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青川文 ...
-
呼吸着微凉的空气，芥川难得的有些放松。
“哈！变猪！”青川文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鼻尖。这使得他下意识睁大眼睛，金眸少年面上含笑，眼中像是藏着无数星光。芥川忽然就感觉刚刚的下的酒精开始驱使着心脏狂跳了几下。
“幼稚。”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脸，状似不在乎的反驳。夜色已深，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灯光，微弱。
青川文看上去心情很好，就像是周末放学后终于脱下校服的孩子，满脸写着轻松愉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喝了点酒有点兴奋。芥川想。
在拉面店点拉面加炒饭，主食配主食属实是被他玩明白了。
说好的吃完宵夜就回去，结果又被这家伙拉着出门散步。
然后转战居酒屋，点了好几杯啤酒，鸡肉串直接几串合在一起上嘴啃。还美其名曰‘幸福的吃法’。
最后越走越偏，荒郊野岭也就只有这家伙能散步了。算了，芥川暗自叹了口气，全当陪他闹腾了。
“最近治安不错嘛。”青川文道。
“啊，是比之前要好些了。”他附和。
“我一直在思考，我们组织什么时候才能做大做强，一举进军政商科三方。”
“没可能吧。”
“怎么会！一切都有可能的，没准在某个世界就是我们港·黑一家独大呢！”青川文激动的回复。
“也许？”芥川开始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喝醉——威士忌的度数好像不低来着，然后这家伙还混合着其他高度数酒一起喝，后面还喝了那么多啤酒。明明嘴上说着自己只是打工人，结果居然操着老板的心吗？
他有些无奈，这就是青川日常吐槽的‘天天想辞职，月月拿全勤’吗？现在又开始说‘港·黑是我家，发展靠大家。’果然是喝醉了吧。
“龙之介绝对在想[这家伙有没有喝醉]！”青川忽然拽住了他的大衣带。“太失礼了！区区小酒，不足挂齿。”他大声反驳。“我超清醒的！
就算没醉也绝对没有平时清醒了。芥川克制住想要用拳头触摸对方脑门的冲动。
空气难得清新，没有硝烟没有血腥，夜风吹在脸上也很舒服，两个人平静的走着很是和谐。哪怕芥川不想承认，和青川文走在一起的确令人舒适。就连平日里压制不住的病症，也难得乖巧。
就好像两人只是简单的普通人，偶尔被工作上的事情困扰，一起分享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有趣的事情。
“龙之介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青川忽然笑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傻话。”果然喝多了吧，芥川肯定得想着。
“这可不是胡话，我这样说也许很虚伪，毕竟我们也是经常徘徊在生死一线夺取别人性命的恶魔。不过我不在乎与自己无关的人员的生死，龙之介也不会在意自己的阵营吧，龙之介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所处的阵营，所作所为皆符合道义，身处黑暗却燃烧着绚烂的焰火。”
“说什么身不由己都是骗人的……但是排除一切，龙之介本身的的确确是一个温柔的人，就算有时候会冲动，会让大家惧怕，但是——”他停了下来，面对着他勾起嘴角。
“这里埋藏着的东西是不会骗人的。”他指着芥川的心口。“明明没必要陪着我的嘛。而且龙之介对在意的人很有耐心的。”
“灵魂啊什么的，这种东西不会说谎的。”
芥川一时间僵在原地。
“你终于是脑子坏掉了吗？”他冷笑，“温柔？温柔的死神吗？你知道的，在下可不会对杀人有什么负罪感。”
“你我不过都是身处黑暗的——”他声音嘶哑，气息不稳的咳出声。
“就算身处黑暗又有什么关系，龙之介本身就是一个好孩子啊。”
芥川下意识退后一步。
“不会有负罪感不是很好吗？本身就在黑暗中，如果刽子手有良心，那大概会很痛苦吧，我不希望龙之介感到痛苦。但除那以外，龙之介不是没有心的人，你只是将感情埋在最深处而已。将不必要的善心收敛起来，坚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就好。”
芥川忽然有了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青川文眼中的光芒太过闪耀，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从海上路过，被海妖歌声迷惑的旅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触碰眼前的星光。
“怎么了？”
青川文歪歪脑袋。
芥川猛地收回伸出一半的手，“心、心跳有点过速。”
