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111、茧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所以我也没什么表情地回复了过去，
　　“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对，我们国家的法律并没有规定过要禁止它，还有，老是黏在一起只能说明我和他关系铁，至于感情什么的，你还是别乱猜了。”
　　“是么。我现在才感觉到，你真的是一个人？”
　　“什么？”
　　似乎又在骂我了？不过郑嫣继续解释道，
　　“你还会生气，对我表露出其他的情绪，而不是对人那种虚伪的笑，要么就是一脸的漠然。”
　　“我不默然啊。”
　　“可你有的时候很冷漠，那种冷漠往往比你不说话要来得恐怖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照过镜子没，不然我感觉你自己看了也应该很难接受那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表情吧？”
　　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我立马有点愣了，
　　“我看看啊。”
　　说完自己便掏出手机，看了看此刻里的脸色，发觉又已是被对方骗了，
　　“哪有，不是很正常么？”
　　“你现在正常啊。”
　　这还不是一样在讽刺我的之前么，女人确实很是难被琢磨，自己便侧头看了看她，有点想看郑嫣你抿嘴笑起来的样子，可最后首先得到的，却是她的一句疑惑，
　　“你干嘛呢？”
　　“没干嘛，我只是想到了你丈夫。”
　　“什么？看着我想到了他？你见过他？”
　　“本地富豪嘛，谁不认识，大概两年前因为有个案子去他公司里过，他当时还是一个总经理吧，带着助理来见过我，我们也说了几句话。”
　　“喔。”
　　“当时你们应该还没有离婚吧。”
　　“是吧。”
　　对方始终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对于我的一些话，除了嗯，就是喔，明显有点冷，
　　“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并非那么坏但也没有那么好，另外，你知道我在查什么案子么？”
　　是突然间记起来的，那一件已经是过去了快两年的未破案子，而且也早已是过了破案期限。
　　倒是这个时候被自己一提起来，郑嫣明显加重了呼吸，可她就是不肯回答，我只好自己继续说，
　　“那是两年前的一起杀人案，说是杀人案吧，其实最后的定性是交通事故，一个开黑车的司机，好像是因为酒喝多了，从高架桥上掉了下去，最后死得可真是惨。”
　　嘴里说着话，眼睛又是一直盯着身旁人，
　　“一开始吧，我们也认为是交通事故，但最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是窒息死的，我想，应该是某人绑架了他，然后打晕了那个司机，紧接着把酒灌进了那个司机的嘴里，可因为人的问题，酒反吐上来，到了鼻腔，气管，造成他先窒息死亡。”
　　“你怀疑是我老公做的？”
　　“没有，我没有证据，我也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是么，那你讲给我干嘛？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做的？”
　　“你真能想。”
　　话音一落，自己便忍不住笑了，
　　“一个男人，是永远都不会去怀疑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做坏事的，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反正也不是很好的原因。”
　　“哈哈，看样子你是知道的啊。”
　　“都说了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我就不说了。”
　　“我也压根就没想过听你说。”

　　声音中又已是把郑嫣给惹火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喜欢对我发火，按理说，对方不应该急啊，

　　“我现在也是大致能够猜到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还在认为是我做得？”
　　女人回头过来，冷冷地问，
　　“没有，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
　　“和谁都没有关系。”
　　自己大概瞒着了，毕竟一桩陈年旧事，谁都不愿意提，至于刚才，那只是我突然而起的想法罢了，并非一定针对些谁，所以自己便这样的态度都说了过去，
　　“你别多想吧，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不管任何人的事。”
　　“喔。”
　　“反倒是你啊，既然已经和你前夫分开了，那么何必还要这么去怕他？”
　　“怕他？那怎么可能的事情？”
　　郑嫣呵呵地笑了笑，
