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酱婶子

129、肉香·引子

　　少女肌肤白皙莹润，沐浴过后还带着花瓣的芬芳，水汽氤氲在那层薄纱上，紧贴着胴体，将少女曼妙的身姿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她在哭，晨起喝过一碗茶后，她便只能瘫软着身体，看着身边来来回回的人影，为她更衣，为她沐浴，将她身体每一个角落擦洗的干干净净。

　　他们披着斗篷，整张脸都陷在兜帽里，有人凑近她，在她脸上轻轻刷上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冰冰凉凉的，她闻到一丝丝甜。

　　陷在斗篷里的脸，蒙着纱，一层层的黑沙，让他的脸看起来像一个无底黑洞。

　　少女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每个人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慢慢的描绘，那触感太清晰，时而冰冷时而滚烫，她连颤抖都身不由己，唯有流不尽的眼泪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被人架在一块一人高的玉石板上，青翠的玉石，质地温润，少女躺在上面，后背传来阵阵凉意，越来越冷。

　　她被蒙上眼，玉石板被人抬起来，走了很久，少女感觉转了很多个弯，扛着她的人走了很远的路，直到她被轻轻的放下，耳边是短暂而均匀的呼吸声。

　　眼上的布条被扯开，一瞬间，灯火从天而降，照得她有些刺眼。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珠转动。

　　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正用同样惊恐震颤的一双眼盯着她。

　　她看见，男人一样赤身裸|体，身体上一样贴着一层薄纱，脸上波颈上四肢上满是淡黄的浓稠的液体，闪着光，流在玉石板上，流在桌上，到处都是。

　　薄纱上，是朱红色的痕迹，一条条细密的线分布在男人身上的每一处，将他身上的肉分隔开，分隔成很多份，大小不一，行状各异。

　　她还看见，男人那些隐秘的地方，放着绸布，绸布上是精美绝伦的点心吃食，红花绿叶只是点缀，男人的泪也在流，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跟他一模一样。

　　身边有了轻响，两人惊吓的转动眼珠，这才看清了四周。他们在桌上，很大的桌，桌边围坐的人们都将自己藏身在漆黑的斗篷里，他们带着面具，上半张脸青面獠牙，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嘴。

　　他们在暗处，刀叉闪着光被放在每个人面前，少女的泪再次流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震颤，胸脯上的小酒杯晃动了几下，终于掉在了桌上。

　　离得最近的两人皱了皱眉头，她看得见，坐在她肩头附近的面具下，朱唇染了口脂，坐在她腰间位置的面具下，男人的唇上还蓄着胡茬。

　　一个声音响起，浑厚又魅惑，“开宴。”

　　桌子边的人动了，刀叉凑近了自己，碗筷在撞击，清脆悦耳，渐渐的，四周都是咀嚼的声音，静谧的空间里是那样的有节奏，那样的诡异。

　　身体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少女瞪大了眼，她喊不出来，能做到的只有晃动着眼珠四处去看。

　　少女看过去，目眦欲裂。

　　男人的一只脚下燃着火，炙烤下发出哔啵之声，皮肉翻卷，还渗着血的筋腱被人用小刀细细割下，还滴着血的一块肉被送到了面具下的那张嘴里。

　　喉头滚动，那人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少女喉头翻滚，几欲呕吐，但腹内好似空空如也，就连才翻上来的一点酸气也瞬间回炉。

　　腰间一阵刺痛，少女看见，那个男人同样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一样的不可置信，一样的惊恐莫名。

　　有什么温热粘腻的东西从脸上划过，一下，两下，带着她脸上的黏稠离开，耳边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个浑厚的声音又从远处飘然而来，“趟子手的跟腱，茹素之人的肠，轻微炙烤，佐以炼蜜，为上品。”

　　意识第一次模糊的时候，有人端来了两个香炉，就放在她耳边，淡淡的熏香让她迷醉，也让她莫名的清醒，身体各处的剧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噬咬，钻心的疼痛混着香，缠绵着，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看过去，男人空洞没有生机的眼对着他，他的身体残缺不全，破烂般堆在血染的玉石板上。泪已干，人已冷。

　　少女呼出的气，如同游丝，她看着屋顶，灯盏高悬，烛火明亮。香料的味道似乎还很浓厚，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神智。

　　思绪飘远，意识彻底离开的瞬间，她听到那个声音，仿佛带了一点点嘲讽，一点点讥笑。

　　“少女之心，不可烹，顺肌走刃，入口温热，齿颊间尚存弹跳，口感最佳。”

　　烛火渐暗，冰冷的血液凝成黏稠的块，腥甜的气味像是长了眼，刺进每个人眼里。

　　夜里的兽，披上斗篷，带上面具，他们就是这里的王。

　　——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