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的魔法》chilly

5、第 5 章

　　心脏病？”我张大了嘴巴。
　　“是啊，你是她的。。。。。。”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啊，朋友。”我简单地回答。
　　“这个女孩子，患了严重的心脏病呢。”中年人推了推胸卡，我看清了，上面写着：马林，主任医师。
　　“这样啊，她都没有说呢。”
　　“没有说？这样的病放着不管可不行啊，会没命的。”
　　“那怎么办呢？”
　　“恐怕得移植心脏。”
　　“心脏移植是。。。。。。”
　　“就是用健康的心脏去替代她那颗没有办法正常工作的心脏。”
　　“哦，找到健康的心脏不容易吧？”
　　“找是找不到的，只能等。”
　　“等？”
　　“就象等电车进站那样，耐心地等。”
　　“她可等得到那一天？”
　　“那可难说。”
　　说完这句话，这个中年人转身对一边的护士说道：“带他去病房吧。”
　　护士为我打开房门，轻轻地说：“刚醒呢，让她安安静静的。”
　　我点了点头。
　　病房的中央放了一张绿色的床，床上的被褥白地耀眼。
　　她就躺在这堆雪白里面，很努力地扯了扯嘴角，算是朝我笑。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冰凉的指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好好睡，明天早上我会来看你的。”
　　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早晨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她的床上空空落落的，被褥象一个巨大的花菜卷般堆在一边。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橙色的女孩从窗口逃了出去，又爬上了医院那堵高高的墙。于是我打开窗口朝外望了望，天气出乎意料的好，女孩子却全然没有踪影。
　　“抓到你了。”突然有一团温热朝我扑了过来，猝不及防，我慌忙转身——女孩子就象兔子一样蹦了过来。
　　“抓到你了。”她笑嘻嘻地怪叫了一声。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毫不客气地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凌乱不堪的床上：“好好坐在这里吧。”
　　她拿起枕头旁的橙色毛衣披在身上，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好好地坐着呢。”
　　“结果你还是在骗我。”我一针见血地说。
　　女孩沉默了几分钟，抬起头，用初次见面时那种湿湿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无须道歉，我说你在骗我并非要指责你什么。只是想知道事实。”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有点一字千钧的味道。
　　“刚开始说的那些之前一直健康得象春天的熊啦，后来突然病得厉害啦之类的话，还记得？”她抬了抬眉毛。
　　“恩，基本记得。”我指了指心口：“不是说这里病得厉害吗？”
　　“嗳，都是真的。”说这句话好象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呼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发起呆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和她一道发起呆来。
　　“我还是很想和你一起去找那个巨大的秘密的。”她欠了欠身子，对着还在发呆的我说：“真的，若不是我，恐怕现在已经在寻找秘密的路上了吧？”
　　“。。。。。。”
　　“哦，没准已经找到了这个秘密啊。。。。。。“她一边揉搓自己发白的指尖一边说：“现在却在什么也不是的这里陪着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人——遇见我可伤脑筋啊。”
　　“未必如此。”我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恐怕这阵子都不会动“寻找秘密”这样的念头——生活诚然就如你所说的，无限循环小数般地继续下去。这样岂不是更加伤脑筋？”
　　“遇见我还是有好处的咯？多多少少？”她的眼睛里突然又有了一点明亮。
　　“多多少少有一点吧。”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我们还是去找秘密吧。”她起身爬下床：“反正我在这里也只是等着而已——这些时间里做什么都比等待要强些吧？帮你找到你的秘密，就算是我骗了你的补偿好吧？”
　　“如果真的想要补偿可听得我一句话？”我把她拉回到床上。
　　“什么？”
　　“乖乖躺在这里，我会出去找我的秘密，每天我都会来看你，找到了也来，找不到也来，可以么？”
　　“不能一起去？”她拉住我上衣的一角，焦急地问。
　　“不乖乖等在这里恐怕就补偿不了你欺骗我的罪过啦。”我严肃地告诉她。
　　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
　　临走时我回头望了她一眼，她果然乖乖地坐在了床上。
　　“记得，找得到找不到都每天来看我哦。”她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喔。”
　　“还有，昨天说的那些个喜欢啦，这里砰砰跳个不停啦之类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说道：“都是真的，这回绝对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喜欢之类的事情我这种迟钝的人果然是不能理解的，只觉得心里果然有粘粘的东西在流动了。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