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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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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前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吊牌,上面赫然写着:惩罚点。
江之望站在洞口前。他从洞口探头往里看,手电筒微弱的光被黑暗吞噬,只剩下漆黑一片,就好像是个无底洞,永远看不到尽头一样。
眼前的景象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此刻正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去一般。
江之望有点发怵,腿肚子忍不住打颤,脑子里不自觉浮现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画面。
江之望只需要闭上眼,那场景就好像就在眼前重现。
从那时起,江之望总是会尽量避免黑暗和幽闭而狭小的空间,心跳加速到浑身发抖的感觉并不好受,就连胃也牵着翻江倒海一般的疼。
可安承年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江之望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段过往。让他把心底那些遭受吐露出来,让别人用同情的眼神看他,他还不如缄默其口,就当做毫不知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次江之望根本就来不及拒绝,更何况心底深处的愧疚感让他并不好受,再说他也想着摄制组也不应该一点灯光都不安装吧,在加上有安承年陪在他身边,想来只要咬咬牙坚持一会就结束了,但真正站在此处时,江之望才发觉,或许真的是他错了。
这一切微小的动作安承年并没发觉,他吹了声口哨,对着手上的微型摄像机道,“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似乎摄制组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他转过身,把镜头对向身后他们即将要进去接受惩罚的洞口,“看到没,黑漆漆的。”
“我都怀疑我们进去之后摄影机能不能拍的清楚我们的脸。”说完,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安承年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站在一旁傻楞的江之望。“怎么了?”
安承年靠近江之望的脸颊,摄影机也被带着向他靠近了些。
“没有,”江之望牵强的笑了笑,“可能就是有点困了。”说完,江之望还做戏做全面般的打了个哈欠,就连眼角都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水。
江之望将心底的情绪藏得极好,心底的恐惧此刻连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可江之望虽面上笑着,手中的衣角又攥得用力了几分。
“你怕鬼吗?”安承年突然凑近江之望耳旁问。
鬼?
江之望自然是不怕的,说起害怕的,他倒是更害怕黑暗。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到底只是一种传说,虽然可信度未知,但信者自然是恐惧的,但恰巧江之望从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怪和神明。
“不怕。”江之望平静回答,此刻正好转过身对着镜头,倒是恰巧自然的收回看向山洞里黑暗的视线。
“是吗,”安承年贱兮兮道,“我也不怕。”
或许是洞口安放的摄影机记录下了这一切,正当此时,安承年腰间挂着的对讲机便响了起来。
“山洞口有任务日志,请打开对着镜头大声朗读后再继续挑战。”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对讲机里传来,夹杂着偶尔从山洞里传来的奇异声响,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惊悚。
“靠,这附近是不是有监控啊?”安承年左顾右盼,“还是说有节目组的人跟着我们?”
还真被安承年说中了,摄制组一行人尾随在他们身后,有人蹲在山坡上拿着夜视望远镜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还有人缩在草丛里抱着摄影机多方位拍摄,方便后期剪辑。
江之望和安承年一人一边,按照对讲机所说的在寻找所谓的任务日志,手电筒的光线昏暗,再加上今天夜里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可见度很低,所以寻找的过程还算艰难。不过好在安承年眼尖,靠着昏暗的光线发觉石头边的颜色有些不对劲,这才找到所谓的任务日志。
“靠,藏得这么隐蔽,就像生怕被我们发现一样。”安承年忍不住吐槽说。
可他虽然一边说着,但手上却很老实的拆开了那封装着任务日志的信封。
“这么厚?”安承年拿出后摊开交给江之望,“你来念,我给你打光。”
安承年手上还拿着手持式的小型摄影机,实在没办法兼顾。安承年只好把手电筒咬在口中,一只手把任务日志交给江之望,随后取下手电筒调整好角度,光线恰巧打在信封上,光晕晕染得江之望的发烧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明黄色,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温暖,精致。
安承年只觉得江之望此刻的模样过分好看,以至于他看呆了眼,就连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而不自知。
“这好像...”江之望看完后狐疑的抬起头,“是个神话故事?”
“好像是关于这个山洞的故事。”江之望反手用大拇指示意,“不过,好像稍稍有点恐怖。”
“有多恐怖?”安承年的好奇心被江之望引起,想凑过头看一眼,手却不小心晃动了一下导致光晃了晃江之望的眼睛。
江之望用手挡着眼睛在安承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前连忙道,“没事,我没事。”
“别急啊,我念给你听。”江之望笑着说,“你这个打光师技术不够好,回去我得给你扣工钱。”
“扣,”安承年对着他宠溺一笑道,“工钱全给你都没问题。”
安承年把那句:“包括我。”咽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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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手电光可见度并不高,整个山洞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就连偶尔从钟乳石柱上凝结成的水滴落下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江之望的呼吸声愈加急促而沉重,虽说他一直在心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告诉自己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发生的,可慌张、焦躁和不安依旧充斥在他心中。
手中的衣角被攥得愈加紧,手心的汗悄无声息的浸湿衣角,江之望机械的走在安承年身侧。
“小心,”安承年扶住江之望的胳膊,轻声提醒道,“这里有石头,小心别磕着头。”
就在江之望额前不过四十厘米的地方有一根不规则的钟乳石垂下,若是不注意撞了上去,可是要疼的。
“我没留神,”江之望无力道,“谢谢。”
他不用想也知道,若是不是此刻环境如此昏暗,他的脸颊看起来一定苍白得毫无血色。
这话说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他整个人被抽干了一般毫无气力,软绵绵的。安承年就是再反应迟钝此刻也发觉出不对劲。
“你怎么了?”安承年只是轻轻扯了扯江之望的手,江之望整个人便栽在他怀里。
“怎么了?害怕?”见着此情况,安承年急的声音都高了几度,就连手里的摄像机都被他扔到地上不管。
江之望没有回答,只是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胸腔极度剧烈的起伏着,一双手紧紧握住安承年的手臂,就像即将溺毙的人在海面上找到一块浮木一般。
安承年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等江之望回答,安承年伸手去握江之望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惊,他赶忙探了探江之望的额头,额间挂满了豆大般的汗珠。
安承年没有多想,他蹲下身子,可江之望却握住他的手臂,哽咽不清道,“别...别丢下我。”
“我害怕。”江之望双腿无力的蹲下,整个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道,“我害怕。”
安承年只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角被扯着疼,像是凭空被撕开了一个伤口一般的疼,疼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听着眼前这人压抑的抽泣声,安承年心中被无尽的懊悔和愧疚感填满。
心疼,懊悔,各种情绪聚集在一起。
安承年蹲下,双手负在江之望的手上,用他这一生最温柔最平静却最认真的语气道,“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说完,安承年将江之望抱起。
抱起的那一刻,安承年发觉他真轻,轻到他心疼;可他又觉得很重,重到他每走一步都无比谨慎。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践行。”
说完,安承年在江之望额间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