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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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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煦,春宴其乐融融,无论这些小少女在平时有什么龌蹉,但在庆山侯与顾国公夫人面前都摆得是一派姐妹情深。
程若菡虽然继承了这身体的记忆,但却不想去与自己交好的贵女们打招呼,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好朋友们,有不少是在暗暗的看她的笑话的。
说来也是,原身貌美,在一起的话能吸引众人的目光,而她的性格又有些跋扈得让人不喜,众人见了她失望之后,自然会将目光放在与她在一起的其他人身上。
程若凝明白贵女之间的这些小把戏,却不能完完整整的说给妹妹听,怕伤了妹妹的心。而如今,她见妹妹有些懒洋洋的坐在原地,并不去找以前喜欢的那些小姐妹,不由得低声问道:“怎么不去找人玩?”
“有什么好玩的?”程若菡看了看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少女们,收回了目光,“平时见了我,菡妹妹来菡妹妹去叫得那么亲热,可当我病了,连个探病的都没有。”
程若凝没想到妹妹会想到如此深处,面上犹豫着不知道要对妹妹说什么好。
程若菡最怕程若凝担心自己,便笑着说道:“我陪姐姐坐着便是了。她们再好,也没有我姐姐好。”
程若凝听了,欣慰的对程若菡笑了笑。
程若凝虽然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出门应酬得少,但却是个人缘好的,有不少贵女来找她说话。
程若菡便跟在程若凝的身边,那乖巧的模样让大家都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这跋扈骄纵的小姑娘病了一场之后是换了个芯子?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懂事起来了?
大家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却不会直接说出来,只拉着程若菡说了不少的话,程若凝的女伴都比程若菡大上几岁,谁不喜欢乖巧懂事的小妹妹?
春宴无事结束,庆山侯夫人对儿子唐突了程若凝一事还是心中有愧,早就派了陈管家准备了一堆礼物放在程家的马车中,这礼物中,便有圣品碧玉膏了。
两姐妹上了马车,程若凝才有机会寻着当儿与程若菡说话,“大哥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军中的事?”
程自渊最疼的便是程若菡这个妹妹,因他觉得闺中女儿都是水做的,怎么能听沙场上的事?而上将军又是外男,程自渊更不可能跟妹妹提起。
“大哥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军中的事啊。”程若菡对程若凝炸了眨眼,“可是只要侯夫人喜欢听便好了。”
程若凝恍然大悟,程若菡这是帮哥哥拍上将军的马屁呢,若是哥哥亲口说出来的那便肯定有些怪异,但从妹妹口中说出来,便十分可信了。
”你这个机灵鬼。”程若凝戳了戳程若菡的额头笑道。
两姐妹回到了程府。
赵嬷嬷早已经得了程老夫人的令在门口迎接了,程老夫人倒不担心大孙女会出什么岔子,她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个可以偏激得划了自己脸的小孙女。
赵嬷嬷见马车停下了,张嬷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将小心的扶了两位小姐下了马车,还令小厮将马车上的锦盒拿了出来。
赵嬷嬷见这些精美的锦盒,有些惊讶的问张嬷嬷道:“这是庆山侯府……?”
张嬷嬷在马车上早已得了两位小姐的命令,要将萧安然的事烂在肚子里,就算将此事与程老夫人说了又如何?且不说程府比庆山侯府还是差了一截儿,而程自渊还是萧安然的下属,就凭此,此事就只能算了。“两位小姐陪庆山侯夫人与顾国公夫人叙话儿,庆山侯夫人说得开心,便给了两位小姐不少东西。”
当年庆山侯从皇宫中出来独立建府,揽了宫中不少好东西,庆山侯府豪富是出了名的,而庆山侯夫人又是一个手头宽松的,见了喜欢的小姑娘又是自己妹妹未来的儿媳妇,为她做个面子也是正常。
程若凝知道赵嬷嬷的来意,笑着对赵嬷嬷道:“等我与妹妹换了常服,就去与祖母请安。”
先不提庆山侯府送的那些锦布、薄纱是宫中难得的,那碧玉膏更是世间难寻,庆山侯府送了这个给程家,程老夫人是必然要知道的。
程若菡与程若凝换了常服之后,便去与程老夫人请安,程老夫人见两个孙女穿着淡色棉布衣裙,如青葱一般,心中喜悦,笑道:“你们今儿遇见了庆山侯夫人?”
