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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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工人们五点多就起来洗漱吃饭，六点就要交接班。程斐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今天，发电机会来吗？一旦不来，先找谁借钱？如果借不到，房子怎么抵押才能速度最快性价比最高？
虽然说，离说好的发电机到场只有一上午时间，不过对于程斐来说，这个上午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时间紧迫，如果昨天的事情落空了，那么对他们来说就又耽误了一天时间，一天的成本有多少，程斐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所幸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配货车的司机就打来了电话。
“喂，我们还有二十公里就到朝阳滩出口了，你们派个人来下道口接一下吧。”
“行，我们大概十分钟到路口，一辆黑色帕萨特。”
“好，里面的路够宽吧，别到了地方车过不去就麻烦了。”
程斐有点想笑，就工地那纯天然路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不去？
“不会的，路面宽的很，就你那车来二十两可以并排跑进去。”程斐保证道。
司机师傅：“……”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讲话还有没有点准的，配货二十年还没遇到过这么爱吹牛逼的！昨天要给每台发电机配一辆吊车，今天就要给他安排飞机场了！
程斐体会不到司机师傅的脑洞，他挂了电话，直接吩咐栾峰道：“让待工的工人们准备一下，四号机组那里先去几个人，吊车司机必须跟过去，其他人原地待命，柴油那里有吧？”
栾峰点点头，语气兴奋地说：“柴油每个机组那里都至少有一桶备用，现在让工人过去是有发电机要来？”
“也许吧，”程斐说着，带上王凌霄坐进车里直奔高速路口而去。
王凌霄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从车上下来，紧紧盯着高速出口方向。
没几分钟，一辆巨大的货车从拐弯处出现，暴露在视线之内。程斐上前两步，眯起眼睛仔细看向那辆大货，想要看看这两车里拉的是不是发电机。其实也只有十几秒功夫，那辆大货车就到了近前，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程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货车后面，掀开防雨布，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宽敞的货车后斗里，分为上下两层，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十台崭新的发电机！
此刻程斐的心情绝对不是用激动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整整两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这特么竟然是真的！昨天那通劣质诈骗一样的奇怪电话竟然是真的！太令人无法相信了！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十台发电机近在咫尺，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程斐拿出手机，一边往车里走，一边给栾峰打电话：“来了十台发电机，让工人们全部到位，我让配货的师父挨个机组去送，各个机组把柴油准备好，卸货之后先试验一下发电机有没有问题。”
电话那头的栾峰几乎高兴地飞起，他洪亮的嗓门夹杂着激动的情绪从话筒里传出来：“好好好！我已经在四号机组这里了，其他机组也保证立刻就位！”
说话间，王凌霄开着小车带着大货往工地方向驶去，等到下了柏油马路，配货车司机终于知道什么叫二十两并排都能走的路了，这特么的根本就没路！一马平川，连颗树都没有！
一路颠簸着到了四号机组，吊车司机早已就位，欢天喜地的从货车上吊下来一台发电机，几个工人手脚麻利的接上油管，直到哒哒哒的声音传出，仪表盘的指针都正常了才对着栾峰比了个OK的手势。
下车站在空地上抽烟的两位师傅一脸懵逼，怎么就卸下来一台机器就停了啊？
栾峰走过来对两位师傅说：“还得麻烦师傅一下，下一台卸货的地方再走六百米就到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两位配货师傅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每台发电机配一台吊车了……虽然和想象中不怎么一样……
所以，十台吊车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排成一排等着卸货，而是分布在不同位置，各自和一台发电机搭配。二十台车并行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宽阔的飞机场，而是一望无际颠屁股的黄土地。好吧，那个吹牛逼的，你赢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终于放下心来，十四台机组就位，工地总算恢复了正常运转。
