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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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收了手机坐在那发了会儿呆。
王凌霄从后视镜看了看他，问：“怎么啦？晚上要去见海城一建的人？”
程斐回过神来，咧着嘴抽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打法，昨天说签租赁合同给发电机押金他都没同意，今天邀请他见一面竟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有点不科学。”
王凌霄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叮嘱说：“那晚上见面时小心点，互相讲话多留心，别有什么陷阱。”
“要担心也应该是他担心吧，十台发电机都在咱们手里，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全身上下一点值得图谋的东西都没有，翻出兜来比脸还干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能坑出花来吗。”
“噗，”王凌霄让他给逗笑了：“你不光脚啊，只不过，你的鞋都在别人脚上呢。”
想起流落在外的三千万，程斐更加心塞了。
两个人回公司处理了一点日常事务，然后就早早地来到金丰酒楼。
说起来金丰酒楼在海城的饭店里面绝对算不上高档的，不过也不平民，只算是中档稍稍偏上吧，程斐从来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对客人表达出足够的诚意就可以了，用他的话说，小公司和大饭店不匹配。
王凌霄先在一楼把菜点了，也没说点的多豪华，有荤有素有海鲜，冷、热、汤一应俱全，保证几个人都吃撑了还带剩的就行。这些事都是他做惯了的，熟练得很。
两个人准备就绪，就坐在包间里等着。陈科长非常准时，五点五十八分，包房的门准时被服务员推开，一位中年男士首先走了进来。他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头，不秃顶也没有啤酒肚，棉服拿在手里，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羊毛衫，毛呢西装裤，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却是精神十足。
跟在他身后同来的还有一位比他高一些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身上穿了一套浅灰色休闲西装，羽绒服整齐的搭在臂弯，身材劲瘦挺拔，面容白皙，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薄唇微抿，虽然面容看起来异常年轻，气势却很慑人，以至于很容易被他的气质吸引，忽略掉他颇为英俊的容貌。
程斐和王凌霄连忙站起来，向外迎了两步，程斐热情的打招呼：“是陈科长吧。”
对方很有礼貌，微微颔首答道：“我是。”说完微微让了一步，露出身后的年轻人，介绍道：“这位是小严，我一个，嗯，老友的公子。”
程斐条件反射一般上前和两个人握了握手，亲切招呼道：“幸会幸会，快请上座。”说着将两人引到餐桌坐好，陈科长坐在主位，唤作小严的年轻人和自己分坐在陈科长的两边，王凌霄坐在小严的另一侧，四人就在一个圆桌的一半坐好，空着另一半不管，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
“陈科长喝点什么酒？”王凌霄问道。
“酒就算了，年纪大了喝不动了，咱们今天也没外人，就喝点茶水吧。”
王凌霄点点头，也不强求，“铁观音行吗？”
陈科长无所谓，不过一旁的小严同学开口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来壶正山小种吧。”有人胃口不好，大晚上的还是喝点红茶比较舒服。
“好，”王凌霄从善如流，他对茶没什么喜好，上什么都一样。
小严再次回归沉默，坐在那端着杯子装雕像。
“海城一建在咱们海城可算是头一份了，”程斐比了比大拇指说：“没想到如今我也跟着沾上这么大的一个光，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哪里哪里，”陈科长笑道：“海城做建筑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谁还没有用到谁的时候呢，这次结个善缘，说不定下次就是我们跟着程总沾光了。”
“那感情好，如果下回海城一建有地基处理的项目，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绝没有二话！”
说话间，服务员陆陆续续地端着菜摆上了桌，程斐作为东道主，举起茶杯，就像喝酒一样先致了个辞：“今天，感谢陈科长和严老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能和两位相识我非常荣幸和开心，感谢海城一建在我们面临困境时伸出援手，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说着把茶杯放到嘴边，顿了两秒，想了想又放了下来，说：“呃，这个有点烫，还是慢慢喝吧。”
王凌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忍住没有笑出来，一旁的小严同学面带笑意，那笑瞬间融化了他冷凝的气质，一瞬间竟是如昙花绽放，绚丽多姿。
