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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壬申年春。北庸不逊,河东都护霍陵帅兵袭击,俘其王灭其国。上以霍陵为平卢节度使,封威武将军,兼管北庸……”

      这一天,萧存光把自己关在东风楼,将这三句话翻来覆去地写,写完一张揉成团投进火盆烧了接着再写,嘴里喃喃自语。

      北庸被霍陵接管以后俨然成了他的王国,屯田练兵,自订税制,简直在萧存光眼皮子底下造反,无奈北庸之地远处关外,朝中被霍陵收买的臣子又多阻挠,他没办法派兵征讨,眼看着霍陵长成一股势力无能为力。

      过完正月霍陵就回去了,紧接着一封请战书投来,没等他做决定,两国开战,霍陵就攻溃了北庸,一仗打得又快又狠,跟事先预谋好似的。可怜北庸王,穿着里衣捆成一板鸭,跟着宫里的财帛被霍陵扔上大殿,被当做邀功请封的筹码。

      萧存光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下场还不如北庸王,好歹他咬断舌头喷了霍陵一脸血,死得壮烈。萧存光呢,像豢养的一只宠物,让吃就吃让睡才睡,嫌他碍地方了鸠杀了事,死得没有一点君王气度。

      这么一想,霍陵手上皇帝的人头真不少,北庸、项、陈、邓……还有萧存光本人,都够他串一项链了,若霍陵出本《我杀皇帝的一百种方法》,他肯定是最理所应当死得最没悬念的一个。

      为北庸王掬一把物伤其类的眼泪,萧存光继续窝火盆旁想法子。

      霍陵只要回去,这仗必打无疑必胜无疑,唯一能改变封赏,只封虚衔不给他北庸,也不升为节度使,后世不得说他刻薄寡恩?不提后世,就冲当下,霍陵厚着脸皮冲他要节度使,他能不给?硬着头皮不给,谏臣们又要指着他鼻子骂,会都街头百姓们马上能编新歌瑶唱衰他。

      萧萧风雨声,不见地上水,乌鸦知恩报,大儿寡仁义……

      大周童谣三百首,一半都是骂他的,咋就这么有才呢?!

      他深深怀疑霍陵背后有一支儿歌队伍,瞅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连夜作诗骂得他不着四六,就是为了散播出去让他不得民心。

      嗯,符合霍陵阴险的作风。

      最怕骂也挨了,歌也唱了,霍陵不满意再切几个人头上殿逼他给赏,到时候给是不给?

      思来想去,不能让霍陵回河东去!

      一旦北庸陈兵,霍陵请旨,他大可以远水救不了近火为理由拒绝,派别的将领上战场,便可扭转历史。还有一点好处,将霍陵留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一举一动都能掌控,不像从前山高皇帝远,怕他在背后搅弄风浪。

      霍陵心甘情愿留下是上上之策,将他困在会都则是下策,萧存光决定双管齐下。

      说做就做,传霍陵入宫。

      “陛下的话,微臣听不懂。”他毫无表情后退一步。

      萧存光看在眼里。

      没入正题就防范成这样,是怕被吃了么?

      刚才不过跟霍陵讲,打过那一场比武萧存光十分欣赏他,两人又年龄相仿都年青,私下见面时就不必拘礼,大可以平辈礼相称。没想到还没说完,提议就被冷冷打了回来。

      “君臣父子,霍陵不敢逾越。”

      大尾巴倒夹得挺紧的啊。萧存光笑了笑,“越芝,我不同你,你自小父母兄弟陪伴,投军又有同袍扶持。我呢,孤零零在宫墙下长大,族中兄弟离得远血脉更远,他们视我为主一步不敢靠近,我连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我不过想找人聊聊外面的事,不是奏折也不是公文,就像你跟家中父兄闲聊时会说的话。”

      说完,萧存光很是寂寥地叹了口气。

      不知怎地,霍陵头低得更深了,睫毛在眼下投来浅浅的阴影。随后他回了一句:“父亲治家严明,微臣平日里不闲聊。”

