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器》阴炽盛

39、抹药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将军府的大厅里跪了一地的人，当先两个便是楚檀和苏明止，管家也跪在了一旁，顾东城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一边，看着楚将军将一杯茶喝干。
　　虽没在楚将军脸上看出什么，顾东城本能的就感觉到楚将军在生气，而且还是好大的气。
　　偷眼扫了楚檀一下，见其也在拿眼乱瞄，视线对上，便互瞪了一眼，战果自然是没有。
　　“苏明止”楚将军嘴里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终于放下了茶杯，将视线定在了苏明止身上，目光如刀似炬，即便苏明止已然抱了必死的心，也不由心胆凉了一凉。
　　“你可知罪？”
　　苏明止面色苍白，抿唇不语，脊背却挺的笔直。
　　“你在我府里仗剑伤人，弄的一番鸡飞狗跳，好不像话，我也不留难你，拖下去打四十大板，送回苏阁。”
　　一张纸被轻飘飘的扔到苏明止面前，白纸黑字，手印鲜红，正是那张卖身契。
　　苏明止身子一震，伸手抓过，捏成一束，双目赤红，薄唇咬了又咬，苦笑一声，终是低头扣了头“谢大将军。”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原本就是这般。
　　众人看着苏明止被拖下去，越发噤若寒蝉。
　　楚檀瞧了瞧楚将军，挪了挪膝盖，试探的开了口“将军——”
　　刚起头就听见茶杯盖轻轻的响了那么一下，便又吓的缩了回去，老实做起王八来。
　　楚将军侧了脸，对上跪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管家，要说跪姿和自我检讨程度，楚檀跟人家根本没法比，归不到一个档次里。
　　“你跟我也有几年，我也不说什么了，自己下去领罚吧。”
　　“谢主子开恩。”言罢又恭敬的磕了个头，恭身退了下去，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言。
　　眼见着主事的都罚完了，楚檀想着是该轮到自己了，心虚的拿眼不住偷眼瞧楚将军，心里苦哈哈的，就怕再挨上一顿板子。
　　楚将军看了一眼不住往角里缩的楚檀，也没点破，对着几个下面跪着的几个家丁仆妇道：“你等虽然无错，但护主不利也是该罚，各打二十，下去领吧。”
　　顿时就有人上来将人挨个拖了下去，虽面色苍白浑身打颤脚下发软，更有女子吓的啜泣，但却无一人敢出声说什么。
　　眼见着众人该打的打该罚的罚，人去楼空，转眼就剩下了他自己，楚檀下意识的就想偷跑。
　　可先不说楚将军就在上面坐着，就是他当真能跑出这个屋，也断跑不出将军府去。
　　楚檀一双眼转来转去，看看不言不语的楚将军，再看看旁边站着拿着大棒子的仆人，耳边还不时能听到外边传来的哭泣惨叫，心下发毛，索性一张嗓子，先哭了起来。
　　楚将军放下茶杯，看着跪在地下拿着袖子哭天抹泪装模作样的楚檀，对顾东城道：“你先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顾东城看了一眼改成坐在地上假哭假嚎的楚檀，心下鄙夷，路过的时候故意不小心的踩了他一下。
　　下一刻楚檀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还没来的及呼痛，又扯到了后边的伤，这下是真嚎啕出来了，偏偏此时顾东城已经溜远了，气的楚檀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一边抖着被踩了的右手，一边揉着屁股跳来跳去，当真是顾的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是欲哭无泪。
　　楚将军看着又叫又跳如同拔毛公鸡一般的楚檀，无奈的摇摇头，挥退旁人，站起身走到楚檀身边，执起他发红的右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你也莫跳，牵到后边伤口就更疼了。”
　　楚檀呆愣愣的看着楚将军，良久才回过神来，只感觉那吹在手上的气，温温的，舒服的紧，不由道：“将军。”
　　“呃？”楚将军打量着楚檀的手，见只是泛红并无其他，便放下心来。
　　“后边也疼。”
　　楚将军闻言一僵，自不会同给他吹吹。
　　“去后边，我给你上药。”
　　楚檀当然不会有二话，一瘸一拐就跟着将军去了。
　　到了内房，自动自发的将裤子一退，露出两团青呼呼的屁股来，不知道是不是给苏明止折腾的，竟然又泛出几团紫来，姹紫嫣红跟中毒一般，看的楚将军眉头一锁。
　　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了个圆形小盒回来。
　　楚檀不晓得是何东西，便盯着瞧了瞧，等将军弄了一坨摸到他屁股上，才知道是用来治伤的药，闻着怪好闻的。
　　许是将军动作小心，楚檀此时竟不觉得怎么疼了，那药膏凉，楚将军的手却是温热，两厢比对起来，楚檀竟有些飘飘然，感觉越发舒服起来，他这几日总是痛来痛去，这一舒服却有些食髓知味。
　　是以当楚将军停了动作，撤了手，楚檀动动屁股哪里舍得，忙求道：“将军，再涂些，药多了自然好的快。”
　　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将军却是不知，只道他贪多，一想或许多涂些当真顶用，便顺着楚檀的意思，又抹了一坨上去。
　　等到楚檀还要涂时，方才回过味来，脸色一时又羞又恼，青红不定。
　　楚檀等了半天没等来将军的手，不由回头看了看，见将军拿着药盒动也不动，想起先前张芝正说的那番话，又看看将军手里小巧的药盒，似是比先前他用的那盒还要珍贵些，以为将军是舍不得好药，无觉道：“药不抹也没什么，将军，你再给我摸摸，你摸摸我便舒服。”言罢，摸了楚将军的手就往屁股上带，等到又感觉到那温温热热方才舒服的叹出口气。
　　楚将军右手摁在楚檀的屁股上，五指僵硬。
　　楚檀带着楚将军的手在自家屁股上揉了两下，总感觉没有方才滋味好，便捏了捏楚将军的手，抗议道：“将军快动动，就像刚才那样。”
　　楚将军面上一红，将脸撇开，手指软了下来，顺着楚檀的意，给他揉了揉。
　　“将军”
　　“嗯”
　　“将军，前边也揉揉吧。”
　　“……”
　　“将军？”
　　楚檀呼吸有些沉重，下一刻却惨叫一声，抱着屁股从床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