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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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昂没等到第二天才去看孔嘉。
上床之后，他辗转了一个小时都没睡着，索性起身穿衣，驱车前往医院。
孔嘉住的是单人病房，孔辉给他请了一个看护，看护还没睡，在门口玩手机，秦子昂让他回了医院的宿舍，自己进了孔嘉的病房。
床头的仪器在规律地嘀嘀叫，监测孔嘉的血压和心率，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安静非常，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这人活着。
秦子昂坐上床边的凳子，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透出的光线照亮孔嘉的侧脸，半明半暗，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在几个月内已经看习惯了的脸，如今再看，似乎又有了不同的感觉，秦子昂看着对方的面孔，不由得出神。
要是他再小心一点，恐怕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不，如果不受伤，也可能不会重新换回来。
秦子昂叹气，回到旁边的陪床上躺下，听着规律的“嘀嘀”声，慢慢睡了过去。
……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孔嘉的床边，护士正在替他换新的针水。
他正侧头看着秦子昂。
等护士离开，秦子昂走过去：“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醒我。”
“没多久。”孔嘉哑声说道，“能给我点水吗？”
“你等等。”秦子昂手忙脚乱，一只手裹着纱布，只能单手操作，倒好温水后，却不知道怎么扶孔嘉起来。
孔嘉难得见秦子昂手忙脚乱，抿了抿嘴，说道，床尾有摇杆，可以把床立起来。
“哦。”
喝完了水，孔嘉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长吁一口气：“疼死我了！”
“我给你叫医生？”
“哎，别走。”他拉住起身的秦子昂，“你陪我聊天就不疼了。李东那个龟孙子抓住了吗？”
“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的伤势？”
“没进ICU说明我好着呢。”孔嘉潇洒地说。
逻辑满分。秦子昂心想。
“他被抓了。我听孔辉说，你当场把他打昏了过去。”秦子昂说着举起了双手，上面还有徒手大人的痕迹。
孔嘉眨眨眼：“哎——我们这是换回去了？！”
“……你才发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哎哟，我疼啊，疼得没心思想别的了！”
秦子昂笑，摸摸他的发梢，说道：“我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吧。”
“突然又没这么疼了。”孔嘉眨眨眼，“你多陪陪我，你就是止痛药。”说着还拿头挨了挨秦子昂的手。
跟个小狗似的。秦子昂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德牧的模样。
“李东那狗崽子，当初白对他好了，白眼狼！”孔嘉愤愤不平地说。
想来也是，借钱失败后，又是找秦子昂的麻烦，又是绑架，最后还来了个持刀伤人，倘若对此再没有怨言，只可能是活菩萨了。
不过：……
“他既然和毒/品有关，恐怕接近你的目的也不单纯。”
“你是说……”
“嗯，引诱你吸/毒，因为你有钱。”
静默片刻。秦子昂见孔嘉脸色难看，换了个话题：“我们换回来了。”顿了顿，“还要住在一起吗？”
孔嘉一惊：“你要回去住？”
秦子昂摇头：“自然不是。这套房子原本我就打算自己住，既然已经搬出来，就不打算再回去，只要偶尔探望就行。”笑了笑，说道，“毕竟远香近臭。”
“哦，哦，是的，一个人住挺好。”孔嘉小心翼翼问道，“那，我能继续住在里面吗？”
秦子昂停了一会儿，说道：“你想住多久都行。”
孔嘉激动得握紧拳头：YES！
秦子昂手机忽然响了，是张州的来电，他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喂？”
“秦总！孔先生醒了吗？”
秦子昂瞥了一眼在床上无聊得玩手指的孔嘉，说道：“醒了，怎么？”
电话那头的张州松了口气：“公司的人想来看看他，可以吗？”
严格说来，孔嘉也就是刚醒，现在还不能动弹，他更希望孔嘉能好好休息，不想对方被打扰：“你等我问问他。”秦子昂走到床边，问道，“张州他们想来探望你。”
“你要走了？”
“我今天会一直在这里。”
“那让他们改天来。”
“……我如果有事要离开呢？”
“那让他们来给我解解闷吧。”
秦子昂：……
“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们就改天再来。”张州的语气带着一丝凄凉，秦子昂不忍地安慰：“算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性。”
