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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被暴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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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阳吸着奶茶的手一顿,这个问题她根本没想好。或者说,她不敢去想。
告诉,不告诉,都是一种残忍。她还没做好诉说的准备。
“你现在不会告诉她。”他笃定地道出,他话语中说的是现在。
“是的,我现在还不会说。”
她诚实的承认。
“可你就准备这么下去吗?”她又道。他没说话,实际上他也不可能把实话告诉她。
他从没想过要这样下去,但也不是乔丹阳所希望的那样就此放弃。
“你为什么一定要管呢?我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他的话里有迷惘。“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不该喜欢阿同,她是你姐。”
“我们不是亲姐弟。”
“但她把你当弟弟养了三年!”乔丹阳说:“我不想你伤了她的心。”最后,她的语气带上了恳求。
“就当姐弟不好吗?”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点头。乔丹阳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愿意听就好。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手。
“我走啦。”乔丹阳笑着跑远,对他挥手再见。解决了心里的一大事,她难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只是她忘了,李载阳是固执的,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让她解决了呢。
她没有深思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都以为,李载阳是不会撒谎的。
所以她相信了他。
从十字路口离开的李载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嘲讽意味十足,眼角翘起,悚然凉意陡生。
真是个傻子。
他这一生都会追着苏与同,誓死不放。
他到家的时候,苏与同正握着蒸汽电熨斗烫衣服。他走近,从后面弯腰拥抱住了她。
下巴靠在她右边的肩膀上,语气低迷道:“姐,我不想让你哭。”
苏与同把蒸汽电熨斗挂在双杆上,“你做什么了能让我哭?”她语带笑意地问出。
根本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因而对待时随意又调侃。
他黑统统的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嘴唇紧抿,没再说话。
姐如果你不能爱我,我会疯的,我不想你到时候哭。快点吧,请多爱我一点。
多爱我一点,你就会每天多一点心软,对不对?
到时候,一定会心软的答应我的感情,我知道你的,毕竟你那么温柔。
虽然你可能会哭。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苏与同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呆在家里。
他们爬到了最高的山顶,看了一晚上的烟火,和等来了最美的日出。
下山的时候,路有陡峭,苏与同的鞋带塌了。李载阳下意识地蹲身,想为她系好带子。
只他的手还未至,乔丹阳就已经快速蹲下,拿起鞋带,绑好了起来。
李载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起身,乔丹阳则是笑眯眯的。虽然那天两人谈话的结果令她愉悦,但她也知道要他做回弟弟也是要有个适应过程的。
不过她会快速帮他适应的。
而像刚才那样系鞋带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就好了。
大年一过完,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苏与同和李载阳又回到了A市,平淡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月。
这天晚上,苏与同躺在床上。对床女生打王者的游戏声音开得很大,放肆又无所顾忌。
现在已经很晚了,是睡觉的时间。打游戏的女生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管别人。
寝室四个人,另外两个人也在睡觉,并没有对女生的这种行为提出异议。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们也说过她两句。
但女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苏与同躁得很,根本睡不着。
这女生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奇葩,前两次次她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让她把游戏声音关了,或者带上耳机玩,结果这女生全都拒绝。
就硬是要把游戏声音外放,开到最大。
好像她不睡,别人也不要睡的样子。
爱挑衅人,又欠得很。
“把声音关了!不知道吵到别人睡觉啊!”苏与同难得冷下脸来坐起身。
本来想着大家一个寝室,关系还是不要太难堪。
她能忍她一次,也能忍她两次,但没有第三次。
苏与同其实脾气并不好,但是在外,她都彬彬有礼,很少会让人觉得她有脾气,顶多觉得冷了些。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么!”女生无所谓地回答。
“游戏声音开这么大,你当我聋?”
“别人都能睡,就你矜贵点睡不着啊。”
苏与同不爱讲脏话,这时候也给她逼出一句,“傻逼!”
“你说什么!”女生一下火了,“想死是不是!”