程若凝点了点头,她们从庆山侯府中拿了这么多东西出来,不可能没有见到庆山侯夫人,“庆山侯夫人和蔼可亲,与我和妹妹聊了不少时间。”
程若凝得庆山侯夫人高看一眼本就正常,但程老夫人没有想到,程若菡也得庆山侯夫人高看一眼,她笑着看了程若菡一眼,“我的菡姐儿长大了。”
“祖母,我在陪庆山侯夫人叙话的时候,庆山侯世子也在,他见我的脸似有不同,便问了一句,我与他说我伤了脸,他便让庆山侯夫人拿了一盒碧玉膏给我。”程若菡站在程老夫人身边撒娇道。
碧玉膏?程老夫人有些惊讶,这庆山侯府果然是豪富,连前朝千金难求的碧玉膏都这么轻而易举的送了人,这庆山侯世子好大方!
可庆山侯世子为什么会送菡姐儿碧玉膏?莫非菡姐儿在庆山侯府受了委屈不成?程老夫人看了程若菡一眼,她面色红润,眼角并没有哭过的痕迹,一派天然。
程若凝似知道程老夫人惊讶些什么,轻声道:“只怕是因为外祖家的缘故。”
程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沈家只有云娘这一个女儿,对云娘所出的孩子们也十分关心,庆山侯世子送程若菡这个,只怕是为了向沈家示好的缘故。
“等菡姐儿脸上的伤好了,你们便去探探你们的外祖。”程老夫人笑道,“另外,今年给庆山侯府的年礼再加上两成。”庆山侯混色不吝,不喜欢与臣子交往,所以与各臣子的关系都一般,而程若凝倒是接起了庆山侯府与沈家之间的线,若是程家有什么事的话,能得庆山侯一句话,也是好的。
程若菡与程若凝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两姐妹手牵手,似拥有了共同的秘密,心间更近了些。
“庆山侯夫人不仅送了你碧玉膏,还送了你碧玉膏的如何擦的方子,你且跟着这些好好的用完,不要浪费。”程若凝本对程若菡的脸已经绝望,如今绝处逢生,她不由得多啰嗦几句。
“姐姐放心,我会用心的。”既然是恩人为她要来的东西,她定会好好珍惜的。
程若凝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放心,便又叫了张嬷嬷过来,与她叮嘱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程若菡见程若凝那唠叨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好笑。
程若凝回头见自己的妹妹捂着嘴,有些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我好羡慕未来的姐夫呀。”程若菡歪了歪头,娇娇的说道,在程若凝的怒火下,一溜烟的跑了。
程若菡严格的每日使用碧玉膏,不到一周,她的伤痕之处便缓缓发热、发痒,最终那道淡淡的粉色伤痕终是消失了。
当程若菡活蹦乱跳的一清早与程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程老夫人心中十分激动,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私下对赵嬷嬷说道:“我都想过厚着脸皮与沈将军府提一把,将菡姐儿嫁回沈将军府了。”
在她看来,程若菡伤了脸,只有她的外祖家才能不嫌弃她了。
赵嬷嬷倒没有说话,就算沈家其他人同意,只怕此事也难过沈夫人那一关,令人心疼的侄女儿和有要求的儿媳妇儿肯定是不同的。
如今程若菡的脸好了,程老夫人倒并不急迫她的亲事,可以慢慢的先为小儿子挑选继室了。
“对了,菡姐儿修养了这么久,也该上女学了。”程老夫人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歪着头说道:“虽然我心中也疼菡姐儿,可这该学的却不能够拉下。”
程若菡此时正在院子里悠哉的看花,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她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王嬷嬷有些急切的说道。
自出了那事以来,大家便将她当做纸人一般,程若菡连忙挥了挥手,“无事,无事。”
她话音刚落,赵嬷嬷便进了院子,她今儿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头上别着回云钗,笑眯眯的对程若菡说道:“二小姐,老夫人令我告诉您,明儿您得去女学了。”
女学?程若菡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总觉得最近的日子悠闲得不太对劲,原来是忘了还有去女学这么一回事。
赵嬷嬷见程若菡刹那间愣了的神色,也不由得好笑起来,就算二小姐性子好了许多,但也无法改变讨厌去女学的习惯啊……
程家本就是百年书香世家,旁支里自然有有才德的女子,程家宗族便将她们请了来,成立了女学,来教程家的女子。
程家的女学在京城中都十分有名,但却不对外姓人开放,着实是有些可惜。
只不过这些外边人都想进来的地方,对于程若菡来说,实在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