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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牵挂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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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公司里更加忙碌。我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雨帆了,我禁不住想,也许,那只是一场梦,让我有了一个可以无所顾忌说话的对象而已。
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了。
可是,为什麽当我疲惫地躺到床上,开始觉得如此寂寞呢?
我连续加了两周的班。
快到中饭时间,胃痛难忍。打开抽屉想找些饼干充饥,发现四大盒已被我吃光了,连胃药瓶子也空了。
一股火“蹭”地往上冒。我捂著胃,感觉有点撑不住。
想找助理买些食物,她恰好进来了,“经理,这是下午2点的会议资料,还差一份去年销售记录,我到处找也没找到,怎麽办?”
看她急得满头是汗,我只好先把肚子扔到一边。
“啊──,”我一敲脑门,“在我那儿,昨天晚上我带回去作参考,忘了拿回来。”
我心急火燎往家赶,不想坐地铁费时间,直接打了计程车。
等走进小区,我已经直不起腰了。
脑子飞快地转著,想家里还有什麽能吃的,好像还有两包泡面。
等到了家门口,一个绿色的保温桶立在那,小纸条上写著:佑成,工作忙要注意身体。
仍然没有署名。
我鼻头发酸,打开保温桶,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很浓,很烫,冒著热气。一定刚送来没多久。
我顾不得开门,直接敲了雨帆的门。
他还穿著围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雨帆!”我扑过去,狠狠抱住了他。
“雨帆,雨帆,雨帆。。。”他本来用手推著我,慢慢改成抱我的背轻拍。
我紧紧拥著他,他很瘦,骨头咯得我生疼,可是我好开心,好感动,除了抱抱他,真不知道该怎麽表达。
“雨帆,”我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谢谢你。”
他的脸微微变红,我知道他在不好意思。
他轻轻推开我,问:“你吃了吗?好吃吗?”
“还没。。。”我捂住胃,它一直在提醒我它在受虐待的事实,只是我刚才太激动,完全忘了。
“那就在这儿吃吧,我还有一些小菜。”
窗外阳光明媚,照到餐桌上,这一刻,沐浴在阳光下的雨帆闪闪发光,就像一副美好的画,我竟不敢去打破。
“过来呀,还发什麽呆。”他微笑著,走过来扯住我的袖子,把我带进画里。
我突然心跳加速。
我以为我们是很亲近的朋友了,毕竟他很关心我不是吗?
可是我错了,他还是躲著我,做一些好吃的,就趁我加班的时候放在门口,连小纸条也没了。
我每天都很累,无暇他顾,也就这麽过著。
我一直想,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就去找他,好好谢谢他。
这一忙就忙到了大年二十九。
今年公司发展势头迅猛,好几个大的项目都有回收,我们要年终总结和制定新一年未来发展计划,各个部门都要交详尽的企划书,绝对马虎不得。
母亲的电话从大年二十六就开始打来了,一通一通催促我回家过年。
安伯伯知道我们加班辛苦,临放假前给大家包了比往年多数倍的分红。
大年二十九,我买了火车票,整理了行囊,心里却著实放心不下雨帆。
我记得他说过,早些年父母就去世了,一个远房舅舅把他养到十六岁,後来才漂泊来到这里。
一直一个人过著,那麽他过年肯定也会是一个人了,毕竟是大过年的,谁还会来给他“生意”做。
临行前,我去找了他。
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有点咳嗽,让我这样走,我有十二万个不放心。
可是,母亲已经第五遍催我了。
我问他是否置办了年货,他笑著说都准备了,买了很多好吃的。
我心里舒服了些,就算是一个人,有好吃的食物和零嘴也还好点。
我把自己储存的各种感冒药全给了他,临了还写了老家的电话塞进他手里。
“如果有什麽事,不管什麽时候一定打给我。要是无聊想聊天也打过来,我陪你聊。”
我握著他的手,千叮万嘱。
他笑著应著,悄悄把手抽了回去,“快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他笑著对我说。
不知怎的,我觉得他笑得有些苦。
大年三十,终究还是到了家。
父母开心地迎上来,小妹智慧也在一旁蹦蹦跳跳。
全家人齐上阵包饺子,气氛好不热闹。
我开始惦记雨帆,不知道他有没有包饺子。
年也就这麽过了。
吃吃喝喝,走街串巷,拜访一下亲戚朋友,尽说些个无聊漂亮的应酬话。
拜完年就守在电话前,父母问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我回说公司忙可能会有事,然後看到他们悻悻然的失望表情。
晚上躺在母亲新缝的软软的被褥上,我反而睡不著。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雨帆苦笑的样子。
大年初二,没有“娘家”可以回,一家人围一起看电视,不到十点就撑不住了。
父母和小妹这两天累坏了,都早早回房睡下,只剩我按著遥控器发呆。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腾”地跳了起来。
“喂。。。”心跳开始加快。
“喂,佑成哥!过年好!昨天一直占线呢,只好今天拜年啦。”是秀逸欢快的声音。
“你也过年好啊,我应该向伯父伯母拜年的,昨天没打通。”我解释著,坐回沙发上,有点提不起劲儿说话。
“喂,佑成哥!”电话那头被秀儿抢了去。
“你等等再说!”我听到了秀逸挨打的惨叫声。
“佑成哥~”活泼的声音传来,我笑起来,安家一向是女人的天下。
杂七杂八一阵闲聊。
挂上电话,叹了口气,好累。
我一千次在心里後悔怨念,怎麽就这麽傻,只知道给他老家的电话,就没要他的。
一直是邻居,觉得打电话还没有见面方便,现在终於後悔了。
电话又响了。我踌躇一下,接起,“喂,你好。”
没有人说话。
只听到略微重的呼吸声。
是他!他的感冒更严重了!“雨帆,是你吗?”
还是没有应声。
“雨帆,是不是说话很辛苦?嗓子疼吗?”我开始上火。
电话挂了。
我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