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假酒誓不罢休》鸦久

5、抵达东京的第五日

　　最初的最初，在我刚刚被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释放获得自由的时候，在我刚刚因为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进入组织的时候，我的第一任搭档是琴酒。
　　说是搭档，实际上更像是一种监视。因为身份的特殊，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法踏出那间实验室的，但因为我的能力他们又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这份妥协的代价之一便是琴酒。

　　琴酒是个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上的确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别说家务了，我也曾通过软磨硬泡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让他给我做了点便食，但结果不言而喻。

　　琴酒把这件事瞒得很紧，就连伏特加也不知道。
　　但他还是选择气急败坏地把知道这件事人一一灭口，最后事情完全封存，成为了组织内最高的机密档案。而像一些没办法灭口的人，比如我，就只能用枪口抵着我脑袋威胁。

　　妖精并非是不死的，虽然我们有很多种途径逃离死亡使得我们看上去近乎不死，而又因为传说种族的原因不会老去。

　　所以我让琴酒以为他的威胁成功了。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因为没有谁能够想象出琴酒穿着花围裙在厨房里转悠的模样吧。

　　这可是，那个琴酒诶——

　　当然琴酒不知道到的是，当时的我悄悄拍下了他穿着花围裙的模样作为留念。

　　所以当安室透把东西整理完准备开工的时候我竟然还有点好奇，好奇地托着腮趴在沙发上，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左右摇摆着。

　　由于某个人已经瘫倒在沙发上并表达了不想出门只想休息的要求，今天晚上安室透打算做点简单又快速的食物。

　　安室透看着我晃荡着小腿，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模样，颇有些失笑，一时间连声音都放缓了，在空调的嗡嗡声和水池的水流声中显得异常温和：“今天就先将就一点吃点什么吧，明天等采买好了电器和家具再给你做顿大餐。”

　　“好哦，你决定吃什么就好，不管多少我都会塞下去的，当然前提是一定要好吃！”

　　“那是当然。”放出这话的安室透自信满满。

　　白色的袖管被挽至手肘，露出劲瘦的小臂，随着他切菜的动作而呈现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紫灰色的眼眸紧盯着案板上的蔬菜，就像是一名猎人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就算没有电饭煲做不了什么焖饭，但好歹厨房里还有一台电磁炉，即便只有两个灶，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不过他忽然就理解了莫斯卡托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零食和速食了，原来是早已预想到这种情况了吗？

　　我：并没有，只是因为我是生活白痴，根本不会做饭而已。

　　当然速食并没有太多的营养，早在看见的第一时间就被他扔进了冰箱冷冻层，但至少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用的，那就是面食。

　　“今天做一份蔬菜色拉，还有汤面……你这么点够了吗？还需要再给你做一点吗？”正这么说着的安室透仍然在准备着他口中看似简单的蔬菜色拉。

　　我朝着靠椅往上爬了点，能更好地看见安室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随口回答：“好哦，都可以，不过不用加太多啦，吃不掉浪费可就不好了。”

　　说是蔬菜色拉，里面包含的蔬菜种类包括但不限于生菜、卷心菜、紫甘蓝和一些乱七八糟我喊不出名字的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开胃水果，例如小番茄、切成丁的芒果和切成片的梨以及用作点缀的柠檬片。

　　知识充沛到能直接考取营养师证件的安室透自然不会光光准备这么简单的一道菜。
　　趁着准备蔬菜的部分，他煮了两枚鸡蛋，用勺子撵成碎末后同烘焙芝麻酱拌在了一起，又在煤气灶空出来后往里面加了我买的速冻虾，将煮熟的虾球和烤过的面包块一同加进色拉碗中。
　　是的，寻物达人安室透在某个旮沓角落里找到了一台烤面包机。

