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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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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眼见不到蓝猫,就知道事情开始向着不可预知方向发展了。
我原本和蓝猫约定,和莉莎对决的时候,他帮我在竞技场门口堵西索,因为我猜测以西索的性格,我和那女人的比赛,他肯定会到场。到时候不管莉莎是否被解决,我都会展开「虚空幻境」把西索网里头,那时候我和蓝猫两面夹击,如果我赢了,那什么都好说,要是我输了,我估计西索会把我杀了,我一死,「虚空幻境」永远也解不开。
幻境虽然不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它仍是可以被控制与感知的,相当于我用念力的方式造了一个看不见的盒子。我的念源源不断,盒子的大小随着念力波动交织变换;我的念供给切断,盒子停止变换,盒中空气越来越少,西索就会被困死在盒中。
我对这种方式很自信,也源于从枯枯戮山出来之前,白覚给我的一个预言,『在地下竞技场,你和西索,至少会死一个』,她说。
这个能力叫「言灵」,牺牲自身一样东西为代价,使说出的话即灵。可结果呢,西索没死,我也没死,他妈的未来的我居然躺枪死了。
也许我以后可以写本自传,叫「我的前半生」。我的前半生,刚开始开了挂,后来霉运附身,喝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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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看着面前人的那张脸我就头疼,我想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手不经意间划过自己大腿根,等等……这个触感?!!!
“卧槽你做了啥?!”身上连个内衣都没留一片啊?太禽兽了!我抓紧了身上的床单,往上面扯了扯,挥手把讨人厌的家伙往远了赶,“去去去”。
“要看早看完了,而且你不知道,从竞技场下来的时候你身上的布料还不如现在多呐。”眼前这家伙笑的十分的邪魅,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让人十分怀疑这人的智商和情商,就见他伸出长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没事别总说脏话,要不你的守护天使会离开你呦~”
都多大人了还隔这守护天使呢,我不屑一顾,“那他妈……呃,照你这么说我的天使宝贝儿早飞走了。”
我没空在这跟他扯皮,又问一遍蓝猫在哪呢,同时也想跟他确认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对面的人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十分不正经的样子,说他看我睡的像个死猪似的哪有这个兴趣。
听到这俩词我上去就想踹他,可是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好了好了你消停点。”我踢不到他,腿也没闲着,他看我一顿乱蹬在那无奈的笑,“我真没碰你白蘭,我只是看你躺那太可怜了就随手捡了回来。”
『想捡我的人多的是,用你可怜?』我呵呵哦了一声,这家伙油的很,怎么可能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是事?等等,他……
“你叫我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白蘭啊。”那家伙说的相当自然。
听到这话我迅速掀开被单,就看到了自己的大长腿和c cup,手边没有镜子,我接过这家伙递过来的手机照了照,不明显的镜面也模模糊糊的反射出一张熟悉的脸。
我变回来了。
短短这几天仿佛是一场幻梦。我从白蘭变成白覚,又从白覚变回白蘭,到头来却也是无用功一件。
“我关注你这么久,你的小动作我还不知道?酒被弄脏了我递你一杯新的居然还问我要不要钱,真白覚可没你这么小气。”看我盯着手机发愣,那家伙拿手怼了怼我的头。
“你是变态么你研究我。”我斜眼看他。
那家伙厚着脸皮也不在意,“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我没看到,不过那个假的白蘭......在你晕过去之后变成了一个男人。”
“男人?”我眨了眨眼睛,回想着假白蘭的样子,就觉得那个人怎么看都是女的。
“是啊。”那家伙点点头,“二十岁左右吧,个子挺高的,长着蓝头发。”他在那比量,听了他的描述我一头雾水,这人我好像不认识,难不成是我猜错了?就听他继续说,“我本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可刚准备走过去,那个人就嘭——的一下炸开了,等过了一会我走过去看情况,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个碎掉的纸蝴蝶。”
听完那家伙的话,我捂着脸只觉得尴尬,「白蘭」在竞技场上变成男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也许从此以后,坊间就会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言:白蘭,地下竞技场美貌与实力并存的前TOP5,S级罪犯幻影旅团团员的前女友,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我仿佛预见到了侠客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侠客我对不起你,这下子你不是直的的传言就坐实了。一想到死了还得背锅,我都替我家侠客委屈。
从这家伙的口中我大概捋顺了发生的事,当然这个人说话啰啰嗦嗦的,比如开头说的为了看你和那女人的比赛我特意请了假没上班之类的话我就不说了,直接略过到关键位置,他说他一直在看我的比赛,当然赛场上人这么多人我是没看到他。他就看到我和莉莎打,打完之后西索上来又打,另外一个白蘭上场的时候他也很惊讶,据他的原话说是你们两个人太像了,连「气」都一样。
我打断他,我说你不知道,那就是未来的我。
“所以你真的是个男人?”他挺惊讶,看向了我身上的被单。
我踹了他一脚,裹紧了我的小被子,让他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他看我们和西索打的焦灼,另外一个白蘭开始放大招,后来他突然发现周围没声音了,旁边的人始终维持着一个动作,他看了眼手机,手机有信号,但是电话打不出去,他又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定格在某一时刻。
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他看过很多的念能力者,大部分念能力说白了就是人的「气」散发出体外形成了各个形态,比如说他看见过有把气做成枪的、做成剑的,还有像我这样做成刀的,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和时间有关系的人,能力叫「神不在的一分钟」,通过和受害对象的肢体接触,使他有一分钟的静止行为。
