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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通缉令36(修) ...

  •   海贼与雨天

      尽管有可能被卷入艺术家的派别斗争中,调岗对我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首先,我不用再跟着财务部长拼命赶业绩,这可把大背头羡慕到鬼哭狼嚎。其次,我正巧可以和蝎先生同组,而直到现在,我的记录指针还是指向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艺术家。指针到底为什么会转变?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巧合?时至今日,我仍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蝎先生发明了什么不得了的设备,携带那样巨大到等同一座岛的磁场,可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岁小孩,普通地上学,普通地翘课。或许是因为封印在鸣人身体里的那只怪物?但蝎先生并没有尾兽,指针也没有偏向同样被迫成为怪物容器的我爱罗。
      想来还真是匪夷所思。
      想了半天,我并没有得出结论。指针似乎是随机的,可为什么不受地理磁场影响,偏偏会指向某一个人?凭我一个去解决这种世界难题绝对不可能,如果我能研究透磁场,那我早就是波特卡斯博士了。这种时候我还能求助于谁?似乎没人帮得了我。
      我忽然想起来,曾经住在这个屋子的前任[空陈]似乎就是科学家。
      尽管对方的专长是细胞生物学,万一他的人脉中有物理学家呢?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迅速否定了,这家伙谨慎得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将自己的人脉透露给其他成员们。卷走了和蝎先生的共同研究成果,假冒蝎先生,从老爷子那里捞来一大笔钱,袭击佩恩不成被迫加入了这个组织,没安生多久又对鼬先生打起了主意,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揩油的。
      “谁都不能信任”,确实,这家伙将这句话发扬到了极致。
      如果指针真的是随机的,并没有实际意义的话,那就糟糕了。
      再或许,这个世界本就像我原先的世界那般,磁场在不同地域之间有巨大起伏?
      但忍者们似乎都是用指南针的。
      我想起来曾经听闻的故事,那片被海员们称为“彩虹迷雾”的永无之地。那里的时间是静止的,空间是混乱的,逃出来的遇难人后来将经历写成了书,虽然不知经过杜撰后,几分真几分假。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仍旧不相信莫名其妙来到此处的只有我一人。
      不管是和我一样,来自马林梵多之战当天也好,就算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来客,说不准他们也会留下些许记录,就像那个儿时误入了彩虹迷雾,逃脱后在军营中完成自传的作者一样。
      或许老爷子有所耳闻,毕竟他从旧时代一路走到了现在。
      再加上他那热衷于古籍文物的刁钻喜好,他自己都快活成了一本历史书。
      这样盘算着,我来到了老爷子的寝室前,轻轻叩响了门。就像是往常一样,老爷子正在算账,由于我揍了金主,老爷子不得不从换金所找来了两具尸体,由于事发突然,他被换金所老板宰了一笔,此时还在生闷气。虽然我抢来了五千万两的珠宝,可同样作为生意人的老爷子被老相识倒打一耙,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当我打断他时,他依然在盘算下次怎样提高要价,再把损失连本带利地坑回来。
      见我来敲门,老爷子很不爽。
      “说。”他的语气难掩暴躁。
      “我遇上了些麻烦,”我坦白,“谁都帮不了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话短说。”他命令道。
      “……事情很复杂,缩短有点难度。”
      见他想要将门甩上,我连忙伸手一拦:“等等!佩恩说过要帮我回去,你觉得可行吗?”