　　最终，待洒上了“安室透特·制·”烘焙芝麻酱后，营养大师安室透才表示这道菜算是完成了。

　　而在他忙活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打算盯着他的我已经变成盯着电视了。

　　依旧是那些个热闹又欢脱的节目，但我对那些搞笑艺人特意营造出来的氛围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地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氛围而已。
　　因为同样的无聊，不知不觉中自己又调换了个仰躺的姿势，上半截身体躺在地上，下半截则随意摆在沙发上，两只脚干脆翘在了沙发靠垫上，头发倒散一地，逆着视线不断地切换着电视频道，“透君，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了！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先来吃点垫垫饥。说起来你有什么忌口的吗？”站在开放式厨房内的安室透朝我问道，因为电视里那些搞笑节目的喧嚣声，他稍稍提了提嗓音。

　　于是，我也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没有！都吃！”

　　重生（不）到现代的我最大的乐子是看热闹，第二个兴趣就是吃吃吃！当然选择听从了安室透建议的我在地上扭曲攀爬到一旁放着零食的袋子中拿出了几个最不顶饱但足以解馋的吃食。
　　结果就是视线瞟过来的他一看见一边看电视一边嚼嚼零食的我，就像个关爱小孩的男妈妈一样叮嘱道：“少吃点零食，小心等会儿吃不下了。等会儿我们就简单吃碗面可以吗？”

　　活脱脱一个，要垫垫饥只能吃菜不能吃零食的大家长形象。

　　“不会吃不下！可以的！”我逐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并没有选择将电视音量调低。
　　这样喧闹伴随着厨房里的动静，好似这真的是一个「家」一般。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略微地牵扯了一下。

　　……

　　安室透去取行李的时候还去了一趟超市。
　　他在签收那些送件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张清单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会生活的人的采买单，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思维能够买出来的东西。

　　就比如说，会有人想到买速食却完全没想过买口锅吗？这还是他在检查公寓内有没有监听器时的发现，整个房屋内都没有生活的痕迹。他根据莫斯卡托那些细微的熟悉感判断她想必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不长但足够保留一些生活习性。而谁能够想象一个偌大的公寓内一张床也没有，只有一张沙发一台电视机和一套餐桌椅的？那所谓的电磁炉也不过是几年前的配置，很有可能是上一任买家因为难以搬离所以选择了留下。更别说还有什么买了牙刷没牙膏，买了饮料没杯子的情况了。

　　于是安室透不得不再去一趟超市，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采买齐全。
　　就比如说那宝贵的两口锅。

　　“透君——烧好了没啊！肚子好饿！”

　　零食三两口就吃光了，而饼干一类的又不想吃，翻遍了整个电视台没什么好看的节目，甚至连番剧都是些什么《穿越异世界身为恶役千金的我开始了逆袭之路》这种俗套的故事，于是因为过于无聊我开始了闹腾，而首当其中收到魔音入耳迫害的就是安室透。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安室透于半分钟内第五次回答了这个问题：“快了。”

　　“你三分钟前就说快了！现在还是快了！”我抗诉道。

　　这纯粹是胡扯。
　　毕竟当一个人觉得焦急的时候，即便只有一秒钟也会因为体感时间而觉得这有足足一分钟。

　　他这回没再理我。

　　此时的安室透正在用一口锅烧水煮面，另一口锅则用来煎蛋和培根——超市里当然也提供肉类，但是现在开始煮的话耗时太长了，而那些真空包装的他又觉得不健康。随后又把面捞出，煮面的锅简单清洗一下因煮面而附着在锅壁上的残留物，随后重新烧开水后把煎好的荷包蛋扔进去咕嘟咕嘟，这就是一碗简单的“高汤”了。在煮汤的同时他也烫了两棵菜心作为点缀，随后把培根摆盘完毕后将煮好的鸡蛋汤倒上。

　　食物的香味早已在烹煮的时刻弥漫于整个室内，即便中午也是吃了面，可这并不妨碍晚上的我再次尝试安室透的手艺。
　　趁着他在厨房忙碌时，我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背影就是连续的几张照片。

