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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蒲牢这阵子都躲着游奕灵官。
      游奕府上小小的泉眼,经过蒲牢泡澡一事,金狸就不再对天泉水有胃口了。游奕灵官没了天泉水沏茶,本着“谁惹事、谁负责”的原则,命蒲牢每日清晨采集竹林朝露以用。
      蒲牢怨言满腹,形势所逼,只得认命。

      蒲牢摸黑采露,金狸打着哈欠看他采露。
      现在,看蒲牢落难,看他被奴役,成了金狸最大的乐趣。
      “好狗不挡道!”蒲牢大喝一声,伸脚去踹靠在一旁竹枝上的金狸。
      万恶的游奕灵官,居然在泉眼里安了条小鲸鱼。那鲸鱼委实小,只有一般幼鲸一半大,微细长,看起来饿得瘦骨嶙峋的样子,可还是吓得蒲牢半死。他堂堂南海龙王四子,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就怕鲸鱼。
      只要一天有小鲸鱼在,这泉眼就一天不属于蒲牢,他只得化为人形。唉,在水里他蒲牢是条龙,出了水他就是被人欺负的可怜虫。就像此刻,一只狐狸也敢对他冷眼冷脸、处处与他为难。

      金狸堪堪一避,又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狐狸眼眯开一条缝,金瞳闪过一抹同情:“汝狗狐不分,不若去眼吧。”
      蒲牢直接将手中的如意吉祥彩釉瓶砸向金狸。
      金狸其中一根尾巴一伸,安然卷住,就着瓶嘴,喝了一口。
      “你……”
      “不错矣。从此便多采一份与我。”
      蒲牢跳脚:“妖孽,老子堂堂龙王四子,比你多活了一万多年……”
      话至一半,被金狸的一个哈欠打断。它懒懒起身,一甩尾巴,“咣”一声,彩釉瓶落地开花,它大模大样踱步往外,扔下一句:“忘了灵官如何交待的?”
      蒲牢怄得不行。他不过在那泉眼小宿一晚,游奕老儿不仅小心眼的偷偷在泉眼放了条小鲸,还说他坏了人家什么,就还人家什么。他坏了他沏茶的水,就让他采朝露以补。金狸几天不吱声,他还以为它善良,原来是没想好让他还什么。
      这游奕府上,也就白梅和碧竹实诚些。

      蒲牢此行是瞻前马后报救命之恩的。可是事实上,他在游奕府上的作用仅限于花木匠及打杂。
      让蒲牢最郁闷的是,时常有其他上仙来窜门。窜门就窜门呗,偏要点名来看他。看就看呗,偏要发几句感慨。
      “他就是南海龙王的儿子?长得倒好。”
      “和老龙王大不一样啊……”
      “都说他是九兄弟中最俊最嫩的,我看也是,这哪像是一万多岁的,十八未满嘛!”
      “游奕,你府上小童寥寥,却一个比一个标致……”
      “……”

      这种时候,游奕灵官都会感觉很欣慰,一下子让蒲牢端茶,一下子让蒲牢递水,愈发使唤得勤。
      蒲牢也有不捧场的。比如那位说他“标致”的佑圣真君,分明长得比他娘多了,居然好意思用“标致”来形容他,此后但凡看到他来窜门,蒲牢就躲得不见影,任游奕灵官怎么叫都不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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