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
秦子昂：“……就因为这个？”
“啊。”孔嘉点头，“就因为这个。”
“哈啊——”秦子昂捂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
孔嘉思忖片刻：“大概是从你带着电脑要和我看电影那天吧？”
那就是事发的第二天就知道了。他忍不住看向孔嘉，事情过去快半个月，这人竟然可以装作毫无所觉，按照孔嘉以往的脾气，恐怕早就找上门，要收拾人了。
“不生气？”
“气啊，怎么不气！但我哥不是在处理了么，我气也没用。再说了，还有你陪我，值了。”他笑嘻嘻说道。
秦子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事情还在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等有了眉目，我第一个告诉你。”
“嗯。不过，我倒是有个怀疑的人。”
“谁？”
“向元白。”
……
“谁是向元白？”孔辉疑惑，他记忆力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还记得上次我……我和你们参加的那个宴会吗？有个男的找茬，还绊倒了侍从。”
“他啊！怎么会怀疑他？”
“孔嘉说的，你去查查吧。”
“行，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秦子昂走进病房，孔嘉正在浏览全球旅游景点的信息。
住了快一个月的院，孔嘉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纱布已经可以拆了，他最近却闹着要去旅行。
“你想去哪里？”
“海边，我要用你送我的潜水设备！”
秦子昂：“……你这个伤口，还想去游泳，想桃子呢？”
“已经好了！”孔嘉拉起病号服，缠裹腹部伤口的纱布，已经换成了透明的胶状物，是用来防止疤痕增生的贴膏。
透明的贴膏之下，伤口仍旧没有愈合。
“不行，你这种伤口，绝对不能下水！”秦子昂断然拒绝。
孔嘉不依不饶：“我选好地方了，那里即便不能下水，也有很多别的有趣的娱乐，咱们去吧，去吧！”
秦子昂纠结。他不愿孔嘉旅途劳顿地跑去外面旅游，但，马上面临出院，恐怕媒体会像闻到肉的鬣狗一样对孔嘉围追堵截。左思右想，他只能说道：“我给你哥打个电话，他同意，咱们就去。”
孔辉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换做平时，早就反对着叫嚷起来，但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完，作为风暴中心的孔嘉和秦子昂暂时远离会比较好。
于是在孔嘉出院的当天，两人直接坐车前往机场，让守在家门口的记者们都扑了个空。
……
北半球已经进入深秋，南半球正逐渐步入夏季，飞机降落在南半球的群岛，两人刚一下机，热浪就扑面而来。
“啊——自由的空气！”孔嘉忍不住展开双臂。
他住院时，医生护士们虽然不会对他指指点点或投来异样的眼光，但孔嘉仍然会感觉不自在，如今身在南半球的国度，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异国面孔，没人认识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秦子昂拖着行李：“走吧，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出租车带着两人来到了秦子昂预定好的酒店，下车后就是沙滩的风景，酒店房间是一座座建在海中的独立小屋，只有一条长长的木栈连接小屋和陆地，万里无云，海天相接，天上海鸟翱翔，风景美不胜收。
孔嘉看呆了，无厘头来了一句：“要是突然来海啸，咱们是不是都完了？”
秦子昂：“……您能说两句吉利话吗？”
孔嘉挠头，跟着秦子昂走过木栈道，来到海景房。
房屋的格局是两室一厅，孔嘉略微失望。秦子昂把行李交给孔嘉，自己选了个房间，进屋换衣服去了。
再出来时，已经脱下休闲服，换上了夏日的沙滩衬衣短裤。
“……你真打算穿这个？”秦子昂忍不住问道。孔嘉如今上身绿色椰树花纹大衬衣，下身红色火龙果花纹大短裤，再配一双大拖鞋，风格十分一言难尽。
孔嘉却对此毫不在意：“这么穿正好，来海边度假，就得这么穿！”
好吧，想穿就穿吧，反正也无人认识。
换好衣服后，两人外出觅食。太阳已经下山，大街上的热闹正开始，夜市开市，大排档和烧烤摊上人流如炽，热闹非凡。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秦子昂不想扫兴，也暂时抛掉了洁癖，跟着孔嘉从头吃到尾。
集市的尽头有个石制的喷泉广场，此时正在举行篝火晚会，游客们正在广场上随性地跳舞，路边的桌子有随意取用的酒水，孔嘉激动地窜进去跟着别人凑热闹，秦子昂笑着摇摇头，走到了路边的椅子上歇息。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尝试过外出旅游，但心里总是记挂着办公室的事情。
其实没了他，公司也照常运转。
看着不远处孔嘉笑得畅快的脸，打心底里觉得，偶尔这么放松一下，也挺不错。