　　拍完照就随手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我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无骨鱼从沙发上顺势滑下，随即又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抱着双腿打了个滚。
　　毛茸茸的柔软贴合在脸颊上，耳边是不远处忙碌的脚步声和煤气烧水的咕嘟声，我将脸埋在双臂间，内心陡然升起了一个坏心思。

　　这也算是一种测试，一种警惕心测试。
　　我给自己顺理成章地补充了一个理由。

　　身为行动派的我当即速战速决。
　　藉由那些家具的遮挡，我一边在地上蠕动一边观察着安室透的一举一动，因为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也降低了站起来开门的力气和被发现的概率。

　　好，咕噜咕噜的声音消失了，厨房内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就是现在！

　　扮演了一个水鬼，一把拽住了来人的脚踝。
　　可本以为能传来的惨叫声并没有如料想中的那般响起，随后才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安室透那对似笑非笑的眼睛。

　　“呜哇，好可怕哦。”他的回应生硬中夹杂着一丝揶揄，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与害怕，凸显得我这种做法异常幼稚，令寻常人无地自容。

　　可我是谁啊？师承了梅林的部分没脸没皮，我都能把琴酒折腾得特意向老板要求把我从美国扔到日本。

　　“哎呀，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我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松开拉扯着安室透裤脚的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随后仰躺在地板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仿佛下一秒就能入土，“您的小妖精薇薇安即将饿死，请及时投喂。”声音机械又甜美，像极了那些游戏里的提示播报。

　　“已经烧好了，虽然只是清汤面和普通的蔬菜色拉，不过我还是努力在里面加了点蛋和肉。”

　　这哪是普通的、努力的加了点，这简直是女娲造人。

　　安室透并没有因为这种无聊的小孩子把戏而生气，他抬了抬手中的托盘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很给面子从我身上大步跨过走向餐厅，我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轻飘飘地跟在他的背后。

　　面碗被搁置在餐桌上，而我伸长了手臂越过厨房一面的吧台拿到了被他放置在一角的两双筷子和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在网购的时候忘记了这个，随后又递了一副过去，安室透顺势接过并放在面碗上。

　　已经没有心思在纠结刚才的丢人场景了，我此时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在面前这碗色香味俱全的汤面身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美食送入口中。

　　“比较简陋，将就吃吃吧。”

　　安室透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他的面孔完全写满了得意。

　　我没有回应，先是用鼻子轻嗅了一下传来的香味，然后用勺子舀了口汤送入嘴中。
　　一瞬间味蕾被美味占据，明明清汤看着寡淡却依旧饱含着鲜香。

　　“怎么做的！好好吃！”我承认我之前声音是大了点，现在的我则不同了，我现在看安室透的眼神可以说是再生父母！

　　“我用黄油煎了蛋和培根，然后用煎蛋单独加水煮了汤。”其实他还用淡口酱油进行了一些细微调味，但这些小技巧就像是商业机密一样，安室透选择了拒不透露，“反正薇薇安你也不擅长做饭对吗？”

　　不知何时，也许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称呼他为“透君”一般，他也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变成了“薇薇安”。我并不反感这个转变，甚至是期待的。期待着他能同我更进一步，期待着他能有朝一日给我提供更美味的「情绪」。

　　“这话的确是对的啦……”嘴巴嗫嚅了一番，我悻然作罢，就算会做饭我也都会选择喊外卖或者出去吃，“不过我还是很懂吃的哦！就比如说我尝出来了这里面你加了淡口酱油！”

　　这回安室透倒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也很配合地鼓了鼓掌：“很可惜，答对了也没有什么奖励。”

　　我又喝了口汤、嗦了口面，随口说：“奖励的话，那之后的每天都给我做大餐吧。”

　　安室透：“大餐倒可能没法达成，但每天给你做饭应该是可以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至于明天的话，可能需要‘会吃’的薇薇安去找一个不错的店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有个大前提，组织别每次都布置那种让人忙得像陀螺的任务就行。

　　我并不会强求，咬了一口煎蛋，嚼了嚼吞下去后抬起头问：“咦？为什么？”

