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暮云春树》不言

22、冷香萦遍红桥梦

　　都大会的获胜仅仅只是青学迈向全国大赛的开始，之后将有更多更强的对手在等着他们。而这些都不是暮叶担心的重点，部长受伤的左手成了他哽在喉头的一根刺。
　　只恨自己太过弱小，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哇，小可爱，你怎么又把这只兔子带来了？”菊丸缩在直冒冷汗的大石背后，嘟着嘴，一脸埋怨。
　　“我也没办法，它跟我老爸简直就是天生不对盘。”想到早晨小怪死咬着他的背包不放的情景，就忍不住挂满黑线。瞧见菊丸那副害怕的可爱模样，暮叶嘿嘿一笑，眼中闪过精光，“再说我认为小怪对于你们的训练是很有帮助的。”
　　“你不要学乾那副BT的样子好不好？”菊丸哭丧着一张脸。
　　“BT？原来菊丸对我的评价是这样的。”一身阴气的乾右手握笔左手捧着笔记本从他的背后慢慢升起来。
　　“啊，救命啊~”可怜的菊丸彪着泪水横冲直撞地跑远。
　　而大石满头冷汗地盯着小怪一动也不敢动，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搭档。
　　“呵呵，乾学长，合作愉快！”暮叶笑得如一只小狐狸，十分绅士地伸出右手。
　　“当然，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乾毫不逊色。
　　看着两人狡诈地握着手，众人立刻警铃大作，脑中统一浮现出一排字——狼狈为奸。
　　他们眼睁睁看着暮叶慢悠悠地晃到球场中央，故意拖长着声音说道：“关东大赛将会有许多强敌，所以我们要加强训练。那么，今天的训练课程如下，跑圈如果超过55秒者即视为了不合格者。作为惩罚……”
　　“作为惩罚将要喝下我的改良版惩罚之茶。”乾挂着阴险的笑容从背后摸出一大壶红彤彤的液体，杯口处还冒出一缕缕的刺鼻气味。
　　暮叶还嫌不够，又给以他们一项沉重的打击，温柔地抚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兔兔，抬眼轻轻扫视了正选一圈，“尤其是正选，要是没有过关，那么，就小怪伺候。”
　　众正选惊恐地看着大石尚有兔牙印的脑袋，又偷偷瞟了瞟部长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均义愤填膺地同声道：“你在搞什么鬼啊？！”
　　然而，既然部长带头率先开始做圆周运动了，低下的这帮小喽罗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
　　“手冢。”笑容微有些僵硬的不二艰难地开口，“你就管管暮叶吧！”
　　“啊！”英明神武的部长苦笑，怎么管，这样顽劣的人！
　　两人身后吵闹声不绝，原来是几个一年级的喝下惩罚之茶后倒地不起，骇得众人铆足了劲。
　　看着背后飞扬起的浓浓灰烟，不二蓝眸绽开：“手冢你是认真的吧？”
　　部长并没有接话，只冷冷地乜他一眼。不过两人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
　　“啊，小不点，你好狡猾！”
　　越前坏心地将球拍递给河村，趁乱跑远，引得一群人对他穷追猛打。
　　“好可惜哦！”暮叶惋惜地望着同时到达的众正选，“还有这么多惩罚之茶呢！”
　　“那么就大家一起分了吧！”乾奸笑着将一大杯惩罚之茶放在众人面前。
　　“才不要，你们两个人慢慢喝吧！”引起公愤了。
　　“大人啊，你瞧他们都翻天啦！”一看情势不妙，滑头的暮叶赶忙找挡箭牌。
　　“手冢是不会偏私的哦！”不二笑眯眯地从部长背后拽出暮叶。
　　“果然部长和绫濑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们可以理解桃城跑晕了所以不分时间场合乱说话。
　　“哎？不可告人？桃城学长你是不是用错成语了？”暮叶吃惊地瞪大一双黑耀石般的清澈眼眸。
　　“不……唔……”粗神经的桃城被一把捂住嘴拖下去。
　　“Mada mada dane！”越前不由分说就把暮叶拖去教室了。
　　部长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冷冽的目光立刻就射向了乾，但是意外的是他居然选择了沉默。

　　“唉……”暮叶换一只手撑住脑袋，叼着笔头，“唉……”
　　“够了没有，你已经唉了一下午了！”面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同桌，越前再也无法忍受。
　　“唉，没什么！”暮叶哀怨地看他一眼，复又转过头去。
　　无语的越前额头蹦出一个又一个十字，压低着声音吼道：“快说！”
　　暮叶踌躇半天才嗫嚅道：“怎么说呢？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单纯的小王子听罢，小巧的耳朵就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怎么知道！”
