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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   因为淋了雨,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段玄斐终于换上了舒适的休闲装,也不用在无聊的办公室盯着自己看不懂的枯燥文件。

      与办公室相同,他的专属休息室依旧是单调的色彩,不过床和沙发都很软很大,一次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和夏清淮坐在沙发两端,尽管身体轻松,但段玄斐的心却始终有几分惴惴不安,而他甚至想不到自己不安的原因。

      难道是有什么事忘记做了?

      段玄斐冥思苦想,为此甚至偷偷看了夏清淮几次,就是这几次让他发现了问题所在——夏清淮似乎是在生气?

      他悄悄瞅了一眼,又悄悄瞅了一眼,最后甚至与夏清淮对上了视线。

      然而夏清淮没说话,直接移开目光,去研究墙上挂着的简约壁画。

      段玄斐:?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性格,直接问:“你生气了?”

      夏清淮轻飘飘道:“没有。”

      段玄斐呵了一声:“你一生气就喜欢抿唇,嘴巴都要撇到下巴去了,还想骗过我?生气就直说,自己生闷气然后对我冷着一张脸,看着让人不爽。”

      他像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了一串,抱着手臂一脸的不耐烦。

      夏清淮瞥了他一眼:“你对我可真够了解的。”

      十年前他和段玄斐关系很差,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都是见面便剑拔弩张,倒是没想到段玄斐知道他的习惯性小动作。

      段玄斐结巴了一下,很快扬起下巴,得意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早就对你了如指掌。”

      夏清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被段玄斐这么一闹,他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不愉快,但已经勉强可以心平气和地询问:“你刚刚在楼下想起了什么?”

      “想……咳,不是都说了什么都没想起来吗。”段玄斐清了清嗓子:“淋了雨嗓子怪不舒服的。”

      “就像你了解我那样,我也很了解你。”夏清淮似笑非笑地挑眉:“十年同床共枕,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撒谎吧。”

      段玄斐有些口干,说不好是因为谎言被拆穿还是因为那句“十年同床共枕”。

      窗外的雨还在下,他往外看了眼,又想起那段回忆,微微怔愣一瞬。

      “想到了?”夏清淮问,他放下腿,身体前倾盯着段玄斐,口吻咄咄逼人:“难道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就是个小事。”段玄斐讨厌被人逼问,语气也不耐起来:“你追根问底干什么,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自己的记忆没必要全部告诉你吧。”

      夏清淮一愣。

      段玄斐脱口而出后就隐隐后悔,他小心看了一眼夏清淮的神色,见对方稍稍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似乎在伤心。

      “我……”他想说什么。

      夏清淮出声打断了他,青年抬起头,和往常一样弯起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说得对,你不用告诉我,是我太着急,忘了顾虑你的感受。”

      段玄斐未出口的声音被堵住,他抓着沙发扶手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把皮质的表面抓出痕迹。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反应,就好像他和夏清淮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死对头,自然也不是恋人,而是一个不熟的路人。

      莫名的恐慌感来势汹汹地席卷了他整个大脑,尖锐的话脱口而出:“不要用这种虚伪的态度对我 ,我可不是那些被你哄几句就相信的蠢货。”

      夏清淮没太大的反应,微笑着道:“不希望我追问,我放弃又说我虚伪,你这人真难伺候。”

      “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段玄斐噌的一下站起来,绕着他那面的沙发直转圈:“不管被人怎么对待,生气还是伤心,就只会笑着说没关系,你离了那些家伙难道会死吗?”

      虽然他在说严肃的事,但是被气得转圈的样子还是让夏清淮没憋住笑。

      以前也是,和十八岁的段玄斐吵架总是会无视氛围地被逗笑,但段玄斐似乎以为是自己在嘲笑他,导致关系越来越差劲。

      果然,段玄斐更生气了:“你又笑什么!”

      “我觉得你对我有一些误解。”夏清淮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确实很喜欢被人群包围,会交很多朋友,但也不是来者不拒,只是不会当众发作罢了。”

      那些让他感到生气、伤心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的人不会再有接近他的机会,对于不怀好意的人,夏清淮整治起来也从不手软。

      能让他天天互相呛声的,也只有段玄斐一个,以前不觉得,后来想想,也许他们在一起是早有征兆的事。

      段玄斐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他说的话,没多久就一脸质疑地道:“那你现在忍着干什么?这里可不算当众。”

      夏清淮露出无语的表情:“你是想让我对你发火?”

