这样抱着它吗?”格林德沃不高兴地说。
“不,”阿不思快速地说,“是你要抱着它。”他把熟睡的柠檬塞给格林德沃,用心教导他,“胳膊弯曲……温柔一点,想象它是一个小孩……”
“我缺乏想象力。”格林德沃嫌弃地拎着柠檬的脖子,用魔杖变出一个布兜,把它装进去,然后挎在胳膊上。
“去找一个旅馆吗?”格林德沃说,“我知道有一家旅馆很不错,以前逃家时常住在那里。”
阿不思挽住恋人的手,两人一起幻影移形了。
哪怕是深夜,旅馆的主人也提供了丰富的食物和饮料。烤得焦黄开裂的香肠拼盘,薄薄的肠衣包裹着腌制恰当的牛肉和猪肉,咬一口,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肉香味。面包极为松软,像是刚刚从烤箱中拿出来,很好地抚慰了阿不思饿透了的肚子。两人饱餐一顿,阿不思弄醒了柠檬,给它也喂了点香肠和牛奶。
阿不思躺在舒适的床铺上,饱腹感麻痹了他的头脑。他拿出老魔杖,在灯光下打量。格林德沃躺在旁边,沉默地看着。
“你想拥有死亡圣器吗?”格林德沃问,“你知道的,拥有三圣器,就能成为死亡真正的征服者。”
“什么叫‘死亡真正的征服者’?”阿不思不以为然,“意思是不可战胜吗?说老实话,我大可以不谦虚地认为,我已经足够强大了。”
格林德沃痴迷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恋人,阿不思接着说:“死亡圣器的传说流传了这么久,可却没有见谁真正成为死神的主人。我想,压根就没有偏僻小路上的死神……我想过这个问题,很小的时候就想过……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佩弗利尔兄弟都是很强大、很危险的巫师,成功地制造了这些威力无比的器物。而死亡圣器的故事像是围绕这些发明而出现的某种传说。既然从未被人证实,我们又何须花费时间去找寻传说中的东西呢?”
“——没错,”格林德沃点点头说,“我想是的。万一我们找到了三圣器,成为死神的主人,长生不死了……想想吧,一直活着,没有尽头,真令人绝望。”
阿不思笑了起来,用手捂住恋人的嘴。
“我们还不到二十呢,盖尔。”阿不思说,“我们至少还有一个世纪好活。到那时,我们都老了,有着白花花的头发和胡子,头发和胡子都会很长很长,我得想点办法让它们听话些。眼睛肯定也不好使了,需要戴一幅眼镜,要半月形的——我喜欢这个形状。”
阿不思边说话,边望着恋人的眼睛,他微笑着说:“不过,你不能留长头发,我得定期帮你修剪,等你的金发开始褪色了,我们就把它剪短。”
“好。”格林德沃吻着恋人的手,一点点往上,他深深地凝望着阿不思湛蓝色的眼睛,两人交换了一个没有任何情欲的吻,然后互道了晚安。
格林德沃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阿不思坐在温暖的炉火边,他们已经很老了。阿不思穿着一件全是星星和月亮图案的晨衣,带着一顶厚厚的紫色毛线帽,头发和胡子都很长很长,温顺的披垂着,拿着一本有毛衣图案的杂志,兴致勃勃地研究上面的图案。他就在旁边看着,给阿不思出谋划策。
格林德沃从美梦中醒来,全身都冒出了幸福的气息,看到阿不思给柠檬喂牛奶时也不再板着脸了,甚至挠了挠柠檬的耳朵,开心地问候了它。
“昨晚睡得好吗?”阿不思问。
“再好不过了。”格林德沃耸了耸肩膀,把金发往后梳,露出灿烂的笑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用完早餐后,”阿不思用魔杖点着房间里的菜单,找寻想吃的菜品,“我想,我们可以给阿不福思和安娜带上一点,厨师的手艺可比我的好多了。”
两人到达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阿莉安娜正在给山羊喂草,锅里的土豆扑哧扑哧冒着热气。阿不福思看着土豆提意见:“不是说你手艺不好的意思——安娜,我们不能换个菜谱吗?至少换掉土豆,可以吗?”