      呵,这样子推搪连小童也不信,还不是忌惮着萧存光。

      萧存光不死心,说:“不管如何,我以后喊你越芝了,你要是愿意两下无人时便喊我表字存光。”

      霍陵脸色凝滞。

      “我唤你来还有一事,你务必要答应我。”萧存光靠近一步,颇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不许往后退。”

      霍陵肩膀微僵,似乎为意图被猜中有些不爽,唇瓣轻卷却又收了回去,说:“陛下讲便是。”

      “二月有春狩,三月是寒食、清明,春日里会都格外热闹,你可愿迟些日子回河东在京城陪陪我?”

      年年有春日,这二十年都是这么过的,怎地今日才呼寂寞,要人陪伴?霍陵抬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啊,果然怀疑了!

      电光火石间,萧存光快速闪过各种线索,总算找到一个像样的借口,“我虽十四加冠亲政,但说心里话,还是十分懵懂,男子常以二十行冠礼,我也以此勉责自己,二十而行成人事,从此便不能莽撞如少年,像与你比武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这个春日就是我最后能恣意过的最后一个,也是你加冠以后的第一个,不是吗?”

      说得通畅动情,萧存光自己都差点信了。

      天性如此,哪有戴了外物就能自我约束的道理,不过为了骗霍陵顺口胡诌的狗屁。

      对敌第一首要,不得低看你的对手。萧存光小心翼翼瞅着霍陵看,他静默着,眸子沉寂不起波澜,一副要入定的模样。

      没信么?

      只要有一个理由,信不信不重要。萧存光转头召许德胜进殿,说:“调配些巧手工匠修缮霍家府邸,必要保证霍卿在京半年过得安生舒坦。”

      “半年?”霍陵看向他。

      “嗯。”萧存光心头得意,笑得无比狡黠灿烂,拍拍他的肩膀,“我就任性一回了,半年内你不得离京,这是圣旨,知道吗?”

      怕是萧存光的笑吓着了他,霍陵喉咙咽了咽,像是很不高兴地后退两步,撇开他的手。

      敢给脸色他看,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许德胜忙出来打圆场,“陛下,蔡尚书求见,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没传召,他来做什么?”萧存光一点不尴尬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大过年的,不好好吃喝,平日里没见他这么勤快。”

      这话蔡央听见没得吐一口血,人一吏部长官大过年丢下妻子儿女来办公事容易嘛,外面春寒料峭,他冻得牙关打战,没落下一点好徒惹编排。

      许德胜没回话,尚书大人不能就这么打发了。

      这道理萧存光也知道,不过说给在场的人听听罢,“行吧,让他进来。”

      霍陵随即告退。

      “哎,霍卿——”

      萧存光风情万种的一句叫唤,两人俱是一激灵,许德胜只当时运高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往殿外去。

      见霍陵转头,他笑着说:“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啊。”

      一说完,他都觉得自己过分了,这熟练的语气,听着简直像招徕熟客的老鸨。气氛有点怪怪的,为了挽回一点帝王威严,萧存光负手转身,默默往台阶踱步,不去看他。

      许德胜跨出门槛,就看见在外面缩肩团手的蔡央,老头好不可怜。

      他在前领路,又碰上出来的霍陵,霍都护脸色并不比冻半天的蔡尚书好看,世家中有名的美男子难得露出恶相,嘴角极不悦地下垂,似乎十分恼怒。

      动气了?

      想起萧存光心窝子紫青的拳印,霍陵如此凶恶,打出那一拳就不出为奇了。

      同僚间招呼两句各自前行。看情况有点复杂,许德胜好心提醒蔡央,“陛下刚正与都护……密谈,大人恐怕来得不是时候。”

      蔡央问:“陛下不高兴?”

      “不算高兴,也不能算不高兴……”不能透露他所知的内情,许德胜只说,“总之,大人无论禀告何事,待会还是尽量顺着陛下意思来为好。”

      蔡央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谢公公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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