　　安室透：“因为我们还需要采购很多东西，你忘记了吗？”

　　我立马摇摇头，这种时候可千万不敢得罪大厨：“没有没有！这种事情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当然，洗碗这个事情是交给了洗碗机。

　　……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不得不开始清理那些大件的纸箱，但脑部的供血不足让我一看到这些待办事项就提不起劲。

　　“你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吗？薇薇安。”这么说着的安室透已然把厨房内的部分都整理完毕了。

　　不过这间公寓里欠缺的东西太多了。就比如说那两个卧房，别说床架了，甚至连床垫都没有，若要一次性采购齐全只能说是妄想。现在唯一的好处便是我已经给自己买了个床垫，就算没有床架今晚也能将就一下。
　　也幸好这间公寓并没有因为长久没人居住而被断水断电，日常维护也做的不错，并不用担心洗澡时突然没水或者是直接洗冷水的情况了。这完全是因为我在最初选择这里的时候干脆把整栋楼都买下来的原因，更别说从未断过支付水电的费用了。

　　时针已挪向七点，并不适合再次出去购买，毕竟就算出去买也到不了货，所以此时的安室透正看着那几乎把玄关都挡住的纸箱有些发愁。

　　若是让他将就一晚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晚上会睡在什么地方，毕竟像他们这类行动组的成员很多时候为了蹲守一个目标也可能会待在某些破旧的筒子楼里待上好几天的。

　　“薇薇安，别磨蹭时间了，再这么拖延下去明天早上可要起不来了。不如你先把那些大件的东西整理一下，需要用的就搬进房里，我也正好要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房间，你打算选哪一个？”安室透思考了一阵，率先开口，再怎么说也得行动起来了。

　　因为整个公寓是竖向结构，面朝南，阳台也在南边，南边的卧室虽然小一点但会有大把的阳光，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南边的。

　　“那麻烦透君帮我把电脑搬进去吧。”

　　之所以能够在一堆纸箱里精准地找到属于电脑的那个，完全是因为这是这一堆货物里面最昂贵的。
　　不单单是贴了易碎标签并放置在了最上面，外壳还写了两个大字《电脑》。

　　安室透看了看我瘦弱的身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开始任劳任怨地搬东西。
　　而我趁着他把电脑搬进房间的时候，用魔术把堆积在上的箱子一个个挪出来，于是当安室透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摊了一地的纸箱，这场景逼得强迫症血压拉高。

　　经过了几个短促的深呼吸，他才平缓住自己的血压，暗自奇怪我怎么动作这么迅速，但又不得不立即上前阻止我毫无章法的搜寻。

　　“等等，等等——薇薇安，那些是卫生用品——”

　　安室透忙不迭地劝住我拿着剪刀跃跃欲试的手，但他劝住了这箱没劝住那箱，只见我一个蛟龙入水，又潜入了纸箱的海洋，并在最底下精准地找到了最心心念念的那一个。

　　“啊，这个就是最新上市的云朵垫啊！原来在这个箱子里！”

　　安室透巧妙地一个闪避躲开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面色有些微妙地黑。
　　紧接着他就看见我一剪刀下去，顺利割开了塑封着纸箱的胶带，但也划破了束缚住床垫的压缩袋。众所周知，这一类物品都是用真空压缩住方便运输的，也因此一旦划破，其代价就是空气快速冲入内里令它恢复自己原有的体格。

　　很久不在网上买这些东西，就算是买了也不会由我来处理和安置，只需要最后享受成果的我自然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当看见脆弱的纸箱被压迫得嘎嘎作响，甚至下一秒似乎就要炸裂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脑袋撞在了安室透的胸膛上。

　　“小心。”他仓促地说完这句话，手臂就越过我的肩膀压住了那个即将弹开的纸箱盖，随后用臂弯将我挡在身后的同时又顺手从我手中夺过了那把剪刀，三下五除二把纸箱肢解后迅速后撤两步任由床垫迅速舒展。