“诶？是对酒精有些敏感吗？
“或许吧。
芥川扭过脸，莫名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砰砰！
砰砰！
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
“龙之介——”青川文忽然靠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吗？”
“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喽。”这么说着，青川文却逐渐收起了笑容。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不见光亮的小路。
*
真没有眼色，看不见这里有人正在和自家好大儿畅谈内心吗？
龙之介有时会冲动，意气用事，但是如果能更好的的引导他，必然可以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吧。不会有人总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当龙之介心平气和与你聊天的时候，那种岁月静好的姿态才更显得令人心动。与平日里战斗中不同，甚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褪去了一切外在的芥川，也只是一个能在【茶中究竟放几块方糖才好】这样的问题上纠结的少年人啊。
燃烧着生命追逐着光源，但在平日里却也会稚气十足，同你开开玩笑交流书籍。这样的龙之介，怎么不令人向往，真正了解过之后，只想将心融化了送给他。
他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又兀自的钻进了思想的死胡同，追逐着根本不敢给予他回应的胆小鬼。太宰治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才16，正常孩子应该在上国中，然而他只能杀人，摸爬滚打，然后站稳脚跟，太宰治叛逃的时候他还是16，又要用实力堵上某些人的嘴。他甚至还没成年，这样想来，组织中未成年是真的多。
但太宰治的确很擅长在别人生命中留下痕迹，也许会跟随着当事人一年两年，甚至到永远。
组织对那个叛徒的态度是无视，淡忘，但显然芥川不会就此罢手。但是——
你叹息。
找不到了。
太宰治的痕迹，就像是关了灯的房间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了。过往痕迹，犯罪证据，相关视频，全部不见了，就像是有人拿着橡皮擦将所有痕迹人为清除一样。
你不喜欢讲过去的事情，一方面是觉得那没什么好讲的，另一方面又觉得那是你的隐秘过去所以不想细谈，但如果是芥川想知道，那就另算了。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继续聊天的好机会了。真可惜，明明月色正好。
*
【最近怎么样啊文君？】那天将你叫到首领办公室，首领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你，做出了一副想要与你促膝长谈的样子。
你眨眨眼，拒绝了兜圈子，【首领，可以直接说吗？】
【真是不留情呢小文】首领先生以手掩面，好像很是伤心。爱丽丝一脸嫌弃，对着森鸥外拳打脚踢，大声嚷嚷着【笨蛋林太郎】
【那么……就直接说了哦】你自动无视了忽然上头的首领喊着爱丽丝酱好可爱的画面，认真听首领传达的指令。
【我们旗下的人偶店忽然就出现了离奇的人偶失踪事件哦，与之相对的，我们的员工也离奇失踪了。】
他一脸苦恼。
——出现了，发布任务的首领先生与新副本任务。说起来，我们组织涉猎那么广泛吗？
【员工可是创造价值不可缺少的环节啊，而且每个人偶都是精致的定制款式，无论是从设计还是选材用料，甚至是妆面，延伸至人偶小姐们的衣服都是顶级的啊，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很令人苦恼呢。】
【更别提现在已经是整个生产链都受到打压了啊，情报部传来的消息已经能够证明是异能力作祟，就拜托文君帮忙解决掉好啦。】他语气轻松，但态度确是刻不容缓的坚定。
【是。】
*
将芥川送回去之后，你重新走在夜色中，这次，是你一个人的夜路了，四周寂寥无声，安静到窒息。
“就在这边解决一下吧。”你喃喃自语。像是响应你的话语，下一秒，雾气飘散，空间好像有一瞬间的扭曲。再睁眼，原本稀稀拉拉的树变成了茂密的森林。
那就再加把火好了。
在你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有一只缠绕着绷带手也接过了新的资料。
——“郊区坐标，新的异常能量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青川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