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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甜蜜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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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对父母解释说公司有事,他们也不好说什麽,只说努力工作注意身体一类的。
临走时,妈妈和小妹给我塞了满满的年货和土特产。
我心里有点难受,跟母亲拥抱了很久才离开。
回到家里,顾不得洗澡换衣,先敲了雨帆的门。
我不停地敲,没人应门。直觉感到不对劲,他应该在家才对。
只好找到楼下管理员,好说歹说,对方终於肯提著钥匙走一趟。
一进门,就发现了倒在沙发边上的雨帆。
他的左手还保持著拿话筒的姿势,就那样趴在那里。
我冲过去把他翻过来,怎麽叫都叫不醒,只听到他迷迷糊糊地咕哝著“佑成”。
面颊通红,额头滚烫,看来烧得很严重。
给他穿上厚外套,我背起他往外跑。
今天是大年初三,路上计程车很少,顾不得要价有多麽离谱,逮到一辆就钻了进去。
送到急诊室,我被值班的老医生一顿数落,“你这个家属怎麽当的?他差点就转成脑膜炎了你知道吗!大过年的找这什麽事儿!”
老医生很是气愤,赏了我好几颗白眼。
我心里难过,六神无主,巴巴的拽住医生,“该怎麽办?医生,要住院吗?这可怎麽办?”
老医生看我态度良好,也就不再抱怨,转而平静地说:“住院还不至於。退烧针先打一剂,回家以後注意喝水,如果降不下来,拿布蘸酒精擦全身降温。给他多裹几层被子发汗,你要守著他,不能让他踢被子,让他吃点流食然後多睡觉。”
老医生叮咛再三,我用笔一一记下,生怕遗漏。
把雨帆折腾到床上,我已经浑身是汗。
毕竟是个大小夥子,就算再瘦光是骨头也沈死我。
退烧针起了点儿作用,38度了。
他人也渐渐清醒了一些,我紧遵医生指示,人一醒立马灌了一大杯温水下去。
刚刚清醒的雨帆看到我,开始发呆,然後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冲著我的脸,看他抬不起胳膊够不到,只好自己把脸伸过去,被他轻轻捏了一下。
我猜著他可能想要的效果,尽管跟挠痒痒一样,我还是大叫“好痛”。
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清醒了。
我轻点他的鼻头,完全没发现这是多麽亲昵的举动,“你小子一醒来就要捏死我啊,真是白救你啦。”
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你。。。你不是在老家吗。”
“我有心灵感应啊,感应到小雨帆同学病了,所以我就回来啦。”
心情变得明朗,我忍不住用哄智慧的语气开开玩笑,又捏了下他的鼻子。
他一阵目瞪口呆之後,脸就变得更红了。
把雨帆安顿好,让他先睡下。
然後开始在他家里大展厨艺。
别说什麽年货,他家里根本就已经弹尽粮绝,之前对我说买了很多吃的只怕都是敷衍,为了让我走得安心。
我煮了白粥,配上从家里带来的几包咸菜,正好适合雨帆吃。
怕他缺维生素,又煮了水果糖水。
来到雨帆床边,我发现了自己的恶趣味──欺负半梦半醒的雨帆。
拽拽他的耳朵,捏捏他的鼻子,探探他的额头,不太烧了。
他还没醒,只是撅著小嘴,对於让他睡不安稳的我悄悄抗议。
我不理,继续欺负他。
终於,他被我折腾醒了。
我想喂他吃,他吃了几口,我们俩同时都觉得有点别扭,然後他就说能自己吃,我脸有些热,自是随他了。
吃饱了饭,他还是困,其实我也很累很脏,很想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我帮他把被子盖好,正要走,衣角却被他抓著不放。
“你。。。要走了吗?”看著他毫无精神却一脸希望我留下的样子,我突然不忍心说要先离开的话。
是谁说的“疾病让人变得脆弱”的?真是太对了。
这要是平时,雨帆躲我还来不及,又怎麽会这样依依不舍?
於是,“谁说我要走?你家这麽舒服,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他轻轻笑了,手劲儿慢慢放松下来。
我搬了把椅子坐下,看著他的脸。如果是个女孩,该多好呀。
我一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已经渐渐睡著了,嘴角微微翘著。
女孩。女孩。如果是女孩,我一定追他做老婆。又可爱又会做饭的老婆。
天哪,我在想什麽!
我“霍”的站起身来,椅子被撞响,吓死了,生怕他醒过来。
我倾身向前探探,还好,雨帆睡得很沈。
我不敢再继续坐在那里了,轻轻把衣角拽开,替他裹紧了被子。
走出卧室,发现自己脸红心跳,真是神经了!
我把厨房和客厅整理了一下,发现角落里的旅行包。才想起,到现在还没进家门呢。
正好回去洗个澡。
我把吃的全部掏出来,拎著轻轻的旅行包回到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