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审神者也是溯行军》白喻统

19、第 19 章

　　天魔王的手搭在刀刃之上，一点点向前，脖颈已被划出的血痕都阻止不了他靠近森兰丸。

　　森兰丸仓皇的后退，他退一步，天魔王就前进一步，每一步都在森兰丸心间蒙上一层黑影。

　　漆黑的指甲顺着刀刃向上，最终抚上森兰丸的脸庞，两个人的脸无比贴近，急促的呼吸与心脏跳动的频率相合。

　　清脆的铃铛撞击声在森兰丸耳边回响，天魔王的面容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天魔王一句句话将他裹挟，他被困在密不透风的茧里。

　　天魔王强势的半拥半抱将森兰丸带上了自己的王座，抬手指着天魔铠：“我已与这天魔铠融为一体，你听到了吗？那铠甲里，属于主公的，属于我的，对你的渴求思念。”

　　“兰丸，只有我、只有你，都无法唤醒主公全部的意志。只有你握住我的手，才能让第六天魔王的野望现世！”

　　天魔王居高临下看着森兰丸，向他伸出手。然后，接住了踉跄扑来的森兰丸，他将森兰丸抱进怀中，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来吧，喝掉它。这杯中盛满了用主公鲜血酿成的酒，与他合为一体！兰丸。”

　　天魔王整张脸都扭曲到变形，眸中的疯狂如若深渊要将森兰丸吞噬殆尽。

　　森兰丸已无暇注意天魔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天魔王手中的酒杯，伸出手想要拿过那酒杯。

　　天魔王故意拿高了酒杯，侧头含住杯中酒，左手撑着森兰丸的头，将口中酒液全部渡给了他。

　　温热的唇、辛辣的酒，还有森兰丸迷乱的眼神，一时间天魔王竟不愿放开森兰丸。

　　骷髅城似是能知晓天魔王的心情，呼啸的风穿过带起一声声长鸣，影影绰绰的画影闪烁，将天守阁衬托的更如鬼魅洞穴一般可怖。

　　被迫咽下酒液，森兰丸胸前的短刀又一次散发出炽热，唤醒了森兰丸的神智。他一把推开天魔王，步伐凌乱的攀上王座，仰头看着沉默威严的天魔铠，多余的酒液从唇角滑落，使其精致的眉眼添上几分鬼魅。

　　天魔王毫无王座被夺走的怒意，反而在旁边轻轻拍了拍手：“漂亮，兰丸，你会满意我为你准备的礼物的。”

　　*

　　早在森兰丸归顺天魔王之前，天魔王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住所、盔甲、武器，还有手下，他对森兰丸的看重让天魔六部将嫉妒到发狂。

　　生驹走入议事大厅，没有坐到左首一位，反而是坐到了右侧，骷髅光忠下首。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自从那个兰兵卫来到骷髅城以后，我们所有人都退居二线。你有多久没有单独见过天魔王大人了？”

　　骷髅光忠老神在在的摆弄着茶杯，没有丝毫焦虑：“主公想要宠爱森兰丸，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觉得自己叫生驹，就真以为自己是主公的爱妾了吗？”

　　“大敌当前……”

　　“噤声。想清楚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骷髅光忠斜睨了生驹一眼，将她要出口的话逼了回去。

　　生驹愤愤不平的瞪了骷髅光忠一眼，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天魔六部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议事大厅。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想知道这次军议要讨论些什么，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浮躁和不解的气息。

　　骷髅光忠向来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眼睛虽是合起来了，脑子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天魔王要做什么了。

　　天魔王对森兰丸的嫉妒不似作假，可他对森兰丸的爱也不惨水分，骷髅光忠大致能想到这次军议要做什么，天魔王要弥补森兰丸没踏足战场的遗憾。

　　可真要说天魔王全心全意爱着森兰丸也说不通，借助英吉利的力量打败丰臣的计划已经宣告失败，可天魔王依然用这计划引诱森兰丸，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天魔王没空也没心情理会人心浮动的手下，他坐在坐垫上独自饮酒，森兰丸依然睡的昏沉，白皙的肩背露在薄被外，身体蜷缩，怀中依然抱着那把织田信长赐给他的短刀。

　　那短刀有灵，每当天魔王想要靠近森兰丸时，短刀都会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一幕在其他人眼中必会骇然，以为那刀上附着着怪物。

　　天魔王对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早已不陌生，自然明白那刀已诞生神智，未来极有可能化身刀剑付丧神。促使这短刀觉醒的，只能是森兰丸。

　　兰丸已经许久没有睡的那么踏实了，自本能寺之变后，他的梦里永远是冲天的火光和一个男人倒下的身影，这一次他竟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难道说，他之前的选择是错误的，信长公才会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

　　“你醒了？”天魔王注意到森兰丸微颤的睫毛，轻声询问。

　　森兰丸下意识握紧不动行光，看到坐在小桌后只穿着单衣的天魔王后松开了短刀，又在下一刻重新握紧了刀。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城，自然想在哪里在哪里。”天魔王故意顶了森兰丸一句，“还是说，我只有继续在眼睛上缠上那块黑布才能坐在这里？”

　　森兰丸的瞳孔猛地收缩，明明知道天魔王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还是被天魔王挑起了怒火。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过去。”天魔王没有继续拱火，品尝着杯中清酒，“那时候，无数个操练到精疲力尽的晚上，那个难得会将注意力从主公身上移开的你，还有那条黑布条。”

　　森兰丸紧紧的抿唇，脸色极差：“我没有逼你。”

　　“是啊，是我自己同意的。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有多可恨，霸占着主公的注意力，我快要嫉妒疯了。”

　　你也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无论是织田信长还是因织田信长而生的天魔御灵，都被你深深吸引。

　　织田信长的心太大，想要的太多，小小的森兰丸不会影响他前进的道路。因嫉妒和执念而生的天魔御灵心很小，他一半灵魂追逐织田信长，一半灵魂被森兰丸占据。

　　自那个夜凉如水又热情似火的晚上，森兰丸身上就刻下了天魔王的印记，注定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