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20、chapter20

　　有了之前的顾虑，万腾文顿时把心思收敛的多，但是想到可以和秦牧晟合租，心情又激荡无比。

　　管他呢，就算暂时没有结果，能更靠近他一点，也是好的！不求天长地久，只在曾今拥有，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动作极快地就找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而且地点非常好，正好在两人校区的中间位置，不管是对他还是对秦牧晟，都非常便捷。唯一的不足就是小区稍微有点老，但是内部装潢不错，而且价格也比较合理。

　　万腾文约了秦牧晟一起去看房，果然获得他大力赞赏：“真是有的你的！地点好，房子舒适也就算了，价格也还合理，你办事还真是让人放心！”

　　得了夸奖，万腾文几乎美的上了天。之后两人便约好了一起搬进去，首先是万腾文去秦牧晟的寝室帮忙收拾东西。

　　那天，等万腾文到了，秦牧晟已经收拾好了大包小包，就差坐车拎进去了。万腾文替他分了大半，嘴里咕哝：“不是说好一起收拾的？你倒是自己偷跑了。”

　　秦牧晟失笑：“东西本来也不多。”

　　万腾文把包裹甩在肩膀上，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什么东西这么重？秦牧晟连忙接过去，轻轻松松拎起来，不好意思说道：“这个我来拿，都是很重要的书。你帮我拿那些吧。”他指了指另外的行李箱，说完扛起包裹率先下了楼。

　　万腾文：“……”咦，这是不是他的自尊在哭泣？

　　万腾文主动将主卧室让给了秦牧晟，自己占了地点稍微小一点的次卧，为了不让秦牧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他装模作样地和他定了一份合租守则。

　　两人将东西整理好坐下，万腾文替他倒上刚烧好的热茶：“水很烫，待会儿喝。”他转身将茶壶送回煤气炉上，却不经意带到放在桌上的一本书，书本横移将装满热茶的玻璃杯甩到桌子下。

　　转身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想挽救已经来不及。然而意料中的玻璃碎裂声并没有传到耳中，他转过脸，看到玻璃杯被秦牧晟稳稳地托在手中，只洒了几滴在地板上。

　　秦牧晟面不改色地将杯子放回去，只是浅淡笑了笑：“叫我小心点，然后你自己惹祸啊？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万腾文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卧槽！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有什么？条件反射而已。”秦牧晟一脸风轻云淡，“我的搭档是个笨手笨脚的人，做实验的时候经常会将东西弄掉在地上，而我就负责捡起来，练啊练的就成习惯了。”

　　万腾文：“……”

　　“条件反射这么神奇？”他嘟哝着把水壶放回去，这反应速度，都够进特种部队了吧。

　　秦牧晟像是听见了，他讲了个笑话：“有个笑话要不要听？”

　　万腾文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秦牧晟也会讲笑话，他立刻拉过椅子正襟危坐，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洗耳恭听。

　　秦牧晟笑了笑，亮出两颗虎牙：“有一天，巴甫洛夫一个人在酒吧喝酒，突然吧台上电话铃响了，他跳起来：‘啊呀！我忘了喂狗了！’。”

　　万腾文：“？？？”

　　秦牧晟：“……”

　　半晌，万腾文终于反应过来，拍腿大笑：“太有才了！”

　　秦牧晟悠悠开口：“我也才发现，原来你是属牛的。”

　　万腾文止住笑声：“这又有什么出处？”

　　秦牧晟清咳一声：“说，一天，几个小动物乘船去旅游。忽然，船超载了。大家决定，每个小动物讲一个笑话，必须大家都笑，才可以留在船上，否则，就要被扔下去。小羊讲了一个笑话，所有的小动物都笑了，唯独小牛没笑，小羊被扔下去了。该小兔讲了，所有的小动物都没笑，只有小牛笑了。大家都问；‘有这么好笑吗？’小牛说：‘小羊的笑话太好笑了，哈哈！’。”

　　万腾文：“……”很好，原来秦同学还是个笑话小能手！真是棒棒的！

　　回归正题，两人坐下来拟定合租条约：

　　一、房租两人平摊，卫生两人一起搞，时间多的可以多做一点。尽量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不要干扰对方。

　　二、不得留异性朋友过夜，如果有特殊情况，希望能和对方提前商议。

　　秦牧晟挑眉：“就这个？”

　　万腾文：“就这个。”

　　秦牧晟眼神深深看了一眼：“你还真是好相处。”

　　万腾文眼睛一转：“对了，忘记加一条了，也不要随便留同性朋友过夜，特别是……那种关系的。”这小子能听明白那种关系是什么意思吗？

　　秦牧晟一哂：“我没有那种关系的朋友。”

