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废后(穿书)》排骨粽

6、第 6 章

　　苏眠兴高采烈的表情没刹住，被赵欢看了正着。

　　赵欢不悦地问：“朕走了，你很高兴？”

　　苏眠立马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动作眼神极为真诚。

　　赵欢笑了，“既然如此，朕今晚就不走了。”

　　苏眠内心狂暴卷起：苍天啊大地啊！收走这妖怪吧！

　　高如雨迟疑了一下，在赵欢下一步动作前道：“陛下，明日就是祭典了。”

　　说得一点也不委婉，高如雨心里捏了一把汗。

　　赵欢“嗯”了一声。他其实没有留下的打算，苏家势力刚断，他并不想给自己的功臣们留下太多坏印象，一切都严格按照礼制进行。

　　不然今晚他就早就把那个女人吃干抹净了。
　　她刚才的表情可真好笑。
　　他意犹未尽地又瞥了苏眠一眼，她正懊恼地用指头绞自己的衣角，肯定在为刚才后悔。

　　呵，女人！

　　赵欢真的走了，苏眠有些不真实地看着远去的灯火。
　　门外的宫女重新进来，收拾完东西，督促苏眠睡觉。

　　赵欢喜怒不定的样子，让苏眠着实不安，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还在现代，演着不出名的网络剧，赵欢成了导演。

　　她每天很辛苦地背台词，对着镜子练习微表情，没有她场次的时候，她也侯在片场看其他演员的戏。

　　突然有一天，赵欢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演戏？”

　　苏眠狂点头：“是呀是呀，我最喜欢演戏了。”电视电影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啊！

　　赵欢手指头勾起她的下巴，邪笑道：“既然你这么热爱这个职业，是不是要为它做一点牺牲？”

　　“什么牺牲？”

　　“剧组未杀青之前，你要陪我睡觉，如何？”

　　苏眠后退，退到了墙角，“赵导，我不是个随便的演员，我不想出卖我的身体。”

　　赵欢说：“这是我的戏，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角色有大把人想接手。你放心，我这个人很厚道，我会戴好套，不会让你有身体损害。”
　　他说完靠了过来，对她动手动脚。

　　苏眠还是摇头，“既然你这么说，这部戏我就不演了。”她很委屈地躲开了赵欢的手，以她表本第二毕业的成绩，还是能找得到好剧组的。

　　赵欢摇摇头，“你确定吗？出了我的剧组，以我的人脉，我会让你近五年内都接不到任何角色。”

　　苏眠哭了，“导演你放过我吧，我身材很差的，你买个娃娃都比我好，我认真的！”

　　“那也要试一试才知道。”赵欢重新靠过来，脱她的衣服。

　　苏眠哭得好大声，“爸爸，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呜呜……”

　　*

　　“夫人？夫人？”

　　宫女推了苏眠几把，还是未能将她从梦中叫醒。这座未名宫内只有她一个宫女，平常没有什么规矩可言。高如雨吩咐她不能和苏眠说话，苏眠却对她还算不错。皇上对苏眠很是宠爱，现在其他姐妹们都很羡慕她这份活，说不定苏夫人又升为妃子，那她也就能跟着鸡犬升天了。

　　可是苏眠又病了。

　　废后上一次生病时，她被派到了无名宫来，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皇帝，甚是可怕，特别是他对太医说话的时候，就像阿娘给她说的凶神恶煞一般。

　　所以，废后绝对不能生病，张太医抖抖嗖嗖的模样她还历历在目。

　　小宫女咬咬牙，跑出无名宫找。

　　今日皇宫内负责管事的人大部分都去祭典了，小宫女转了好多圈，忙坏了自己，才来到太医院。

　　废后还活着的事情，后宫中少有人知道，大部分只知道皇帝在专宠一位苏夫人。所以小宫女只敢找张太医。

　　张太医却也不在。

　　“那要怎么找到张太医？”小宫女守着太医院的宫门问。

　　里头的大夫见她不是来找自己，她也不说具体原因，他们已经没什么耐心和她解释什么，只说：“张太医去祭典了，现在能找到他的只有洛将军。”

　　“嗯！”小宫女立马奔出去，在皇宫内寻找洛将军。等找到洛将军时，太阳已居天中，烘烤得皇宫宛如大火炉。

　　小宫女简短地说明了来由，洛将军便亲自前往祭典，将张太医请了出来。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个时辰，等他们又到无名宫时，苏眠已经在床上凉了一半了。张太医吓得不轻，忙掏出针帮她针灸。

　　洛将军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他指着床上的人，结巴着问：“这……这不是……这不是……”

　　小宫女才反应过来，这位洛将军也不知道废后没死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她是不是犯忌了？皇帝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她转了转眼睛，忙道：“这是苏夫人，是……是……苏废后的亲戚。”