“我知道，我们没法和秦总您比。秦总您也受伤了，和孔先生好好休息吧，我会通知他们的。”
挂了电话，孔嘉朝秦子昂拍拍床边：“来，上来，张州让你跟我一起休息。”
“……你真是皮痒了。”
秦子昂坐在床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了没多久，孔嘉就有点昏昏欲睡。
毕竟身上带伤，会累也是正常，秦子昂见孔嘉睡了过去，便悄声出了病房，打算下去走走。
走廊中就遇上了孔辉。
“怎么来这么早？”
“没走，昨晚就来了。”秦子昂说道，不知道个字刺激到了孔辉，对方震惊地来回打量他，目光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你来看孔嘉？他刚刚睡着。”
“嗯……睡着也好，我跟你下去吧，有点事要说。”
……
到了楼下花园，孔辉才说：“昨晚那件事后，网上立刻就出了传闻。”他拿出手机，调出新闻。
入目就是一排博人眼球的标题：
《震惊！歹徒潜伏锦瑞集团停车场，刺杀第二继承人！》
《网传孔嘉和毒/贩有关，如今正在ICU，生死未知》
《表面光鲜亮丽，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起底孔嘉的私人生活！》
诸如此类的标题。
相关新闻底下的评论也热火朝天。
“最近的瓜真劲爆，锦瑞的二公子在停车场被袭击，世道这么不安全吗？”
“嗐，不是无差别袭击，那人认识孔嘉，以前的跟班！”
“既然是跟班，怎么会无缘无故去袭击那人，还得指着孔嘉给钱的吧？”
“这一看就是仇杀吧。”
“有钱人果然不干好事，谁没事会拿刀去捅别人。”
“神经病就会上街无差别砍人啊，这种新闻还少吗？我中立，让子弹飞一会儿。”
诸如此类的讨论不胜枚举，秦子昂划拉了几页，把手机还给孔辉。
“谁干的？”秦子昂沉声问道。
“还在查。昨晚消息还在封锁，今早起来就在网上铺天盖地传开了。告诉你是想让你尽量别让孔嘉接触手机，我们这边会尽快联系把相关文章删除。”
秦子昂点点头：“我知道了。”
……
孔嘉觉得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原因，秦子昂一直没有去上班，整天都在医院陪他。
两人一起看电影，秦子昂因为手伤了，就看孔嘉玩游戏，秦子昂陪他聊天，把各种遇到的有趣的人事物全都和他聊。
他才知道，秦子昂竟然有这么擅长聊天的一面。
难怪上次对方以孔嘉的身份和戚雅容见面，两人能聊得那么开心。
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孔嘉的伤口也好得快。
这天，两人正在看电影，秦子昂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是孔辉。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看着。”秦子昂摸摸孔嘉的头，确认了针水暂时不会输完，离开了病房。
“喂？处理完了？”
“麻烦了，那人跑了！”
……
秦子昂回到房间，孔嘉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他走过去摸摸对方的头：“困了？那我们一会儿再看？”
“不，看完吧。”孔嘉迷迷糊糊醒来，声调中带和慵懒，就像在撒娇，秦子昂的胸口像被小猫的尾巴扫到一样，麻麻痒痒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
“行，我们再看一会儿。”
又坚持了一会儿，孔嘉终究没能坚持到电影放映完毕，就靠在秦子昂肩膀上睡了过去。
秦子昂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孔嘉醒来，索性用自由的右手操控鼠标，浏览网页。
刚打开浏览器，跳出来的就是和孔嘉相关的新闻。其实在孔嘉养伤的这段时间，孔辉已经花钱让人删了不少，奈何消息一旦流传到了网络，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再怎么样也无法删除殆尽。
而秦子昂也只能期盼，孔嘉暂且不会看到这些内容，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放到他的眼前，应该就没事了。
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秦子昂点开了网页的历史浏览记录，愣住了。
立时浏览记录上，密密麻麻都是有关孔嘉的新闻，无论昨天，前天，还是大前天。再看时间，清一色是凌晨。
秦子昂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
忽然，一声轻叹从身侧传来，秦子昂一滞，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孔嘉起身：“嗯。”
“……怎么会想到要去查的？”
孔嘉转头看着秦子昂：“因为太奇怪了啊，你一直这么陪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干。换做往常，你带伤都要加班，肯定一早就让张州拿着文件来医院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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