　　“的确，对于另一个已经算是淡出自己生命的人，是应该不会再去记得，可惜，他曾经走进过你的生命里，也还是你女儿的父亲，这样的关系，便已经注定你从一开始就断不了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前夫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烦躁地按了一下汽车喇叭，顿时车头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出去，吓了后座的周雅一跳，原来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早已是睡着了，如今周雅正睁着眼睛抬头看了看我和她的妈妈，
　　“妈，你们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刚才前面堵车了，你妈妈心急按了下喇叭。”
　　“喔。”
　　说完，女孩又闭上了眼，后座重新回归到安静，然而我和郑嫣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过，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说个事，事情是今天的，我问了你的女儿，对于你爸爸和你妈妈，你更喜欢和谁待在一起，她说是她爸爸，当然了，里面有你的性格问题，但也能从其中说明，你有的时间会拦着周雅去见她父亲，我说得没错吧？！”
　　女人点了点头，不过她也有自己理由在，
　　“她爸爸现在正给她找后妈呢，你觉得我要是让她去了，这要是有一个万一，我女儿的病不是更得加重了么？”
　　“那就让他到你家来。”
　　“不行！我不想看到他！”
　　这么一说，问题和答案都同时出来了，
　　“他毕竟也是周雅的父亲，从法律上来说，你是没办法隔绝他来见你女儿，更何况，让周雅接触她的父亲，没准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你也不是一直她早点好么？”
　　“我宁愿找你，也不愿意找他！”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竟然你会这么地去恨他？”
　　万事总有一个理由吧，自己很想听听对方的解释，并且郑嫣也说了，
　　“你只要，男女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要是黄瓜在我面前，或者这问题是黄瓜说的，那么我的回答，就一定是“性”，但现在换了一个人，回应也一样得换了，
　　“感情吧，有的情侣能把带入婚姻坟墓，最终成了真正的感情，也有的，会把感情变成毒瘤，最后互相带恨而分道扬镳，你差不多是后者吧。”
　　只是自己猜错了，
　　“不是！我要的，是你们男人的尊重啊！我想，每个女人想要的都是同样的吧，需要每个男人的尊重，还有社会上对女性的尊重。”
　　“尊重是必须的，我也觉得，中国大概是世界上女权最完善，也是男女平等最全面的国家，当然一些地方还是重男轻女，这个还是难免的。.................，除了我们男性的尊重外，你们女人也要有点自爱和自尊，从改革开放到如今，你们女性真的是变了太多，不单单在思想跟国际接轨了，连开放程度都比国际还要厉害。”
　　话里撇了撇嘴，自己想到了某些案件，
　　“说句实话，尊重也是别人给你的，首先得自尊，自爱。”
　　“你们男人也差不多吧，总有一部分人不怎么自爱。”
　　“是吧，都一样。”
　　“我的婚姻啊，就跟做梦一样。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你会做梦么？”
　　“会！肯定会！梦是个好东西，跟酒一样。记得佛洛依德曾说，梦是人们未实现愿望的补偿，所以人在梦里得到了一切。”
　　“那是失败者吧？”
　　“对，失败者的美梦！可悲啊！”
　　又很可怜啊，我看了看后视镜中的自己，终于看到了那样冷漠的脸色，果真让人害怕，真的是害怕。
　　“那你说，我的婚姻是不是很可悲？”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悲剧，都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甚至整个社会后天而为的，你别去永远相信一个人的好，其实人都是恶的。”
　　“包括了你么？”
　　“是！我是自私的。”
　　答案来得轻而易举，心却被伤得很透，可那又如何？！
　　“我做错了一些，或者是很多的错事，伤害了不少的人，我也是自私的。”
　　“那你怎么看我？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一个男人？心理医生？你的朋友？还是一个警察？！”
　　“随便吧。”
　　“那好，我就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你吧，..............，怎么说呢，我感觉你完全不必要做到如今这种进退不得的地步，你如果真的想要忘掉，那应该是一种淡然的心情，而不是每当我提起他时，你就突然反复了情绪，另外，你的好强是真实存在的，但也和我的伪装同样，都是试图来隐藏一些东西。”
　　“哈，难得看得我如此透彻，还有，我想要隐藏什么东西？”
　　“还能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东西，你更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