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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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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让段玄斐松手,夏清淮的脸色沉下去:“干脆剁掉算了。”
段玄斐抱怨:“肯定是你说要离婚才触发了自主行动关键词。”
抱着死对头大腿的时间一长,本来就薄的裤子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肌肤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让他额头上都冒出细汗,恍惚间甚至有一种想把脸贴上去的冲动。
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这会儿肯定要被夏清淮骂。
夏清淮没好气地道:“那先不离……”
话还没说完,段玄斐唰的一下松开手,因为太过猝不及防,整个人都顺着力道往后仰去。
夏清淮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结果没拉住,被拽着一起往前倒。
双双摔跤.jpg
段玄斐圈住青年的身体,和他这具常年运动的身体不同,夏清淮身材纤细,骨架都好像比他小一圈,是适合抱在怀中的体型。
可惜怀抱下一瞬便空了。
夏清淮站起来,把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斜睨他一眼:“你在那坐着干什么?起来去医院。”
段玄斐魂不守舍地哦了一声,慢吞吞起身。
虽然没有具体的记忆,但是每一次和夏清淮近距离接触时,总有愉悦而温暖的感情从心底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更近一些。
如果不努力控制,这种单纯贴贴的思想会以火箭般的速度滑坡到道德的最底端。
这次也是如此,大概是接触的时间格外长,那种情绪激荡得仿佛有人在段玄斐心里敲大鼓,咣咣咣的,把他脑子都震得不太清醒。
他的目光从夏清淮的背影一路下滑,先是滑到腰线再往下微微翘起的位置,28岁的“肮脏”情感与18岁的纯情小男生思想激烈碰撞后,视线落在对方垂下的手上。
刚才他们的手还亲密地交叠在一起,夏清淮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腹有常年绘画执笔带来的薄茧,就像身形一般,他的手也比自己的小一圈,几乎能包住。
想要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想要再一次感受他柔软肌肤的温度……
段玄斐脑子乱糟糟的,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朝夏清淮那面伸出了手。
嘎吱——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夏清淮走出去,又回身看他:“走了,在外面装一装,不要露馅。”
听了他的声音,段玄斐像是被冷水淋在脑袋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嗖的一下收回手,状似若无其事地道:“知道。”
大概是他积威甚重,即使罕见地穿着休闲装并且早退,也没什么员工敢多看两眼,更别说上来搭话。
他们安安稳稳走出公司,坐车去了医院。
又是一系列精密细致的检查,这是第二次做,段玄斐自己都觉得不耐烦,一直等在外面的夏清淮却只是平静地道:“人的大脑很复杂也很重要,如果你变成傻子,离婚会对我的名声造成影响。”
段玄斐:?
他不可思议:“你就只在乎这个?”
狠毒的男人!
段玄斐气冲冲地继续做检查了。
“你非气他不可吗?”医生在旁边无奈道,这是私人医院,他算是段玄斐和夏清淮的专属医生,所以还算熟悉:“检查的时候最好保持心情平和。”
“我这么说会让他更认真的做检查。”夏清淮摊开手:“目前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有几项检测还没有出来,其余的看着没有太大问题。”医生想了想:“你不用太担心,无法控制身体可能是原本记忆残留的本能,就像断了头的蛇还会咬人那样。”
夏清淮:……
“别说这种可怕的话。”他捂脸。
不过若真是如此,那段玄斐不想和他离婚的意愿未免太强烈,在失忆时还能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夏清淮相信几年前的段玄斐拥有这样热烈浓郁的感情,但现在还是倾向于有别的原因。
做完检查的段玄斐走出来,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夏清淮身边。
尽管知道眼前的人只有十八岁的记忆,医生还是被他吓了一跳,出口的声音都轻了两分:“等具体结果出来后我会发给你们,大概率没什么大问题,放宽心就好。”
“我为什么没办法控制身体,能治吗?”段玄斐冷不丁问。
“目前来看,无法控制身体是因为你自身强烈的情感,如果想要恢复记忆,我不建议排斥这种情绪。”医生说道:“不过只要恢复更多的记忆,你理解了为何会做那些举动,继而便可以控制。”
当然,恢复记忆后可能就是主动做那些事了。
段玄斐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眉毛紧皱。
恢复记忆后他就会变成死对头的舔狗,还不如不恢复,但一直不恢复记忆,他没办法工作,无法应对十年后的世界……总不能一直靠夏清淮养着。
夏清淮也皱眉:“真麻烦。”
段玄斐自己也觉得麻烦,但听不得他这么说,当即抱起手臂,嘴巴一歪:“麻烦你也得配合。”
那种可怕的气势瞬间消失。
医生看着被夏清淮一个肘击撞在肚子上的段玄斐,安心地想,果然是讨人嫌的十八岁男生。
出了医院,夏清淮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车,而是思索片刻后道:“去段家。”
坐在他旁边的段玄斐立刻炸毛:“干什么?!你不会是觉得我麻烦要扔了我吧?”