　　万腾文心里嘟哝：这小子反应真快，竟然立刻就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他果然也是同道中人？这点猜测，让他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秦牧晟修长手指敲着桌子：“也好，暂时就说这么多吧，我会注意的。要是以后还有补充的，我们可以慢慢加。”

　　于是，这件事就此敲定。

　　两人开始了合租生涯。万腾文原本打算的是住一起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然而现在，因为有了房租的负担，他不得不在外面多找了两份兼职，一份是家教，每周一、三、五晚上上课，还有一份在周六，去商场发传单做销售之类的，再加上本身的学业，他开始忙碌起来。而秦牧晟则大多数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去了实验室，回来的时间也不多。整整一年时间，两人竟然也挺少有坐下来静静相处的时候。

　　而他的手机，终究也是没有送出去。因为急着用钱，他以稍微低廉的价格转手卖给了别人，这样能稍微减轻点经济负担。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能保证面包的爱情都是扯淡，没有长久打算的感情表白那叫耍流氓，所谓的暗恋其实是自作多情，真的喜欢对方，那就要做好一切准备，等有能力给对方安逸稳定的生活再表白也不迟。再说了，秦牧晟从来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特别亲昵，同志这条路不被人认同，艰苦又难走。如果没有必要，他不想把对方强行拉进来，否则他会有罪恶心理。

　　就这样能看到他，也不错。说不定时间慢慢就把这种思慕冲淡了，就如同对当初的老师一样……

　　终于，到了大四的毕业季，万腾文费了不少功夫进了当地一家报社成为一名实习记者。而秦牧晟直接被保研上了本校的制药工程专业。

　　这下子，两人交集的时间就更少了，经常是一个在一个不在，两个都在的时间，就回各自房间睡觉，只有周末能难得的一起慢慢悠悠做顿饭一起吃，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看电影打发时间。

　　说起来，合租的这两年相处的很融洽，虽然和一开始的预计有些不同，但是万腾文也算心满意足了。

　　这天，周五晚上，难得两人都在，秦牧晟下厨简单做了顿饭，两人边吃边聊天。

　　“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报社的工作做得不开心？”秦牧晟挑出碗里的肥肉，漫不经心询问。

　　万腾文看着他的动作，眉头跳了跳，别过脸当做看不见，闷声说：“就是理想和现实落差有点大，暂时有些不能接受。”

　　“哦？”秦牧晟筷子顿了一下。

　　“我之前立志想当记者，是想揭露一些社会的黑暗面，想承担点社会责任，结果干了一段时间发现，我们这些媒体，还是很受约束的。”

　　“哦？”秦牧晟又问了一声。

　　万腾文纠结一下，慢慢说道：“怎么说呢，就是，我以前真的认为，媒体是应该为群众负责的，但是真的做了才发现，媒体真正要负责的是上级，很少对群众负责……我心里挺难受的。”

　　秦牧晟默不作声吃着饭，肥肉也不挑了。吃完了，他站起来收碗，万腾文连忙制止他：“我来，我来！你坐着歇会儿吧。整天看书做实验也很累的，这点事就我来干。”

　　秦牧晟没有和他抢，自己拿了抹布将桌子擦得干净。

　　万腾文刷着碗，忽然有种错觉，他们两人，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啊。这种莫名温馨的感觉，稍微赶走了他心中的愤懑。

　　收拾好了，万腾文准备看场电影放松一下，秦牧晟却笑着说：“周末还宅家里烦不烦啊？你要变成家养小精灵啊？”

　　万腾文囧了，他立刻想到哈利波特里眼睛大的像牛蛙一样的小精灵形象。

　　“出去走走？”秦牧晟套上薄外套，“我看小区里有棵杏树上还有点杏子没人摘，咱们趁着天黑，去弄点回来，可以省点水果钱。”

　　万腾文目瞪口呆，喂！这种事情也是你做的吗？

　　“那棵杏树有主没？”他不安问道。

　　“没有，就长在园子里，应该有不少年了。下面的杏子都被人摘光了，树顶的因为够不到，没人碰。我看都熟了，不摘掉在地上也可惜。”

　　听他这么说，万腾文也就放心了。也难怪，小区里住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年轻人很少，小孩子也不多，要不然哪里还有他们觊觎的机会。

　　秦牧晟的提议莫名让他觉得兴奋，于是也兴冲冲地套上外套，将两人都喷上点防蚊水，拆了扫帚柄子拿在手里，他跟着秦牧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