　　越前看着同桌一脸“看吧，告诉你也没用”的表情，气恼地撇过头去不睬他。
　　其实，暮叶倒不是存心找茬，实在是被中午的事弄得太纠结。
　　中午，好不容易避开网球部众人，暮叶悠哉地躺在一棵树叶茂盛的树下，享受着清闲的午后时光。有微风拂过鼻息，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下软绵的草地和清新的青草香气使得他舒适地眯起眼，精致的鼻梁微微有些褶皱。
　　隐在树后的少年慢慢现出身来，看着蜷着腿侧躺在草地上的人儿，突然扑嗤一笑。
　　“呵呵……”温润的嗓音在风中飘扬，一点一点沁入心田，如沐春风。
　　躺着的少年募然一惊，睁开着的墨色双眼里依然余留一丝惊讶。待看清来人后，他伸伸懒腰，慵懒地靠着粗糙的树干坐好。唇角闪动着笑意，轻轻拍打身旁的位子，略带点沙哑地开口：“坐啊，不二学长！”
　　“呐，有人说过你的睡姿很像一只小猫吗？”迎风而立的少年顺势坐下来，飞扬的亚麻色发丝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竟带上点点的妩媚。
　　“呵呵，我还以为学长会说我像兔子呢！”闻言，暮叶低头抿嘴一笑，柔顺的黑发便滑下遮盖住白皙光洁的脸颊，只暴露出细腻的下巴。
　　“兔子？你是说小怪吗？”不二一挑狭长的眉，指着暮叶怀里睡得香甜的白毛球，俊秀的脸上便有灿烂的笑意漫开。
　　暮叶斜眼一扫，若琉璃般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嘴角的笑花慢慢恣意绽放，原本太过白皙的颊边由于阳光的关系而晕上一层淡淡的红霞，如胭脂样娇媚。
　　宁静而平和的气氛在空气里散开，似乎连风也停滞几分。两人都沉默着，任由凉爽的青风夹杂着青草的气味拂过年轻的肌肤，拂过柔软的发丝。偶有数片苍翠的树叶被抖落，与嫩绿的草地融为一片。从这里还能望见一湾碧绿的池水，碧波如烟，水光潋滟。
　　“暮叶似乎对手冢很关心？”如雾般轻渺的声音从身旁响起，辨不出悲喜。
　　黑发的少年敛起笑意，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生硬地别开眼神，轻声说道：“是吗？”
　　“难道不是吗？”不二的笑容依旧温暖，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略有些蛊惑的音调却听得人心惊。
　　暮叶突然挂起一抹浅笑，从容地开口：“作为学弟，作为网球部的经理，关心部长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仅仅只是学弟对学长的关心吗？”不二冰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如海般广阔的蓝铺天盖地袭来。
　　自他的眼里，暮叶看见似乎能看穿人心的通透，唇边的笑容变得勉强，良久，才干巴巴地开口：“不二学长你这是在羡慕我对大人的关心吗？”
　　不二的蓝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随后将一双剔透的眼重又眯成弯弯月牙，恢复成一贯的笑脸：“是呐，被你发现了。”
　　暮叶的神色间好似松了口气，眉宇之间一分一分地松动开。缓了缓，扬起一抹略显苍白的笑容，却心虚地不敢对上不二的脸：“哈，哈哈……那我会记得以后多关心学长的。”
　　僵持在四周弥漫开来，似乎空气也凝固了一般。暮叶光洁的额头竟密密地渗出汗来，终于抵不住这般别扭的氛围，尴尬地说道：“那我就先回教室了。”
　　见不二点头示意，他便忙不迭地站起身离开。微醺的风里传来一道轻浅的声音，却搅乱一池春水。
　　“我以为那便是喜欢……”
　　暮叶猛地回过头去，那温润如玉的少年单膝曲着坐在树下，午后的阳光在周身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神色自然地面对着湖的方向，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未变分毫。普通的校服白衬衫在他穿来却别有一番潇洒，一双优雅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两侧。似乎那句话根本就没有从他的嘴里说出，不过是幻觉而已。
　　想到这里暮叶便头疼不已，难道自己早恋，还是最麻烦的暗恋？天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又转念一想，不二学长的IQ是高，但EQ就未必高呀，说不定是他瞎说呢！嗯，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极富阿Q精神的暮叶便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变脸速度之快让一旁暗自观察的越前汗颜不已。

