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龙八部》白色眼

93、开封

　　余裕一行人往东行了半刻钟，便看到了一堆尸首碎肉散在路边，既有先前少林寺武林人士的，也有身下骑着高头大马却人马俱毙的吐蕃骑兵的。
　　余裕只略微瞥了一眼便继续前行。掩月仙子留下的记忆里不乏诸侯国间征战的残酷场面，余裕也算是见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但他身后的众人却都有或多或少的脸色变白，连杀人无数的金裘卫和陈淑青几女都无一例外。
　　一日杀一人而杀千日与一日杀千人注定是不同的，也难怪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倒是被余生紧紧护在怀里的白栎，只是稍微脸色发白，比有作呕之意的余生还要强上三分。
　　余裕转头看到这一场景，心中一动，却没有点破。
　　“别去看他们就好了。我们现在才走了一里路不到，还没离开嵩山范围，还不能松懈休息。”余裕缓声安慰众人。
　　“嗯。”众人回答得有气无力，还有些恶心在作祟。
　　正在这时，余裕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同时有阵阵吆喝声传来。
　　余裕脸色微变，正想让大家藏到路旁，却已经被发现了。
　　因为山下广布骑兵，地面震动不已，所以余裕无法像下山时那样，隔一段距离便能察觉到骑兵逼近。
　　来的是一支骑兵小队，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百人。见状，余裕眼中闪烁不定。
　　“吁！吁！”为首的骑兵队长勒紧缰绳，冲余裕等人大声喝道，“尔等速速就擒！爷爷可保你们性命！否则定叫尔等死无全尸！”
　　余裕从陈淑青七女使了个眼色，传声让她们一会儿兜到后方，防止他们逃离，然后便低声喝道：“动手！不可放过一人！”说着便飞身上前，凌空一掌击向骑兵队长。
　　随着余裕跃出，王思凯、段誉、苏星河和金裘卫等人也一一出手，只留下余生守着白栎，陈淑青七女则绕过战团，堵在骑兵小队来路上。
　　骑兵队长见状一阵错愕，似是没想到余裕等人胆敢出手反抗，莫不是脑子烧坏了？
　　也不怪骑兵队长的想法。武林人士纵然自命不凡，自诩正义侠士，但只要实力未达到高等层次，那都是敌不过披坚执锐的正规军士的。
　　也只有余裕这个层次的才能无视千军万马，否则在潮水般涌来的大军围攻下，顶多拼死杀个上百人就无力回天了。
　　可惜，骑兵队长还没想明白怎么猎人跟猎物身份会掉转便被余裕一掌劈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而其余近百人的骑兵小队，被纷纷全力出击的王思凯等人攻击之下，也很快溃败退散，然后被陈淑青七女持剑刺落马下。
　　片刻后，一支骑兵小队便被余裕等人风卷残云般消灭。
　　看到隔着甲胄攻击，用力过度而觉得手痛但却死撑着的众人，余裕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这下你们知道大军围剿的恐怖了吧！”
　　王思凯点点头，有些后怕地说道：“那铁甲的防御怕是不下于修习了金钟罩铁布衫者了吧！”
　　余裕摇摇头道：“说是这般说，但可以透过兵甲震死穿戴者，这倒是让它们的价值比金钟罩铁布衫差太多了。”
　　“还是继续走吧！我总觉得不会这么轻易便能逃脱！”余裕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骑兵小队尸体和远远逃开的马匹，凭着直觉说道。
　　“嗯。”于是一行人继续往东快步行去。
　　余裕等人离开后不久，另一支骑兵小队便赶到了此地，发现了满地的尸体。
　　骑兵队长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回去知会将军，自己则咬了咬牙往余裕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好在余裕等人赶路的速度极快，在身后的骑兵小队即将追上来之时离开了嵩山范围，顺利进入了汉中道。
　　向汉中道的宋廷守军报备嵩山少林附近出现了不下万数的吐蕃骑兵后，余裕一行人没管或大惊失色或将信将疑的汉中道守军将领，而是过了栈道后便往东南拐向东京开封府。
　　“凯凯，你在开封的手下里有没有可以在朝廷里说话的人？”余裕边赶路边问道。
　　王思凯自豪地答道：“这个自然！当朝枢密使和平章政事便是我的手下，其余五品以上的官员里也有十几人是听我指令的！”
　　“呃……”余裕倒是没想到朝廷仅有的几名从一品大员里便有两人被王思凯掌控，难怪腐朽到被吐蕃大军深入国土都丝毫没有察觉。
　　王思凯：“……”怎么感觉自己不但没有被赞赏，还被鄙视了？
　　余裕才不会承认他刚才有觉得王思凯是蚕食宋廷的幕后黑手呢！