但根据他的分析,这种能力的施展主要还是需要有媒介的,最理想的是通过气味。比如在受害者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味道传递形成一种心理暗示,从而达到了催眠的效果。
他说的这种人我之前没遇到过,我说如果按照你的推理,那个假白蘭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她可能是借助了我的「虚空幻境」,在竞技场中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然后通过空气这个媒介,对现场的人形成一种心理暗示。
“但这么一分析也不太对,你看,我为什么没事?”我摸着下巴看着他,在那想着这种推论是否真能成立。
“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份?你不是说她就是你么,既然是本人,怎么可能被催眠。”那家伙猜测道。
“那也不对。”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并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对未知的事物也有很强的接受度,可是我总觉得未来的我穿越回到现在这事有点悬,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倾向于假白蘭是谁装扮的推论,就像是我变幻成老太婆这样。
我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我指指眼前那家伙,“哎不对,你看你也没事啊。”
看我指他,那家伙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我就是牛X呗」的表情,十分欠扁。
我呵呵一声白了他一眼,但也早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
那家伙装作没看到,继续说了后面发生的事,后来,他看到我消失了,可是没过多久,他的耳边又恢复了吵杂声,那家伙看了看身边,发现人们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不过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发生了一件事,他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我走之前是另一个白蘭掏了西索的心脏,可是在我回来之前的一秒钟,西索和另外一个白蘭的位置突然被调换过来。不是假白蘭掏了西索的心脏,而是西索掏了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看到我被一阵漩涡带了回来,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可是下一秒,又拼凑完整。
我对自己坏掉重组这种事毫无记忆,而且我摸了摸身上,觉得自己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身上十分光滑,也不像是被切碎了重新拼上的样子。
发生这种事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我自己的身体能够比肉眼还要快的速度愈合,第二种是我眼前这个男人跟我说了谎。
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任何主观上的倾向,我不认为自己能突然开窍具备了某种瞬间愈合的能力,但我也觉得眼前这家伙没必要因为这事儿跟我撒谎。
我俩也算是认识很长时间了,虽然不是很熟,但我仔细想了想,想不到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他利用的地方。
“然后呢?我回来之后西索就开始亲我?”我又问他。
“不是,你回来之后,西索掏了那个你的心脏,随后捏爆了。我看着那个你倒下,再也没站起来。这时候西索走到你那,开始跟你办那事儿。”
“你眼睁睁的就看着我被西索办?”我眯了眯眼睛。
“我当时不敢动哎。我不知道哪个是你,还是这些都是谁使得小把戏,我在这上吃过亏。而且白蘭,真正的你也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就一蹶不振吧,他毕竟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当然咯,如果那家伙真做什么了,我可是会上去跟他拼命的,我怎么可能允许他跟你做那事。”
“那真谢谢你了。”我咬着牙,“虽然没一蹶不振,但这点破事已经对我这个美少女造成了心里创伤。”
我捂着胸口,一脸悲壮。
“得了吧,就你。”他特不在意的挥挥手,满脸的不信任。我也不管他信不信,伸手去跟他讨烟,他一下拍掉我的手,像赶苍蝇一样,“没有没有,女孩子别老抽烟。”
我不太高兴,抱怨道,在你这就不让我抽烟,非要我喝酒,到了侠客那,不让我喝酒,非让我抽烟,合着我这些臭毛病都是你们弄出来的。当然抽烟喝酒都有害健康,但其实这对念能力者来说,在这些有毒的物质入侵身体系统之前,已经被环绕在四周的「坚」给阻挡掉了。
比如说号称完美王的库洛洛,他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会抽烟,抽烟喝酒,都不过是为了精神消遣,人有的时候活得太累,还是需要有一个精神寄托的。
讨不到烟抽,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让自己现在这种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我懒得动脑子,干脆就咬胳膊。
那家伙看我这样,可能以为我傻了,一脸被我打败了的表情,“别别,我给你拿烟去,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染的烟瘾?你男朋友平常没看住你?”
“你见我什么时候有烟瘾?”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根烟,也不想点火,我撕掉烟蒂,放嘴里就嚼,这家伙抽的是挺好的烟,烟叶进入口中,不觉得涩,反而越嚼越有股叶子的清香。
我把烟当口香糖嚼,提起口香糖我就想到西索,一提起西索我就生自己的气。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奇怪,侠客死了,报仇失败了,被羞辱的人尽皆知了,还有时间和看上去不靠谱的人在这打哈哈。
我不知道正常的女人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一刀了断去见侠客?没报仇我不甘心,我也觉得现在就抹脖子也毫无意义。况且我能死吗?我在心中冷笑。轻易是不可能的。
我一直都坚信自己是爱着侠客的,这种爱当然可以让我为了他去死,但我觉得,如果换做是我被西索杀了,侠客也仅仅只会为我报仇,报仇之后,可能会带着对我的怀念度过余生,孑然老去,不是说谁狠心,可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都不怕死,却很少会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