      老爷子的神情突然变了。他冷静了下来,墨绿色的诡异眼睛瞥了瞥四周,敞开门,示意我进去,旋即立刻掩上门,扣上了锁。
      “佩恩承诺的?”他问。
      “是的,这就是我加入组织的条件。”
      老爷子没吭声,盯着门口好一会,随后他走到窗前,扣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今天又是一个雨天,从凌晨开始,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户,厚重的云层吞噬了阳光与天空,丝毫没有要放晴的意思,沉寂得有些可怕。
      “你还记得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吗。”老爷子问。
      我摇摇头。从马林梵多的战役开始,到一直指向蝎先生的指针,我干脆全盘拖出,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之前这个指针指向了一个小孩,不知为什么就转向了蝎先生。我只是想一探究竟,才离开了我醒来的那个小村庄,在路上奔波了将近一年才加入这个组织。”
      “磁场的剧烈变化,异世界的来客,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老爷子喃喃道。
      我叹了一口气。假如老爷子都从未耳闻,那我也确实不敢期望佩恩那边能找到多么宝贵的线索。
      “有一个同样离奇的事情,我倒是从淘来的书里读到过,”老爷子说,“那就是查克拉的起源。据说,人类本来就是有查克拉的,这些查克拉源自于人的精神与躯体,尽管微弱得可怜。大量的查克拉第一次出现在世界上时,一个神女从天外的繁星降临于凡间,她带来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成长为了神树。后来这个神女吃下了神树的果实,查克拉与忍术才出现在了世间。这个故事听起来更像是神话,那本书也更像是野史,这部分内容更是离谱得出奇。”
      “我是地球人,才不是什么天外来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回答。
      “毕竟是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古书了,有神怪之谈也毫不意外,”老爷子接着说,“不过,最让我在意的是,除了阴阳两遁,据说那神女拥有扭转生死,操纵空间的能力,甚至可以打开通向冥界的大门。先不论程度,但这些佩恩都可以做到。”
      “……你是说,佩恩有能力把我送回去吗?”
      老爷子眯起了眼。
      “当时纳新的时候,佩恩怎么说的?”
      我抓了抓头,回忆道:“他非常意外我不会忍术。我也告诉过他,我需要情报网来找人,因为我要回到原本的世界,虽然后来才发现我要找的就是蝎先生。但总而言之,他还是相当诧异的。”
      老爷子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细节。”
      “什么?”
      “听好了,你从今往后你必须警觉起来,不要错过任何细节,”老爷子严肃地告诉我,“还有,无论发现什么,你都不要写进你的笔记本,全都给我记在脑子里。什么证据都不要留下。不要在雨中谈论起这些,不,永远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我们今天的对话。”
      我很是困惑,但老爷子似乎对此非常坚决,我还是点了点头。

      后来,老爷子把我赶了出去,理由还是我打断了他的思路,影响到他拟定商战上的反杀计划。
      在我离开前,他瞥了一眼窗帘,咕哝说这场雨怎么下到了这里。
      老爷子怎么了?为什么一副紧张的模样?难道他在怀疑谁吗?难不成有人盯上了这个组织,像前任[空陈]一样盯上了首领罕见的瞳术?一面想着,我在走廊上偶遇了迪达拉。冲天鬏小朋友今天格外愤懑,他怒气冲冲地一甩刘海,斥责我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我们拿到储蓄卡后,不是又回到小店把你捞回来了吗。只不过让你等了两个多小时而已。”我无奈说。
      “艾斯是大骗子!”冲天鬏小朋友嚷嚷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不是两个小时的问题,这是信任的问题!嗯!”
      迪达拉还在因为我把他抵押在餐馆而生气。
      昨天回到镇子后,迎接我和大背头的是山体滑坡般的怒火。规规矩矩和店老板道了谢,小朋友转过头,看向我们两人的眼睛仿佛像火山爆发一样将要喷出岩浆。小爆破艺术家快气炸了,那撮冲天鬏前所未有地像点燃的炮仗。说实话,这小孩子出乎意料得是个薄脸皮。
      换做路飞的话,他铁定在我走后,还能淡然地将菜单重新吃个遍。
      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迪达拉更是气急败坏。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抵押那个大傻瓜?!嗯!”
      “这个嘛,”我仔细想了想,“感觉飞段太高了,留下没什么诚意。”
      “……你是在说我矮吗?!”