苏与同冷眼看她,再次吐出“傻逼。”两字。
女生一把抓起放在床上的充电器,就朝苏与同用力扔过去。
寝室没有全黑,窗户的帘子并没有全拉上,因而有许多夜光照进来。
苏与同看着那个充电器,偏头躲了一下。充电器啪嗒一声落在了床周围的铁杆上。
两人的动响,足以吵醒另外两人。
其中一人赶忙道:“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女生根本不理她,这会又拽起放在床上的一个有点重量的大指甲剪就往对床上扔去。
苏与同夜里是有点看不清东西的,这个指甲剪不像白色充电器那么大个。
因而她根本没躲得过去。
很响的一声,银白指甲剪从她的额头上掉落。苏与同用手捂住额头,很疼。
她眼神极冷地看着女孩,心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翻滚。
苏与同向来怕痛,且她非常爱护自己的身体,唯恐它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王雅是吧。”她冷笑一声,然后下了床,换上衣服。
王雅看着她一系列的行为,心里生出一点恐慌。砸完了人以后,她才反应过来,但面上仍旧强撑着。
“呵活该。”
苏与同听到,抬头冷瞥她一眼,再拿着手机和包就直接出了寝室门。
站在门口的时候,苏与同停了脚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该。”非常平淡又冷静的述说。
却令人升起一股凉气。
从宿舍一路下来,苏与同本想自己打车去公寓,毕竟这么晚了,他肯定睡了。
但是一看这外面乌漆嘛黑的,苏与同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到底是打给了李载阳。
电话里她并未说清楚事情,只是模糊地说了自己在楼下,要回公寓。
于是,李载阳便心急地赶到女生寝室楼下。她就站在门口,李载阳走上去,问:“发生什么了?”
“跟室友发生了点摩擦。”她轻描淡写地道出。
“她们没动手吧?”
“额头破了一点。”她有些担心:“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给我看看。”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她的刘海,额头偏左的位置红肿了一个大包,中间有一块皮被擦破了。
“去医院先。”他当即决定。
两人半夜里去了急诊,医生给她的额头上了药又用纱布包了起来。期间还笑了两人,“这么点伤还来医院,小题大做。”
等到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两点多了。
两人都毫无睡意,清醒得很。他去烧了开水,然后回来在沙发上坐下:“谁砸的?”
“王雅。”
李载阳道:“寝室先别住了,我明天找你们老师说一下。”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王雅被叫到教导处,就砸人这件事情,她整整被训斥了两节课。
且学校还记了她大过,老师还言若再有下次,便是开除。
等她气愤地从办公室出来,她都还想不通是为什么?她不过就是砸了个苏与同,学校至于如此小题大做吗?
明明这种事情,一般学校都是不管的啊!
等王雅回寝室的时候,她拿出钥匙插进去却发现开不了门了。她气得踹了一脚门。
这时,刚巧有室友回来。她笑着掏出新钥匙,并说道:“你没看群吗?”
“什么意思?”王雅追问。
“大概就是你以后不住在这间寝室了。”
王雅愣了一下,她赶紧掏出手机,翻看了群消息。两分钟后,她一脸铁青地站在自己的床前。
群里的消息无非就是班主任针对她昨晚上的砸人事件,进行了毫不留情地批评和严厉地警告,并且勒令她在明天前搬出寝室。
而寝室的门,她之所以打不开,是因为早上有电工过来换了门锁。
王雅看到班主任在群里说的那些话时,整个人都羞愤地恨不得想掐死她。班主任尤其在她的人格和人品上进行了过多的言语着墨。
话里话外之间,都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极难相处任性妄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自私暴力小人。
王雅面色阴沉的整理衣服,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落成了现在这般。
明明她不过就是砸了个人啊!
通报记大过、当众训斥批评、搬寝室、……这些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一夕之间。
就一个晚上而已。
尽管她觉得跟苏与同有关,但心中始终觉得她没如此大能耐,只觉得这是学校管得严。
因为如果说是苏与同做的,这就像是发生在小说里的事情,离王雅实在遥远,所以她想破头脑也想不通。
而她不会知道自己砸了一个怎样重量级的人。现在,也只不过是开始。
王雅是下午的时候搬离寝室,没有人帮她。
新寝室的人并不是自己班的,而是混合其他专业和年级的女生。
傍晚的时候,王雅收到一个快递的电话,那人叫他去学校西大门处拿。
学校有菜鸟驿站,但是偶尔有些快递并不送进来。
不过叫王雅有些疑惑的是,自己最近好像没买东西呀,算了先拿了再说,不知道是谁给她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