　　过了汉中道后，一行人离汴梁便只剩十几里路了。脱离了危险后，他们稍微放慢了速度，气氛也稍微缓和了点。
　　但当他们慢慢地走到能远远看到京城的城墙、进入了城门外的摆卖长街时，便被一小队骑兵赶到了路边。
　　同样被赶到一边的还有之前在路边摆卖的小商贩们，余裕好奇地问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小贩道：“小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贩看了余裕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城里那些大人们都要干什么啊！这一天下来已经肃清了三次城外了！估摸着是有什么大人物有出城巡查吧！真是吃饱了撑的……”
　　之后小贩就一直在骂骂咧咧了，余裕也没再听下去了。
　　“肃清官道吗？”余裕沉吟不语。
　　段誉问道：“等下就知道了，现在已过了午时，如果城内真有人要出巡，那便不可能再拖下去了。”
　　余裕点点头，耐心地看着远处的京城和周围的场景。
　　别的不说，这宋廷的掌权者倒是挺重视门前的表面工作的。
　　从城门延伸出来的宽敞平整大道一直修到了近十里开外，而且靠近城门的几里路都有不少驿站、岗哨，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不过大路边上因为交不起入城费而在城外摆卖的商贩太多，已经到了堵塞交通的地步了，看来京城的城管不严啊！也难怪城内有人要出来还得先肃清道路。
　　正当余裕乱七八糟地想七想八时，靠近城门道路两旁的嘈杂声便突然间大了起来，不少“哇！”“啊！”的声音传来。
　　前头的人堆积如山，余裕跳了好几次都没能发现他们在哇什么。
　　“哇！”身后仗着有身高优势的段誉和王思凯也发生了惊叹声。
　　余裕锐利的目光直刺过去。
　　“嘿嘿……”段誉和王思凯挠头笑了笑，说道：“就是有军队出来了嘛！他们没见过这么多的士兵，所以才少见多怪罢了。”
　　余裕翻了翻白眼，等那迎着商贩行人注目礼的军队到了附近后才往路上看去。
　　走在前头的是手持红缨枪的步兵，过了一刻钟后才是弓兵、刀盾兵，然后才是骑着精锐战马、手持各式武器的骑兵等。
　　大军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最后才是坐在马车里的监军、骑着美甲彪马的将军和他们的近侍卫队。
　　“啧啧啧，这怕是有两三万人了吧！难道那太皇太后把京城的禁军都派出去了？”余裕啧啧称奇道。
　　王思凯说道：“禁军数量虽然没有传的那样有八十万之众，但少说也得有七八万吧！那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小命珍惜着呢！怎么会把保命符都派出去！”
　　余裕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不会是去围剿少林寺周围的吐蕃骑兵的吧？”苏星河大弟子姚升泰咋舌道。
　　段誉看了姚升泰一眼，解释道：“人家是骑兵，如果用这支军队去围剿，那还没等他们见到人家的马屁股，人家怕是都逃回吐蕃了！”
　　姚升泰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段誉等人比他年轻得多，但谁叫人家实力强大呢？打得过自己的那就是前辈！
　　等军队离去、肃清结束，两旁的商贩、行人回归岗位后，余裕一行人才得以交钱进城。
　　开封府也是王思凯的辖地，京城中自然有他的府邸，而且还是独立于鼹鼠会驻地外的一处豪宅。
　　“啧啧啧！真的是资本家啊资本家！”余裕看着眼前不比河南天智府小多少的豪宅“王府”，感叹道。
　　王思凯虽然听不明白，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的说法。
　　一行人进了府邸后，很快便有管家带着开封府的据点负责人来向王思凯汇报了。
　　负责开封府生意的也是王思凯父亲的一位得力助手，名叫闫艺。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木木一样驻颜有术的，这位“闫叔”便是个脸上皱纹不少、身材大腹便便的人。
　　此时，王府内一间密室里，圆桌周围坐着六人，分别是王思凯、余裕、段誉、余生、白栎和闫艺。
　　王思凯的手下都知道了余裕、段誉和余生的存在。有了开头，闫艺接受白栎的速度就变快了许多。
　　“闫叔，先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吧！河南总部的消息就等到了再看好了。”王思凯等大家都做好后便开口说道。
　　到了王府后，王思凯先安顿好其他人后便马上给河南总部发了急讯，让那边的老管家把今日各分部汇聚来的消息尽快传过来。
　　而闫艺值得相信，所以王思凯也不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