      “你之前没少对我发火。”段玄斐冷哼一声:“现在装好人已经晚了。”

      顿了顿,他狐疑:“你不会是在生气我不告诉你想起了什么这种小事吧?”

      夏清淮眨了下眼:“当然不是。”

      “你脸上明明写着就是这样!”段玄斐跳脚:“你是控制狂吗,连我想什么都要知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夏清淮沉思两秒,朝他招招手。

      虽然嘟囔着“不准用招呼狗的样子叫我”,但段玄斐还是老老实实走过来,按照他的要求半蹲在沙发旁边。

      青年的气息接近了,下一秒,耳朵上传来刺痛,夏清淮竟然拽了一下他的耳朵!

      段玄斐不可思议:“你幼不幼稚!”

      夏清淮笑着把手摁在他肩膀上,突然道:“其实我梦到你出轨了。”

      “啊?”段玄斐睁大眼。

      他倒不是想吃自己的瓜,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夏清淮也太不讲理了,只是做了一个梦就要迁怒他,还揪他耳朵!

      段玄斐还在磨牙,又听夏清淮说:“梦里你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看上了杜天放,所以决定和我离婚。”

      他说着,看段玄斐皱眉,伸手就轻轻弹了对方眉心一下。

      段玄斐:……

      他恶从胆中生,尽管压根不知道那个杜天放是谁,仍旧大声嚷嚷:“那是好事啊,我就喜欢那样的,得祝贺我脱离苦海。”

      夏清淮拳头硬了。

      肩膀上刚刚还轻如羽毛的力道突然加重,段玄斐猝不及防,被整个身体压过来的夏清淮推了一个屁股墩儿。

      “你干什么!”他愤怒地撑着地。

      夏清淮露出一个标准的笑:“我在对你发火,你不是很希望我对你生气吗。”

      段玄斐被噎了一下,恨恨捶地。

      “你别嚣张。”过了两秒,他终于找到用来吵架的话,站起来就气势汹汹地道:“到底谁想离婚还说不定呢!”

      夏清淮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往外面拽:“是吗,那你现在就去和我把离婚协议签了,别耽误你向喜欢的人告白。”

      “签就签!”段玄斐绷着脸。

      被人扯着领子特别没有气势,他试图把自己的领子拯救出来,结果身体又不听使唤,乖乖就顺着夏清淮的力道走了。

      段玄斐:……这身体不争气!

      眼见着夏清淮就要打开休息室的门,他这副样子就要被外面的人看到,段玄斐一个着急,啪——

      单膝跪下了。

      段玄斐:???

      确实是跪得太猛挣脱了夏清淮的手,但是他不是要这么个挣脱法啊!

      而且手还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夏清淮的大腿。

      有一说一,还挺软的,又细又长。

      把关键时刻冒出来的黄色思想从自己纯洁的大脑中剔除,段玄斐满脸狰狞地想站起来,但身体纹丝不动。

      夏清淮都愣了,大腿被段玄斐紧紧抱着,离休息室的门还有不远的距离却根本走不过去。

      “你放手。”他冷着脸呵斥:“我可受不住你这大礼。”

      段玄斐很悲愤:“你看我控制得了吗!”

      夏清淮稍稍冷静,眯起眼看他:“你没办法控制身体?”

      “之前有过几次,但只是一瞬间,没有这么持久的。”段玄斐说着,露出怀疑的表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如果下蛊了,我干脆毒死你一了百了。”夏清淮翻了个白眼,用另一只脚的脚尖轻轻踢了踢段玄斐:“你最好不是在演我。”

      段玄斐正努力控制身体,闻言不爽:“我演你干什么,我亏大了好吗,老子长这么大谁都没跪过,竟然被你这家伙占了便宜。”

      夏清淮心说你之后跪得可不少,但若段玄斐真的不是装的,那看来大脑还是有问题,需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他还在想,就听段玄斐暴躁地道:“你别在那发呆,快帮我把手掰开。”

      夏清淮:……

      活了28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

      他无语,但还是微微弯下腰去掰自己大腿上的手,几秒后黑了脸,警告性地在那手上拍了一巴掌:“你再捏?”

      段玄斐:“……不是我,是身体不受控制!”

      他的一世英名都要被这个破身体败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段小斐:气死了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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