　　“喵，小可爱过来呀！”刚跨进网球部，菊丸就尽量避开小怪挥着猫爪热情地打着招呼。
　　虽然诧异于菊丸奇怪别扭的热情，但暮叶还是大剌剌地走过去。
　　“嘿嘿，绫濑！”桃城一见他就笑嘻嘻地上来勾住他的脖子，“什么时候跟我打一场啊？”
　　“哎？桃城学长胡说什么呢？”暮叶一个降龙十八掌拍开他的手，跟他打球那不明摆着累死自己！
　　“你就别抵赖啦，一年级的都说了喵！”菊丸转着球拍也蹦过来，“他们说你打出外旋发球，而且还是第一次打喵！”
　　“呵呵，巧合巧合，你们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暮叶狠狠地剜另外立于一边的三个一年生一眼，还抬起怀里的兔兔晃了一下。
　　“根据数据，巧合的几率为15%，绫濑的正手击球很强……”乾捧着笔记本报出一串数据，但是其中凭空杜撰的成分不少。
　　“胡说，我明明比较擅长反手击拍！”话一出口，暮叶就觉得万分懊悔，居然被人摆了一道，赶忙死死捂住嘴。
　　“哦，原来是这样，好数据！”眼镜严重反着光的乾立刻低着头奋笔疾书。
　　“反手击拍？”在旁沉默许久的越前哼哼道，明显就是指责他在比赛时不曾运用。
　　“别这样啦！”暮叶搭上越前的肩以稳住这位一心以网球为重的小朋友。
　　“那就跟我打一场！”越前绝对是一个会得寸进尺的主，眨巴着金色的猫瞳，满脸战意。
　　“呵呵，小孩子总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呀，快去练习去！”暮叶皮笑着将他推出去。
　　这一边还没安抚好小王子，那一边又出状况了。
　　表面上老实巴交的大石副部长搔搔脑袋，憨憨地说道：“原来绫濑擅长的是反手击拍，不过上次的那招‘花间月’还真是漂亮。”
　　暮叶冒着冷汗看着对面的西瓜太郎学长，心寒地想到学长该不是与他有仇吧，这么陷他于不义。
　　“嗯？有猫腻哦！”桃城闻言挤着眼步步逼近。
　　“小可爱到底是怎么回事喵？说嘛说嘛！”别看大猫单纯，其实撒娇的事他最拿手。
　　“不训练都在干什么？全体绕操场跑20圈。”不得不说，部长清冷的嗓音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的效果，炸得众人装模作样地跑圈去了。
　　“呵呵，很有趣的样子呢！”站在部长身旁的不二果然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熊类，毫不畏惧侵入骨髓的寒意。
　　看到不二就想起中午的事，暮叶颤着小心尖慢慢挪远。见状，部长大人冷冷瞥了眼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好友，换来他无辜的一耸肩。

　　“大人，等等！”手冢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社办的人，当他跨出门的时候，自墙角处转出一位白肤胜雪的少年。
　　手冢用一双醉人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默默地等待着他将要说的话，深刻地眼角眉梢因落日余晖的晕染而带起点点的柔情。
　　“嗯，是这样的，我想去看看亚里士多德。”少年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睑，晕上金黄的睫毛一颤一颤，竟是无法忽略的惹人怜爱。顿了顿，清丽的嗓音里夹带着丝丝妩媚，“可以吗？”
　　“啊！”被黄昏熏得有些晕眩的部长轻轻地应道，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的凤眸如雷霆般射向少年怀里毛茸茸的兔子。其眼神之冷冽令得那只无法无天的古怪兔子瑟缩了一下，用短短似绒球的尾巴对着他。随后，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少年的左手。
　　暮叶看了看部长如刀削般坚毅的侧脸，又低头看了看一双交握着的手。心中一动，白瓷般的脸庞上浮过飞霞，悄悄地拽了拽左手，却不想那只宽大温暖的手将他的手包得更为紧密。
　　抬起眼瞧见部长一脸“怎么回事”的表情，暮叶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地说道：“大人，你不觉得两个男孩子在街上牵手很奇怪吗？”
　　滞了滞，部长有些窘迫地扫他一眼，沉声道：“你是女孩子。”
　　暮叶困惑地皱皱秀气的眉，撇撇嘴。女孩子就能随便牵手吗？
　　夕阳洒落大地，在街道、房屋周围完满地铺上一层耀目的光晕。天空上雪白的云染上火烧般的赤红，与苍兰的天形成视觉上强烈的对比，却是如斯美好而妖娆。那一对少男少女行走于步履匆忙的街道，相携的一双手微有薄汗也不曾松开。
　　年少，所以无畏。年少，所以无惧。