      我没反驳。
      迪达拉又快爆炸了。正在工作的蝎先生也快爆炸了,他怒气冲冲地摔开工作室的大门,勒令我们两个到别处撒泼,不然他这就在土豆里投点毒,让我们两个大喇叭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岂止是开不了口,这辈子都要结束了。冲天鬏小朋友低声埋怨说。
      蝎大哥发威了,小朋友也老实了。迪达拉恶狠狠瞪我一眼,就此擦肩而过,一言不发向楼下走去,还不忘装模作样地潇洒一甩阔袖。
      这时,老爷子的房门又吱呀呀打开了。
      “你们到底在吵吵什么,”他皱着眉,质问我,“你又捅了什么篓子,你是不是就安生不了一天。”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我只是昨天出门没带储蓄卡,回来和你要的时候,把迪达拉抵押暂时在了餐馆而已。”我解释道。
      “……什么?抵押了迪达拉?”
      迪达拉猛然扭过头:“你个混蛋!你又在到处说!嗯!”
      我冲小朋友做了个鬼脸:“略——!迪达拉是薄脸皮——!”
      “吵死了!都闭嘴!”
      还不等冲天鬏小朋友发作,在蝎先生突如其来的狂暴中,老爷子忍无可忍挥起拳,我挨了揍。财务部长大抵是害怕蝎先生一个不顺心又要来报销,只是不清楚被抵押两小时的小朋友在不在报销范围内。
      迪达拉今天仍旧怒火中烧。隔着灰蒙蒙的雨雾,山林中传来的爆炸声似乎撕裂了云层,可细细密密的雨珠仍旧没有暂停的打算。我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什么时候才能与他们重逢?路飞,老爹,卡普臭老头,达旦,他们还在挂念我吗?正如现在的我一样,每天都在望眼欲穿吗?但现在的我究竟算什么,轮回眼中的我算不上活人,却又不是亡魂。和我爱罗的妈妈以及木叶的女孩不同,我看得见,也摸得着。
      就算回到那边的世界,我会不会连维持现状都成了妄想。
      我会不会和那两人一样,变成徘徊于人世的幽灵,世间的一切和我有关,但对一切无能为力的我,又那样无关。
      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
      雨之国的雨像是被世界遗忘的永恒,水滴在玻璃上奔跑,汇聚成一汪汪渺小的溪流,挣扎着在人间留下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雨天总是让人如此疲惫。我在房间里思考着这些,不知不觉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里,我回到了马林梵多的战场,我拉着路飞的胳膊,在欢呼雀跃中,同大家一并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大海,然后我见到了萨奇。萨奇还活着,萨奇没有被[黑胡子]杀死,他只是受了伤,昏迷在了甲板上。再然后,我回到了东海,载着美酒,在山脚与达旦抱了个满怀。萨奇的离去也好,战争和异世界也罢,那荒谬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全都是一场梦。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们。
      我被窗外的风吵醒了。睁开眼,夜色吞噬了整片山谷。
      雨还在下。
      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
      我起身,准备去关窗时,被漂浮在窗前的白色纸片下了一跳。那些纸片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恣意翻滚着,汇集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型。
      “……小南姐?”
      她冲我微微颔首,蓝色发丝间的纸花是清冷的月色。
      “……雨隐村是出了什么急事吗?需要我去帮忙吗?”我问。
      “不必了,”小南姐平静地注视着我,“只是有一些事,需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
      “艾斯,你记住。人心是非常险恶的东西,比你想象得还要善于伪装,不可轻信。不论如何,我和佩恩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就算倾尽雨隐村的全力。不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将你送回故土。这就是我和佩恩的意愿。”
      她站在窗前,语气决绝,就像在立下什么誓言,就像在重复着某一种执念。
      于此,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琢磨了半晌后,我才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帮我?雨隐村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
      她抬起慵懒的眼皮,瞥向窗外深邃的雨夜。
      “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冰冷的国家,更不属于这个残忍的世界,”她说,“你有属于你的地方,你不该在这里。我和佩恩都这样认为。”
      接着,她仰起头。
      “很久以前,我和佩恩曾有另外一个同伴。他说,这个国家总是在哭泣。我们只是想起了他而已,可他已经回不来了。我们希望你能回去。”
      “谢谢。”我说。
      “如果出现了棘手的麻烦,站到雨中就好了。”她微微一笑,便化作了零落的白纸,乘上了夜风,漫无目的,四散进了广袤的黑暗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通缉令3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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