不等夏清淮说话,他又冷笑一声:“死心吧,那两个大忙人说不定连我失忆的事都不知道,也没空管我。”
“爸退休了,应该很乐意陪你玩。”夏清淮故意道。
“那个老头子退休了?”段玄斐一惊,但还是臭着一张脸:“就他还会玩,一开口就是说教,这不能做那不可以的,也不知道是在养孩子还是养木偶人。”
光是想到就暴躁。
夏清淮对他家的关系很了解,毕竟段玄斐和段家关系缓和,他出了很大的力。
多年前段家的两个年长的男人是真的不会说话,段父是个传统严厉的大家长,而段景风就像是段父的翻版,他们和不喜管束的段玄斐对上,自然会闹得天翻地覆。
“爸和大哥变了很多。”夏清淮没有解释太多,对段玄斐来说还是亲自感受一下更好。
“哼。”段玄斐把头扭到一边:“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也是为了让你恢复记忆。”夏清淮道,指尖在腿上轻点:“不舒服的话,见一面我们就回家。”
段玄斐偷偷望了他一眼,发现他说回家时非常自然。
那个别墅是他与夏清淮的家,这个认知让段玄斐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他与段家格格不入,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空中漂泊,没想到十年后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家……虽然这个家也快散了。
感到心中的酸涩,段玄斐唇角拉成一条直线。
28岁的自己太脆弱了,这么点小事就开始难过。
医院的检查用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五点。
段家的警卫看到他的车,什么都不问,第一时间开了门,后来路过的人也没有对他们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反而笑眯眯打招呼:“夏先生,又来看老爷子啊。”
夏清淮点头:“他们在家吗?”
“段先生还没回来,老爷子在书房。”那人回答,又一脸笑容地转向段玄斐:“最近老爷子总念叨着你们不来看他,都没人说说话。”
段玄斐扭头冷哼一声。
他可不爱和那个老头聊天,更何况完全想不出对方念叨想自己的样子,家里雇人也不知道雇些实诚人。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夏清淮笑着解释,又道:“走吧,去书房。”
一上来就要见大boss,段玄斐不太乐意:“非要见吗?等会儿要是吵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要是实在不想见,就在外面等着。”夏清淮没强迫他,反正等下要一起吃饭。
段玄斐立刻道:“那你自己去。”
他转身就走。
这里他生活了十年,对一草一木早就无比熟悉,而且这十年来整体也没有太大变化。
他顺着记忆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想到门锁着。
“你的房间现在不在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尽管和记忆中有些许差异,但段玄斐还是听出来人是谁,嘴角往下一撇:“不用你说,我看得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
段景风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西装三件套,脸看起来成熟许多,周身气势愈发冷冽。
但这都不是重点。
在看到段景风的一瞬,段玄斐只感到头忽的一痛,而后竟然涌现出数个画面来。
虽然是他的记忆,他在其中却像是旁观者。
夏清淮与段景风并肩站着,面上都带着笑,看起来聊得很开心;他们在商店一起买东西;在某个演讲台下,夏清淮看着台上的段景风,满脸崇拜……
越想段玄斐的脸色越绿。
因为他突然捂着头,段景风上前:“头疼吗?”
“和你无关。”段玄斐感觉自己头不疼,就是有点绿,语气愈发差:“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怎么能挖亲弟弟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