“我只会把土豆弄熟,阿不。”阿莉安娜不好意思地说,“其他的菜我还不太会呢。”
“我并不介意吃一点半生不熟的南瓜派,或是焦糊的奶油蛋糕。”阿不福思说,“说实话,我闻到土豆的味道已经开始反胃了。”
“意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味觉呢。”格林德沃的声音突然出现,他们刚刚幻影显形到邓布利多家,就听到了阿不福思的抱怨。
“不喜欢土豆,难道不考虑自己动手吗?”他说。
“我当然愿意自己动手,”阿不福思立即反驳,“但是安娜不让我来。”
“是吗?”格林德沃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把从德国带来的香肠和面包扔在桌子上。尚且温热的食物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阿不福思动了动鼻子,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这是什么?”阿不福思问。
“早饭,”阿不思简短地回答,“从德国带来的。”
阿不福思几乎是飞奔了过去,狼吞虎咽了起来。这一顿过后,在他回霍格沃茨之前,他都得继续忍受土豆。阿莉安娜仿佛跟土豆干上了,非得研制出土豆的1001种做法才肯罢休。但恕他直言,就算换1002种做法,仍旧是土豆的味道!
开学的日子转瞬即至,虽然深受土豆的折磨,但阿不福思仍然认为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有意思的一个暑假。他可以安心回到霍格沃茨,再也不用担心猫头鹰带来阿莉安娜的噩耗啦。全家人送他到国王十字站,格林德沃一脸不耐烦,可还是站在一旁等候兄妹三人告别。阿不福思推着拖车,终于在最后时刻跟格林德沃道了谢。
“谢谢你,格林德沃先生。”阿不福思认真地说,“谢谢你救了安娜。”
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说过了,不用跟我道谢。”
“不过——”阿不福思惯例要说些不讨人喜欢的话,“你还不回去吗?据我所知,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是同一天开学的。”
格林德沃果然黑了脸,他不愿上学的事情被阿不思透露给了一双弟妹。阿莉安娜还好,只是捂着嘴偷偷笑,阿不福思倒是时不时用此作为谈资,活像他没有闹过要退学似的。
“我有的是办法在你到达学校之前回到德姆斯特朗。”格林德沃翻着白眼说。
阿不福思大笑着,跑进了站台,消失在隔墙中。
“那么,”阿不思送别了弟弟,又开始送别恋人,“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不想去——”格林德沃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可以。”阿不思严肃地说,“我们说好了的,盖尔。”
“好吧。”格林德沃无奈地说,他狠狠地抱住恋人,像是要把阿不思的气息永远留在自己身上。他把脑袋耷在阿不思的肩膀上,细细闻着恋人的味道。
“我说过我爱你吧,阿不思?”
“说过很多遍了,”阿不思回应着汹涌的爱意,“我也爱你,和你爱我一样多。”
格林德沃极为不舍地看了阿不思一眼,强迫自己转头,不敢再回头,在车站里幻影移形了。阿不思目送他离开,望着恋人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拉住阿莉安娜的手。
“回家吧。”他说。
“你会跟他结婚吗?阿不思。”阿莉安娜问。
“我已经跟他结婚了。”阿不思看向妹妹,微笑着拍了拍胸口的口袋,里面放着他们的血盟,“并且,我打算和他共度余生。”
“我很喜欢他。”阿莉安娜笑着说,“虽然他有时候看起来很可怕,但是,他对我们都很好。”
“他会很开心的,”阿不思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你真该当面告诉他。”
他们在黄昏时分回到戈德里克山谷,夕阳垂在山顶,阿不思眯眼看向太阳。斜阳摇摇晃晃坠入山的另一边,山谷的夏天已近尾声。
这个夏天,不期而至的美好将过往的苦难碾了个粉碎——从此,家人不再藏匿于谎言之下。阿不思步伐轻快地奔向山毛榉,前方是下一个夏天,以及未来的无数个夏天。
他的胸口妥帖安放着格林德沃的告别信,是恋人在清晨缠绵时悄悄放进来的,血盟欢悦着,如它的两位主人,炽热的喜爱和思念尽数包裹其中。
他的小恋人说:
“珍宝在此处,心也在此处。”
山谷篇结束了!
接下来开启魔法部篇,开始走事业线,不过恋爱脑我可以,事业线啥的,我自己都不清楚能写成啥样了……
最后,愿属于阿尔和盖尔的那个夏天永垂不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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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谷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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