　　“哦。”洛将军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传言中的苏夫人。”果然长得国色天香。他不敢将后面这句话讲出来。屋里热得很，他很快以避嫌为由出了门。

　　苏眠中暑了。

　　赵欢刚掌权不久，不敢铺张浪费，因此皇宫内的宫女太监并不多，一碰到端午这样的大节日，三分之二的人都被调去帮忙，所以早上，那些负责给未名宫搬冰块的太监就忘了这档事。

　　张太医诊断时，小宫女才知道自己在宫内瞎转了半天，恰好错过了给苏眠降温的最佳时机。现在热气聚集在苏眠体内，不能轻易把它逼出来。

　　“这可怎么办？”宫女急得哭出来，“陛下若知道，会杀了我的！张大人，你想想办法吧！”

　　张太医擦擦额头的汗，他也知道赵欢的脾气不好惹，“眼下只能用老方，你煎好药之后给她强灌下去，如果今晚苏夫人能醒过来，就算过了这个坎了。”

　　“那陛下晚上要是来了怎么办？”

　　张太医突然轻松，“黄泉路上你我刚好做个伴。”

　　到了晚上，赵欢没来，苏眠醒了。她上吐下泻，就差没住在茅房里。小宫女高兴坏了，顿时忘了规矩，和苏眠说起话。

　　“夫人要是不醒来，小鱼就死定了。”

　　苏眠这才知道宫女叫小鱼。

　　小鱼打开了话匣子，趁没人监管，她巴拉巴拉说了好多话，把今天的一切细节都和苏眠说了。末了之后，她强调了自己的功劳，恳请苏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苏眠脚底无力，点点头。
　　这个小鱼虽然照顾了她一个多月，但并不关心她，现在和她说这么多，只不过看她是个哑巴，好拿捏罢了。

　　苏眠吐干净了，喝了点咸汤水，披着衣服坐在屋子门口看天空。

　　她以前演过一部讲医术的古装剧，里面提到过，好多古人都是因为中暑死了，例如大文学家苏轼。古代真是太可怕了，一场小小的中暑便能随便要了她的命。

　　人一旦从昏迷中醒来，就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苏眠的脑子冷却之后，那些似梦非梦的回忆慢慢涌上来。

　　太难过了，她那么珍惜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以色侍人的地步呢？
　　太荒唐了，以前她中暑随便喝点藿香正气水就过了，今天居然差点挂了。

　　她扁着嘴，无声地流着泪。
　　没人关心她，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她今天刚经历了一场危险，宫女小鱼生怕她突然又病了，把她硬是搀到了屋里，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

　　一杯清茶入口，苏眠舒服了不少，低头瞥见昨日赵欢留在桌上的半点墨汁，猛然想起今天她没练字。

　　现在是不可能练字的。
　　她练字是为了什么，每天摸出去又是为了什么？她不是想学肖申克的救赎吗？肖申克花了二十年才逃狱，她这才几天，就要放弃了吗？

　　赵欢说，要让她比死了还难受。

　　她偏不。
　　她若不能出了皇城，不能长命百岁，怎么对得起这两个月受的侮辱，当然，还有那些死去的人。

　　苏眠还是打起了精神，眼下身体尚虚弱，她可不能再用消沉自戕了。

　　一夜无梦后，苏眠醒来，身体好了不少。她吃完早饭，拿出笔和纸，写下一行字，交给了小鱼。
　　高如雨不让小鱼说话，可没说不让她看字。
　　小鱼不禁为她的机智感到开心，但看了她纸上写的东西后，小鱼脸色一沉。

　　苏眠想要一些花籽和菜籽。
　　小鱼摇头，表示办不到。

　　苏眠想了想，在纸上奋笔疾书：那我就和高如雨说你违规的事情。

　　小鱼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知道这位柔弱温和的废后也会威胁人。皇宫内要搞到种子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小鱼咬咬牙，点头。

　　苏眠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笑了之后会露出两个梨涡，卧蚕也恰当可爱，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最近几天，赵欢都没功夫想起无名宫，小鱼便有功夫从其他宫人那里要来了花种和菜苗。苏眠在小院子里选了个墙角处，将花籽中下，并浇上了茶壶里没喝完的水。

　　到了晚上，高如雨出现了，“苏夫人，梳洗打扮一下，陛下让你直接去福宁宫。”

　　福宁宫？苏眠疑惑。赵欢不是不喜欢她去的吗？
　　也好，自从束娘去世后，她还没走到那边去，去看看情况也好。

　　她现在已经不是皇后，在无名宫内都是白衣打扮，要出宫，可没有其他衣服能穿。高如雨挥挥拂尘，让小太监们呈上一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