回到项目部办公室，栾峰还在兀自兴奋着：“程总啊，你这回就是为了这十台发电机的事来的吧，昨天怎么都没说，也让我跟着高兴高兴啊，昨天晚上我都没睡好觉！”
事情解决了，王凌霄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他揶揄的看着栾峰说：“栾部长啊，没睡好觉的人是我才对吧，你那呼噜打得，我怀疑整个工地的人都睡不好。”
栾峰嘿嘿尬笑了两声，又转向程斐：“程总啊，这十台发电机是我们自己买的吧？长兴给钱了？或者梅山岛的钱要出来了？”
程斐仍然有点玄幻：“不是，是租的。”
“租的？怎么可能！”栾峰一脸“我没上过学你别骗我”的表情，说：“十台发电机！十台全新的发电机！难道是谁家做慈善专门买来租给我们的？”
程斐耸耸肩：“也许还真是。”
栾峰还要刨根问底，程斐的电话响了，是朝阳滩甲方的项目经理。
程斐露出笑容，按了接听，与昨天相比，底气十足：“刘经理你好！”
“哎呀程总，你们的效率还真没得说啊，昨天下午才跟我说设备落实，今天就进场了！实在让我没想到啊。”
“是的是的，我们是必须克服一切困难的，总不能耽误了工期！”
“好好好！如果我们遇到的乙方都和你们一样有责任心就好了！”
“刘经理过奖了，出来干活总得讲个诚信。另外，我看了我们的工程量汇总表，最迟后天我们就能到拨款节点，还希望刘经理也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哈哈。”
“没问题，昨天就和你说了，程总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等程斐挂了电话，栾峰把一张单子摆在他眼前说：“程总你看，请款单我都已经填好了，万事俱备，这一百三十五万给了，我们就松快了。”
“松快都是暂时的，”程斐从兜里掏出一盒软玉溪，弹了一根出来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外面没有收回的工程款已经超过三千万了，天天干活，公司却穷的差点连料钱都付不出，甲方给个百八十万特么高兴地简直像过年一样，到哪儿说理去！”
栾峰不说话了，程·千万富翁·斐，开着一辆二十多万的帕萨特，抽二十块钱一包的烟，到了工地，为了省一百块钱连招待所都不住，想想还真是令人心酸。
程斐这会儿解决了心头大患，总算有心情研究案情了，他坐到沙发上，就着身前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问：“前天警察来查看现场，有没有说什么？”
栾峰连忙坐直身体，正色说：“来了几个警察，把所有机组周围都挨个看了，说是没有格外的轮胎痕迹，脚印比较杂乱，不过没有一双鞋印联通了所有机组的路，这件事就有点诡异了，警方怀疑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项目部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形迹可疑？”
栾峰摇了摇头，“现场那边没有监控，项目部这里的监控显示，当天晚上，并没有人出去。”
“也不能完全放松，再仔细观察看看，对我们十六台机组的位置了如指掌，又对发电机构造非常清楚的，按说，项目部的人最可疑，也不排除甲方和监理的可能性，外面的人想要半夜摸到我们相距那么远的十六台机组，难度太大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栾峰附议说：“当天晚上没有人在外施工，只有那两个值夜的开着公司的车去了现场，不过他们两个人一直没分开过，也没有把十六台机组全转遍，车印和脚印都对不上。”
程斐把手中的烟掐灭，长吁一口气说：“行吧，你先注意观察着，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随时打电话。”
“一定一定，”栾峰说道：“我一定争取戴罪立功！”
程斐眼睛一眯，冷笑着说：“这回你要是再给我出什么乱子……”
“不能！这次绝对不能！”栾峰从椅子上站起来，挥着胳膊说：“我买了帐篷和蓄电池，白天把蓄电池充满，晚上在帐篷里点上电褥子，每台机组都安排人值夜，程总你就放心吧！”
“光说没用，能不能出岔子还得等着瞧。”
程斐放完话，带着王凌霄扬长而去，留下魁梧的栾峰挠着头发冥思苦想，还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算了，今晚开个会，集思广益，必须得全面保证工地安全。
黑色帕萨特再次经过磕底盘的剧烈颠簸，终于走上了柏油马路，等到他们上了高速，程斐拿出手机开始给昨天海城一建的陈全胜打电话。
“喂，陈科长你好，十台发电机今天全部收到了，真的是解决了大问题了，实在太感谢了！”
陈科长态度和蔼地说：“不用客气，设备到了就好，这几台发电机能解决你们的问题也算是没白买了。”
“哈哈，十台全新发电机！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感谢能表达的了的，不知道陈科长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咱们见一面呗。”
“行啊，我也很期待能见见年轻有为的程总呢。”
“太好了，这样，我在金丰酒楼定个房间，咱们晚上六点见？”
“可以可以，那就晚上见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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