秦子昂忍不住笑，恰逢孔嘉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孔嘉放下和他一起跳舞的人的手，冲秦子昂跑来。
双手被人抓起，秦子昂被拉入人群之中。
他和孔嘉都不会跳舞，姿势丝毫谈不上优雅或者帅气，但是就这么乱舞一气，仍旧让人觉得畅快不已。
跳到了高兴处，孔嘉一把抱住秦子昂：“我好开心！”他在他耳边说。
他闻着对方身上夹杂着草木和海风的气味，忍不住回应：“嗯，我也很开心。”
……
篝火晚会到半夜才会结束，两人坐了一天的飞机，又玩了一个晚上，没多久就觉得累，于是踏着海风，慢慢走回酒店。
离开集市后，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沿着沙滩走，只能听到夜晚的海浪拍打的声音。
两人之间靠得极近，手臂贴着手臂，手背时不时擦过对方的。
孔嘉仍旧心情澎湃，他侧目偷瞄秦子昂，见对方的神情已经变得平静，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明天有什么想玩的？”
“你不是已经提前看了攻略吗？我在等你带我玩，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哦哦，哦！”他其实是没话找话，不过既然说起来，干脆道，“明早看日出吧。”
“日出？”
“咱们住的酒店，是看海上日出的好地方。”孔嘉笑嘻嘻说道，神情中难掩兴奋。
半小时后，秦子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了。
“你干什么？”他面无表情。
“跟你看日出！”孔嘉兴奋。
“现在是晚上十点，距离日出至少还要八个小时。”他说着看了一眼孔嘉手上的枕头，“还有，看日出用眼睛，不用枕头。”
“实际上是七个小时。我带枕头来的原因，是不想错过太阳从海面升起的任何一秒，因为我的房间方向不对，看不到。”
“我可以叫醒你。”
“我睡觉特别死。”
“我可以和你换房间。”
“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剥夺你的乐趣。”
秦子昂：“……你打定主意要来我房间睡？”
孔嘉用枕头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子昂。秦子昂敢打包票，如果孔嘉脑袋上有耳朵，怕是已经耷拉下来了。
秦子昂叹气：“算了，你进来吧。”转身回到卧室，孔嘉还没来得及激动，紧接着说道，“你睡地板。”
孔嘉：？？？
“我是伤号，你怎么忍心！”
“那我睡地板。”秦子昂十分冷酷地说，“一起睡，我怕我碰到你的伤口。”
孔嘉：这就是作茧自缚的滋味吗？
累了一天，秦子昂累得沾上枕头就睡着。半夜，人影从床上起来，窸窸窣窣片刻，把秦子昂抱上了床。
秦子昂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处温暖又柔软的地方，忍不住往前钻了钻，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上忽然传来一阵痒意，秦子昂慢慢睁开双眼，就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孔嘉？”他动了动，发现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你什么时候把我搬上床的？”
“啧啧啧，你知不知道，你睡着后死沉死沉的。”
“唔——好吧。”秦子昂撑坐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凌晨五点。
窗帘敞开着，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平线上已经有隐约的橘色光芒出现，马上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等秦子昂洗漱结束，孔嘉已经在外面的阳台上铺了两个垫子，招呼秦子昂过来坐。
“不坐躺椅吗？”秦子昂看了眼被放到一边的椅子，问道。
“日出得肩并肩看，这样才有情调。”孔嘉说道，拉着秦子昂坐下，把毛巾分了一半给他。
好吧，他不懂这些。秦子昂想。
海上的日出美丽非常。巨大的橘色圆盘从海平线升起，整个海面被染成橘色，就像从海中生出了太阳，大海孕育万物的错觉。
秦子昂看得出神，忍不住喟叹，目光转向孔嘉，怔住了。
对方凌厉的五官在橘色的阳光下，轮廓似乎都变得柔和。秦子昂心中忽然想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似的，麻麻痒痒，又似乎有点刺痛。
孔嘉双眼含笑，转过来，问道：“好看吗？”
秦子昂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孔嘉问的是什么。是日出，还是别的什么。
孔嘉似乎也不期望得到他的答复，单手抚上秦子昂的耳廓，轻声说道：“讨厌的话，就推开我。”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两人交叠的双唇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