　　我眨巴眨巴眼无辜地看向他，又在对方无奈的视线中接过了他递来的剪刀。

　　“原来薇薇安是这样莽撞的性格吗？”他挑挑眉，站立在走廊的灯光下，“那看来之后的任务也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才不是这样呢。”我噘着嘴反驳，“这只是意外而已。”

　　没再另外找理由了，可看着这样的安室透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有点痛。

　　“看来还得麻烦透君帮我搬进去，被褥的话我再找找，我记得我是买了两条的，被套也是两套……以及你稍微等一下。”我打开了手机，查看了一下运送情况。早在刚才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我又在同一商家内下了单，并付出了一定的金钱为代价让对方加班把另一张床垫送了过来，现在看看时间应该是正好。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又是那位送货人员，不过此时的货物只有那么一件了。

　　安室透看了眼脚边那破碎的纸箱包装，又看了眼自己面前那个一模一样却完好无损的纸箱，面色稍霁，嘴角似乎也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觉得传闻中的莫斯卡托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难相处，也许他的未来也能顺利按照计划进行——

　　“太好了！透君今晚也有床了呢！总算不用睡沙发了呢！其实那个沙发也是我精心挑选的哦，睡起来据说也有云朵的感觉，还是意大利名牌呢。”无意间我好像说漏了嘴，但并没有在意地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虽然沙发根本不是什么意大利名家设计，只是为了偏立本人而搞出的噱头，但舒服也是真的舒服。不过放心，后来那家店因为骗我所以被我搞垮了，结果这个沙发就成了绝品了呢！”

　　安室透：“……”
　　安室透：“先不提你就为了这种事把人家搞垮，原来你之前都是睡沙发的吗？”

　　“啊——睡沙发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对吧，你看这个沙发又大又长，和床也没什么两样吧。”声音干巴又生硬，很显然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左右的个子来说，睡个沙发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细节处体现了我以前并不规律和正常的生活。

　　“行了行了！不提这个。不如透君也先去整理一下房间吧，我记得被褥是在……“

　　糟糕……糟糕！到底是哪个！要不动用一下能力吧！
　　幽光再次自眼眸中划过，然后我精准地用手指了指被压在最下面的纸箱：“透君！那个！你把那个箱子搬出来！里面就是新买的被褥！”

　　安室透：“真的吗？”

　　话虽如此安室透还是依照了我的指示翻开了最下面的那个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两条羽绒被。
　　只是让他感觉奇怪的是，因购物数量太多且要求一小时内抵达，除了电脑之类比较贵重的物品，其余的这些纸箱的外箱都没有贴什么特别的指示标签，所以究竟是哪种办法能在看也没看一眼的情况下精准地找出是哪个箱子呢？更别说现在已经被她完全地翻乱了……总不至于真的趁机看过了然后又刻意回归原状吧……能这样做的人也过于无聊了些。

　　不，如果是莫斯卡托的话，还真有可能。
　　安室透一边拿出那两条被子，一边这样想着。

　　没有多加细想，只觉得自己保住了日后安稳颓废生活的我舒出一口气，然后勤勤恳恳一反常态地开始一同帮忙整理东西。

　　……

　　四小时后，洗干净澡躺在床上的我把傍晚拍下的照片作为反馈发给了琴酒。

　　莫斯卡托：[照片][照片][照片]，波本挺好用的。

　　琴酒并没有及时回信息，只是在半小时后回了一个简单的字：滚。

　　莫斯卡托：哎呀，别这样嘛，琴酒。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比你好用多了哦。
　　琴酒：想死吗？

　　我翻了个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恶趣味满满的笑容。

　　莫斯卡托：给你一个换句话的机会，琴酒。

　　对面沉默了一段时间，像是强行压下了内心的怒火。
　　琴酒：说。

　　还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字，但他的态度无疑好上了很多。

　　莫斯卡托：让基尔去英国分部会有大用处哦，所以你要给我什么报酬呢？再穿一次花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