陈科长微不可查的看了小严一眼，笑着说道：“程总年轻有为，性格也有意思的很啊，我也慢慢喝。”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程斐爽朗一笑，开始让菜。四个人就着茶水，吃得宾主皆欢。
茶足饭饱，几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陈科长放下筷子说：“程老弟的永安基础也有很多年了吧，现在还是三级资质吗？没想过提一提？”
程斐点点头说：“这个公司要是论时间的话，有超过十年了，资质还是三级，我是三年前接手的，不过最近我也打算朝二级努努力。”
“申报二级资质还差什么？”陈科长问。
“工程实例要求都已经达到了，人员也不缺，就是证书方面还有些不齐，现在挂靠也不怎么方便，近期也想招聘几个有证的员工。”最近工程也多，忙的脚打后脑勺，陈科长不提，资质的事都快让他给忘了，大概只有每次有招标要求二级资质的时候才能捶胸顿足地想起来吧。
“哦？缺有证书的员工吗？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缺吗？”
“当然缺，”程斐挑着眉毛，满脸惊奇地说：“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这么紧缺的证书，我现在公司里一个也没有呢，连我们总工都没有，这个很难招得到！”
陈科长笑道：“巧了，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个？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人很优秀，不过工程经验不是很多，怎么样？要不要？”
程斐一拍大腿，“要啊，那就解决大问题了，什么时候能见面？”
“哈哈哈，”陈科长哈哈大笑，转头看向小严说：“已经见面了，我身边这位你严老弟，他就是个待业的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
程斐惊讶地看向小严同学，厉害了我的老弟，这个长得好看气质冷然的年轻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没想到是个超级学霸啊，一注那是想考就能考的吗，光基础就考十八门课程，考过之后还要考专业，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考一个，不过拿起书来光看着就头大如斗，想想还是算了。
一整个晚上全程安静如鸡的小严同学抬起头来，放下餐具，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慕白，严肃的严，李慕白的慕白，今年二十六岁，A大研究生毕业一年半，考了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目前没有参加工作。如果程总不嫌弃的话，明天我会带着证书去你们公司面试。”他的声音和他的气质一样冷清，好像碰到玉石的流水，自带静心功效，令人听着非常舒服。
“巧了！这老弟还是校友呢，我师弟！你本科也在A大读的吗？我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呢？”
严慕白点点头，回答说：“本科也在A大，虽然程师兄没见过我，我却是见过程师兄的。”
程斐高兴地说：“是吗？还真是缘分啊。那还面试个什么劲儿啊，直接来上班吧。”
严慕白笑了一下，说道：“工作上的事，明天我过去再详谈吧。”
直到结束会面、坐上了回家的车，程斐还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人有种活在梦里的既视感。他冲着王凌霄说：“你说，我不会是这个陈科长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吧，你看我俩长得像吗？”
“咳咳，”王凌霄一口气没上来，被呛住了，好不容易缓过来，笑得止都止不住：“哈哈我说大哥，你能不这么搞笑吗？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连失散多年的亲儿子都出来了。”
程斐瞅了他这个无知的人类一眼，继续分析道：“你看他对我多好啊，我缺发电机，他就立刻买了十台给我用，租金随便给的那种，我缺人，他吃饭时就给我带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我怀疑他就是为了想要给我介绍这个一级注册岩土工程师才答应了今天的饭局，你说，还有比这更像爸爸的吗？再说我现在那个爸，只对那个土鳖好，看起来还真和我没什么关系啊，真是越想越像真的。”程斐陷入离奇的脑洞无法自拔。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而且，肤白貌美是什么鬼，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能这么形容吗”
程斐耸耸肩：“除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个梗，我也想不出到底什么原因了。”
王凌霄笑着调侃道：“说不定是因为你长得帅？”
“哎，”程斐长吁短叹：“总有一些像你一样的人，会因为我的颜值就忽略掉我的才华……”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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