　　印入眼帘的是一幢白墙乌瓦的宅子，在东京，像这样极具传统风格的民居已经很少见了。从院外可以看见高耸的松树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堂的树木，郁郁葱葱地环绕着主屋。推开院门，一股草木特有的清新香气便扑面而来。不大的院子里还有一方清澈的池塘，用鹅卵石铺就蜿蜒至长廊，池中依稀可辨有几尾锦鲤在闲适地嬉戏。
　　“大人，你家的环境真是好呢！”暮叶转头对着手冢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手冢默然地看着他，棕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柔和的光泽，如同珍藏许久的美酒一般醇厚。
　　玄关的门被轻轻地打开，走出一位典雅的夫人，柔声叫唤着：“国光回来了吗？”
　　当柔美的夫人瞥见暮叶的身影时，薄薄的唇微微抿起，挽上一朵优雅的笑花，如水的眼眸点点光亮。
　　“伯母，您好！我是部长的学弟，绫濑暮叶，打扰了！”暮叶垂下眼，标准地行了礼。
　　“你好！快进来吧！”柔和的声音婉转低吟。
　　手冢彩菜将他们引至客厅，又端出水果点心。
　　“暮叶，原来你们之前都住在法国啊！”不消一会儿，手冢妈妈就亲昵地唤他的名字。
　　“是的，法国其实很美哦，是十分浪漫的国度呢！”暮叶对于这位刚认识不久的伯母也十分喜爱，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你跟我们国光是怎么认识的？”手冢妈妈媚眼瞟了瞟自家儿子，意味不明。
　　“这个，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呀！”暮叶咬着一块糕点，笑意盎然。
　　“对了，暮叶今天就留下来吃饭吧！”手冢妈妈拉着他的手。
　　“哎，不用了，我就要回家了。”暮叶摆着手推辞。
　　“不要这么客气，我还真挺喜欢你这孩子！”手冢妈妈巧笑着说道。
　　“暮叶，就留下来吧！”一旁默不作声的部长终于发话了，那他也不得不答应。
　　“呵呵，我就先去准备晚餐了，国光好好招呼暮叶哦！”手冢妈妈递了个眼神。
　　手冢的房间。
　　看着部长异常干净的房间，暮叶不由得汗颜。这也太夸张了吧，居然比自己的房间还整洁。他小心翼翼地坐好，生怕弄乱了东西。
　　怀里的小怪滴溜溜滑下他的膝盖，慢慢靠近乖巧地趴在地板上的亚里士多德。没有发现危险之后，它困难地爬上与它体型上有相当差别的狗狗，开始兴奋地蹦跶起来。亚里士多德懒懒地斜他一眼，就任由它胡闹。
　　“大人，它们还真是一见如故呢！”暮叶眯着眼指指地板上亲密接触的两只动物。
　　手冢慢慢地靠近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带起一阵麻栗的感觉。暮叶突然感到心脏砰砰地直跳，握紧双手，耳根也染上淡淡的绯色。部长轻轻地将他乌黑的发挽至耳后，一双眼眸紧紧地锁住他。
　　“可以吃饭了哦！”门唰地被打开，手冢妈妈看清室内的情况后，竟吃吃笑起来，“呵呵，继续呀！”
　　当门再次被拉上时，室内的两人均羞涩地别开脸，徒留两只一脸茫然的动物互相对视。
　　“暮叶多吃点呀，你看你多瘦呀！”饭桌上，手冢妈妈热情地招呼着他，眼神却暧昧地在他和部长之间来回扫荡。部长是张冰山脸看不出表情，而暮叶绕是脸皮再厚，在这样热烈的目光下也吃不下饭去。
　　部长的父亲是一名商社社员，不似他一般的冰冷，相反却十分和蔼，一直笑笑地对着他。而从部长的祖父身上就可以看出部长一定是隔代遗传，只是不知道老人冰冷的外表下是不是也包裹着一颗柔软的心。
　　“多谢款待，那么我告辞了！”暮叶恭顺地行礼。
　　“国光去送送人家，暮叶多来玩哦！”手冢妈妈殷勤地将他和部长一齐推出门，惹得身后的两个男人诧异不已。
　　待他们出门后，手冢妈妈神秘兮兮地说道：“爸爸，阿娜答，我们家的笨小子终于开窍了！”
　　对于她天外飞来的话，明显手冢家的两个男人头上都冒出数个问号，十分纳闷。
　　“哎呀，你们就没看出来，暮叶啊是女孩子。”
　　“什么？”父子俩对望一眼，立刻现出喜色。
　　“不对呀，他们两不像是恋爱的样子。”作为旁观者的手冢爸爸提出疑问。
　　“只是现在不是嘛，你说国光有带过女孩子回家吗？”手冢妈妈斜了他一眼。
　　“不要大意！”老人眼里闪着笑意严肃地说道。
　　一轮满月高高地挂在枝头，闪烁着的星斗装饰着如黑幕样的夜空。在洒满皓洁月光的街道上，伴随着昏黄的路灯，两条人影慢慢走近。
　　两人都没有说话，手冢是习惯沉默，而暮叶则是需要时间静静地考虑今天所发生的事。
　　“呐，大人，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转过身，低垂着眼睑轻声说。
　　手冢低头看着他，终究化作一声轻叹没入黑夜，一丝无奈缠上眉间徘徊不去。
　　目送那抹坚毅的身影慢慢隐没在无尽的夜里，他的心紊乱不堪……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上课不能更新了！发觉这两章都超过６０００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