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剑赋》谈笑风流

5、【至善之剑】

　　每铸造一口剑，都需要四五种以上的剑材。
　　为了收集可能用得上的材料，你再次来到了鬼崖山，寻找冰冥玄铁。
　　无巧不巧，你看到了一场截杀。
　　居然是一位蒙面女子，一人一剑截杀无痕的主人。
　　你在旁观战，听那持有无痕的男子奇怪道：“这剑明明是你六个月前亲手送给我的，怎么又想要讨回去了？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女的说：“既然是我送给你的，我为何讨不得？”
　　“哈哈，有本事你就来抢吧！”无痕的主人仰天大笑，一剑当空，刺向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丝毫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
　　原来这姑娘就是得金子陵赠剑的少女，姬雪蛾。
　　两人缠斗愈烈，其势竟不相上下。你在旁观战了许久，孰胜孰败也难下定论。百余招过，姬雪蛾突然发狠，转身间，一招拼尽了全身修为，狠狠刺向了敌人。
　　对方自然飘身避开，握在手里的剑成了离她最近的东西。
　　少女一笑，抬剑一击。
　　“叮！”两口长剑同时折断！
　　无痕终竟是毁在了主人手中，你莫名的一阵心痛。

　　“你凭什么断我的剑！”
　　男的急了，无痕可是他用的最趁手的一口剑。
　　姬雪娥说：“他的剑不是为了杀戮而铸的。而我转赠与你，就是觉得剑在你手或许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血腥，看来是我错了。”
　　“这个错误是我犯的，我有责任纠正它。”
　　男的大笑：“哈哈，好一个‘剑不为杀戮而生’。难道你当他铸剑出来，只是为了讨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的欢心吗？这个泡妞的手段可真新颖啊！”
　　“住嘴！”姬雪蛾怒道，“你难道没听他说过吗？剑与剑者能够相得益彰，为的是发挥出剑最大的威能。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威能？就是名剑护主的力量！他所追求的，是发挥出剑对剑者最终极的守护。而杀戮，仅仅是守护的一种方式，决不是全部！”
　　你有些惊诧：这女子与你不过一面之缘，竟知你甚深。
　　让你在听后产生出了强烈的认同感。
　　剑为护主而断，就如同士为知己者死，这才是每一口剑真正的宿命。
　　而你，仅仅只是这中间一个相马的伯乐。

　　带着些感慨，你从暗中出，笑道：“想不到姬姑娘倒是子陵的知音，无痕赠你果然是对了。”
　　看到你原来一直在偷听，女子的脸微有些红了。
　　男的见机，猝然出手制住了虚弱的姬雪蛾，狞笑道：“臭小子，你不是铸剑最厉害的么！我要你在十天之内给我铸一口至善之剑出来，否则....“
　　”这丫头性命难保，哈哈！”
　　你一挥手中折扇，淡然道，“除了师父，你还是第一个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的人呢。”那沉檀木的扇骨在夕阳里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男的冷笑：“那你今天就算开眼界了。”
　　“哦？”你将话题一转，“其实天下间只有一剑能称得上至善。”
　　男的微一挑眉：“剑在哪里？”看你笑而不答，他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嗯……你所指是无剑胜有剑？既是无剑胜有剑，你为何又要拿剑？”
　　“耶，我所指乃剑之心也，一般人往往认为无心无剑方是剑之为最高境界，但我却认为名剑在手，身、心皆与剑融为一体，剑招一出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才是剑之真谛。”
　　这番话似乎很有道理。
　　男的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人剑合一便无破绽，便是天下至善圆满。但这...实又有所矛盾，我虽不敢自负剑术天下第一，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手中之剑更是你亲手所铸，我有信心做到人剑一体，至善圆满，为何无痕仍然被断呢？”
　　你的脸上也流露出了罕有的严肃之情：“可否借你手中之剑一阅？”接过那剑，你用指轻轻一弹。无痕音涩，如弹破败之絮，你抚剑叹息，久久不语。
　　男的疑惑道：“你用手弹剑有何意义？”
　　“琴有琴音，剑有剑吟，岂不闻弹剑龙吟，闻声便可知其雅意。再观剑身，此剑剑脊微弯，已呈衰老之态，你的剑心在于追求至善之剑的执着，嗯...无痕在你的手中，只能称为……唉…废铁啊！既是废铁，又岂能不断？”
　　“啊？！”男的震惊了。
　　你继续说：“剑者检也。”
　　“你在选剑，同时剑也在选你，唯有时时彻悟剑理，增进剑术，才能时时走在尖端，不被潮流所淘汰。所以你的剑并不是我能给你的，需要你自己在不断的磨砺中找寻。希望你早一日寻得你心中之剑，请。”
　　“哦哦...公子请。”
　　丢下似有所悟的剑客，你一笑，带走了负伤的姬雪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