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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准备 ...

  •   离去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阿文有时候打个电话说已经办好了签证,有时候发个信息说定好了宾馆,但没有告诉她任何具体的信息。平平还觉得一切像做梦一样不太真实,总感觉他会说变就变,所以每次看他的信息听他的电话之前都有些紧张。可是,她心里的激动和兴奋终于战胜了恐惧和犹豫,也越来越难以遮掩,脸上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泛出红晕,然后笑着发呆。有多事的同事看着她的变化偷偷议论说:“不就去趟北京么,得瑟什么啊。”她也不管,随便她们瞎猜去。
      她和小北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小北让她回来後一定把细节告诉她,她说肯定没什么细节好说,他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小北根本不信,其实平平心里也一直在发慌。她的男朋友虽然多,但是王博却是惟一一个跟她上了床的人,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放荡,却很难对自己降低标准,从小严格的家教让她一直觉得性是一种罪恶,直到现在她也不能享受其中的美妙,有些东西她还觉得恶心。平平羡慕小北对性的狂热,小北常常教育她说性是一种享受,日本就是一个把性作为娱乐的国家,所以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及情趣产品。平平结婚前就向她讨教过什么是高潮的感觉,小北说是一种极度的愉悦和刺激,这种抓不着的描述自然不能满足平平的好奇心,小北又说是一种全身的痉挛,好像有点靠谱,但还是没法体会,最后小北不耐烦的说是憋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厕所的感觉,平平日后还特意试了试,仿佛是有种快感,但仍旧稀里糊涂。后来结了婚,她就不再好意思问了。倒是小北没事的时候招惹她,问她有没有体会那种感觉。平平就胡乱的对那种上厕所的理论进行了肯定,但心里还是有种遗憾。王博倒是不太在意,他好像不觉得女人没有高潮是什么不正常的事,而且他们也没有探讨过这个问题,平时只管自己吱啊的哼叫,然后就蒙头大睡过去。
      和平平要一起去北京的那位老师姓周,年纪稍大一些,孩子已经上了中学,平时两个人不是一个教研室的,接触并不多。周老师家里也挺富足,丈夫是同一所学校化学系的教授。去北京那天晚上,周老师的丈夫开着车载着周老师和那位将要参加英语比赛的学生,到平平家门口接她。王博和妈妈也省得到火车站去了,就送到家门口。妈妈一再嘱咐平平要小心,还请周老师多照顾照顾平平,不要让她一个人出去瞎跑,还让平平有什么不懂的多向周老师请教。平平跟妈妈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有学生在,别瞎说。妈妈果真看到那个学生在偷笑,就不言语了。王博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让平平每天发发短信,报个平安什么的。平平从车里望着窗外,家人并肩站着,妈妈在高大的王博跟前更显得矮小。大学毕业後,因为家里总有事,平平就很少出远门了,如今隔着玻璃窗居然都能看见妈妈那被岁月侵蚀的脸上那明显的斑痕,还有那已经不再柔顺的枯糙的灰色短发。看着逐渐显出苍老气息的妈妈,平平竟然也有丝丝的不舍和担心。她又在车开走的那个刹那用不安的眼神瞅了一下王博,害怕但又希望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温情,不过,天已经黑了,平平竟没有捕捉到那双躲在眼镜背后的眼睛。应该是没有温情的,平平安慰了自己一下,就开始想像即将发生的这段故事。就在那个上午,平平收到了阿文的信,说他的飞机将在明天下午三点左右从纽约直飞北京。周老师的老公在不断的讲他那辆没买多久的车,以及什么德系车,美系车,日系车的性能比较。平平本来就对车不感兴趣,今天更是连礼貌性的附和都懒得做,周老师就取笑平平说到底是年轻夫妻,就出这几天门都显得恋恋不舍。平平心里有愧,更觉得不好意思,就死拉硬拽的把思绪扯回来,强忍着听周老家的老公是如何发扬爱国主义,绝不买日系车的慷慨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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