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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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猫，能抓老鼠吗？”郑生捧着白团子嘟囔一句。
九月十分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郑生立马噤了声，小心翼翼的带着小奶猫往柜台那边走。
柜台上，一只威风凛凛的虎纹猫正一动不动的坐着，用睥睨众生的小眼神冷冷的扫了郑生一眼。
郑生嘿嘿嘿的笑的十分谄媚，然后将手里的白团子递了过去“阿花，给你带了一个孩子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虎纹猫看了一眼，然后十分嫌弃的将小猫扫到了一边，郑生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去接，生怕小猫摔到下面。
结果就在这时，小猫低低的喵了一声。
那一声又软又委屈，听得人心都酥了。虎纹猫顿了顿，又伸出爪子碰了碰小猫。小奶猫睁大眼，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看。
九月发誓有那么一瞬间，虎纹猫脸上闪过了错综复杂的情绪，然后俯下身，叼起了白团子，跳下柜台走了。
郑生吓了一跳“阿······阿花不会把那小猫吃了吧？！”
“不会，安心。”九月笑笑，转身往外走，心里却想着我家掌柜请的这个伙计八成是个傻的。
谁知还没出门，就从门外进来一个熟人，这人年岁不大，背后背着一个蓝色的包裹，见到九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赶忙打招呼“这不是九娘子吗？您原来在开封啊。”
这人名叫冯远，是来往于各地的信客，他送信速度快，价格也公道，是以很多人都托他传书。因他时常在江湖上走，认识的人又多，九月大部分的书信都是托他送的。
九月打量了他一眼“原来是冯小兄弟，你这是要去送信？这回是往哪送啊？”
“我得先去趟江南，姑娘可有要捎带的信？这会给你便宜点。”
九月想了想，还真让她想起一个人来，来开封这么长时间，也该给他去个信报个平安，于是又招呼冯远上楼坐着，叫人给他沏了杯茶，自己则坐在桌前，摊开了纸张，犹豫了一会儿下笔写道：
泽远兄亲启，
至开封已数日，因前些日子发生了许多始料未及的事，是以今日才得以向兄台报平安。
近日趣事颇多，泽远兄若是得空，不如来开封小聚，我定备好十年份的女贞陈绍，扫榻以迎。
容玖敬上
只写了这么短短几句，九月就将笔放下，又将纸叠好，装进信封里交给冯远“劳你去江南的时候，到陷空岛，将这封信交给白五爷。”
*
九月在回开封府的路上，远远的看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兴高采烈的拉着一个穿着褐色粗布衣的男子穿过人群，往城南走，被拉着的人脸上虽然不情不愿，但脚下的速度却不慢。
九月一下就认出了那个被拉着的人，就是之前去张无悔家搜证时路上遇见的酒馆伙计，前几日他突然向开封府投案，说是自己杀了张无悔，但言语中漏洞颇多，包大人怀疑他是替人顶罪，便暂时将他收监。
看来今日是有了定论，将人放出来了。
思考间，酒馆伙计也恰好回过头来，似乎正好是看到了九月，他的脚步微微停了一瞬，然后猛地加快了脚步，拉着原本拽着他走的衙役，跑了。
······
我······有这么可怕吗？
自诩可爱温柔的容九姑娘，在四月明媚的春光中，陷入了沉思。
就这么在沉思中回到了开封府，结果发现张龙站在自己的院门口，见她回来，向她招了招手“容姑娘，包大人找你。”
嗯？
九月眨眨眼，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包大人了，这次突然找她，会有什么事呢？
*
包大人在花厅坐着，似乎在和公孙策讨论着什么，展昭在一边站着，见九月来了，便让她先坐下，面上却浮着一抹忧色。
“容姑娘，本府派人探寻了数日，也未曾探听到容莺莺的消息。”
原来是因为这个，九月目光中划过一丝了然，之前她虽然告知了自己并非容莺莺的事实，可当时她也是刚刚恢复记忆，有很多事情还是还是记不太清，因此也并没有提供有趣的信息。
然而现在她的记忆虽然完全恢复了，但是恐怕也无法提供太多的信息，因为当时追杀她的人有两拨，一波应该是受她亲爱的兄长指使，来夺取家主信物，这件事关乎到许多家族秘闻，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
而关于另一波的事，即使对包大人说了，也没什么大用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一波人是谁派来的。
包拯见她面色复杂，便出声唤了她一句“容姑娘？你可是想起来什么了？”
九月心中思绪百转，但只是片刻，她就下了决断，隐瞒了自己兄长的事，只是说“我也不知那些追杀我的人是何人派来的，只知道他们是为了让我交出一张香方。”
“香方？”
什么样的香方竟能引来一波接一波的追杀？
可还没等包拯追问，就见九月的表情变换莫测，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压低了声音“我小的时候被父母卖给了人拐子，因为不想被卖，我总是大哭大闹，是以很难转手。”说完，她苦笑了一声“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被卖到周边村镇，而是被人拐子带着到了大名府。”
“说来也巧，那些人拐子到了大名府之后，又拐了几个小孩，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穿着精致，一看就是富家之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制香世家容家的六爷。”
大名府作为汴京辅都，名人大户虽然不少，但容家是被先帝亲赐了牌匾的，是以小六爷丢了之后，大名府府衙都炸了锅，办事效率变的出奇的高，才几天就抓到了这群人拐子。
九月的手紧了紧，目光盯着地上投下的光斑“这件案子没几天就告破了，叔父······也就是容家的当家，来县衙领人的时候看见了我，听说我是被家人卖的，无家可归，便收养了我。”
“叔父这个人，乐善好施，为人亲和，这一辈子大约也只做过一件错事，就是调制出了一种可以控制人神志的香。”
“控制人神志的香？这·····这······这世间居然有这种东西？”赵虎一脸不可置信，他对于香的了解还停留于‘香是一般人用来薰衣服的’这样浅显的层面，乍听上去着实有些神奇。
“我在叔父告诉我之前也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叔父研制出来之后，也十分后悔，就将治好的香和香方一并交给了我。”
“那香方现在何处？”
“香方在叔父给我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烧掉了。”
彼时温和的叔父将东西交给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她至今还记得他用疲惫的声音对她说“小九，这香就交给你了。是用还是毁，都随你。”
有那么一瞬间，九月陷入了茫然，如果并非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的香，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的将它制出来呢？
虽然抱着这样的疑问，但她还是对叔父说“这香太过霸道，万万不可使它留存于世间。”在叔父的面前，将那张香方，一点点烧成了灰烬。
然后，她看到了叔父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欣慰的笑。
“姑娘？”包拯呼唤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神，急忙稳下心神，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下去“至于香，我也都销毁了。”
包拯的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又问“可又旁人知道这香的事？”
“这正是我奇怪的。”九月看向堂中的包拯“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只有我知道才对。”
室内一片寂静，原本以为能从九月身上得到些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却让案子更为扑朔迷离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挨个查香铺吗？
打破沉默的依旧是公孙先生，他突然想起容莺莺之前说过的话，俯身悄声说“大人，学生突然想起，容莺莺之前提过，她家还有一个姐姐，只是有一年突然发了急病，去了。莫非······”
哪里是病逝，分明是被狠心的父母卖了换钱。
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就能解释为何九月和容莺莺长得一模一样了。
只是公孙先生的声音虽然小，但这一屋子的人，大多习过武，耳聪目明。是以公孙先生话音刚落，九月就感到多个满含怜悯的视线朝她投了过来。
······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一点都不难过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