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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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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大学漫长的寒假，终于还是到了。
万腾文和父母再不亲近，总之还是得回家过年的，于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只和秦牧晟在手机上联络，月底去交话费，被短信的数量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才想到，笨啊！怎么不用Q.Q啊！用流量可是省钱多了。于是他提出要和秦牧晟互相加Q.Q，却又被对方吓到了。
秦牧晟说，他没有Q.Q号码！
怎么可能？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人存在吗？他对此表示怀疑，觉得秦牧晟是在逗他玩。
秦牧晟无奈：“学校机房的机子每次开机要五分钟，网络平均两分钟断一次，打个斗地主等我进了房间才发现已经被人踢了，打个龙珠空格按下去，一分钟以后龙珠才发射，你觉得这样的环境我申请Q.Q有作用吗？”
万腾文大笑，他对此深有感触，N大的网络条件真的是烂，他回答：“也是，每次去了机房我就知道平时我电脑开机打败的机器都在哪里了。”他还不死心：“那寝室呢？没有网吗？自己没带手提？”秦牧晟过年没有回家，万腾文没好意思问，他也只是淡淡解释说打算考研，暂时寄住在亲戚家，不方便上网。
“宿舍是老式单元房，两室一厅，住了13个人，电灯是唯一的电器，每天晚上11点准时熄灯。”
万腾文泪流满面：“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牧晟：“抗战还需八年，曙光已在眼前。”
万腾文顿时哈哈大笑：“革命胜利之日，你我会师之时。”
秦牧晟：“横批：贵在坚持！”
聊天结束，万腾文滚进暖融融的被窝，心满意足。短信翻出来又看了两遍，有个主意在脑海浮现。
开学回去的前几天总是很忙碌，等到闲下来，他才有时间又约了秦牧晟再见面。因为迫不及待，他直接拨打了他的号码。
明天就是周末了，他应该不会在上课吧？
然而电话响了两声直接被挂断。万腾文失落地看着手机，一边看书一边安慰自己，他可能正在忙。一直到很晚，秦牧晟才回了电话。
“真是抱歉，之前有点事情，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万腾文干笑：“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想拉你出来聚聚，怎么样？一起吃顿饭？”
秦牧晟犹豫了一下，笑着回答：“好！”
他们这次约在了北街，点了合两人口味的菜，一晚上，两人聊的很愉快。
万腾文一直有些紧张地偷看自己的包，希望一会自己做的事情不会太明显。
秦牧晟显然发现了他的紧张，只是抿着嘴当做不知道。吃完饭，万腾文提出和他一起走到南门，因为在那里可以坐上学校新开设的校际班车，这样秦牧晟就不用辛苦去赶公交车回去。
初春的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万腾文伴着身边的秦牧晟，怀里像揣了只麻雀，走路像是在坐船，心都随波荡漾。
秦牧晟走着，忽然抬头，一脸惊艳：“花都开了！”
万腾文一愣，也抬起头，上方一颗高高的李树，一树粉白随风摇曳，微风吹过，落下点点李花雨。不经意一片落在他的鼻尖上，他撅起下唇，呼的一下吹走了，花瓣摇摇曳曳，落到草丛间，几日便将化为尘泥。
“别动。”秦牧晟忽然低声命令，万腾文僵住微抬的脖子，看到他细白的手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弹了两下，又一片花瓣飞旋着落入草丛。
秦牧晟的手却还是不离开，直接在他头顶揉了两下，大笑起来：“才发现你头发好硬，跟刺猬似的。”
“你才刺猬！”万腾文红了脸。
秦牧晟笑吟吟收回手，损着他说：“看你平时说话酸，没见过还以为是个文艺青年，见了面才知道你原来是没肌肉的施瓦辛格。”
“那不是忙着看书，没时间锻炼……”万腾文对他说的‘没肌肉’有些在意，立刻弱弱辩解。
秦牧晟：“……”
他双手插.进口袋，缓慢走着：“这个学期过去就是大四了，你们得实习了吧？”
“是啊，我打算去电视台，看能不能从实习记者做起。”话题转转变得太快，万腾文一时有些不适应，这家伙走路姿势真是好看，细长的身材显得他跟职业模特似的，“你呢？还是打算考研吗？”
“是啊，我爸那边有点关系，早就联系好了研究所，之不过在国外，我随时都能过去，只是我想在学校多学一点，再拿个学位证书，一气呵成，不用多麻烦。”秦牧晟表情有点怪异。
万腾文倒是大喜：“这个好呀！工作这么快就定下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那你考研不就没压力了？”
秦牧晟冷笑一声，表情说不出的尖锐：“是啊，在父母的树荫下乘凉，确实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惜我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这种福气，我还不想要。”
万腾文顿时噤了声，他常年混迹各类八卦论坛，多少也了解点人情世故。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托父母荫庇的。
他干笑一声：“怪我说错了！听说生物制药的前景很不错，等你研究生读出来一定会抢手的很，那你好好复习，争取一定要考上。”
秦牧晟脸色缓和，对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万腾文内心默默为他加上个标签：自尊心高，容易炸毛，没节操的话不要随便说，以免刺激到他。
他干笑一声：“我打算就留在N市，自己找去电视台实习的机会。”
秦牧晟意外地看看他，眼神深了许多。
万腾文苦笑着捂着自己的包，本来想拿出来讨好他的东西，也编好了借口，现在看来，恐怕是要送不出去了。
“对了，你现在就准备考研，那不是得忙着看书了？”万腾文忽然想起这件事。
秦牧晟点头：“是啊，但是最近图书馆占位置现象很严重，我经常独来独往，每次去图书馆都找不到位置。寝室和自习教室又太吵，正打算在校外找间房子住，你有合适的推荐一下吗？”
万腾文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你打算独租啊？考不考虑和人合租？”
秦牧晟意外地看他一眼：“你也打算搬出去？”
“是啊！”万腾文狂点头，“要是考虑合租的话，你看我怎么样？我很勤快的，做饭洗碗洗衣拖地都能干，各种自觉乖巧守规矩，要是咱俩一起住，你看你的书，我正好去找实习，咱们互不干涉，偶尔还能互相照顾，你看怎么样？”
秦牧晟眼睛含笑，乌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了然，万腾文忽然有种被他看透的错觉，正在他紧张到头顶冒烟的时候，秦牧晟点了点头：“好，等我找好了房子和你一起去看看，合适的话，咱们一起合租也好。”
万腾文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庆祝一番，他嘴角勾起诡异弧度，立刻将差事揽下来：“不用，你既然忙着看书，找房子这事交给我好了，我反正每天也闲。我多找几家，到时候咱们去挑个顺眼的。”
“那可要多谢了！”秦牧晟缓缓说道，万腾文总觉得那句短短的话里意味深长。
“好！那咱们就说好了！”事情说定，万腾文乐滋滋地笑了。
合租，合租啊！吼！没想到还有这个借口让他可以离他更进一步！万腾文恨不得立刻化身窜天猴直接上天抖一抖，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送走了秦牧晟，他兴冲冲地回了寝室，却正好在寝室门口赶上吵架现场。
不知道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哪对恋人，正在宿舍门口闹着，围观的人站了一地，几乎挡住了寝室大门。出于对事情的好奇，他站着听了一会，原来是在闹分手。
“什么情况？”他向围观的人打听。
“还能有什么情况？要毕业了，等着玩完呗。学生时代的感情算什么数。”
听到这句话，万腾文的心顿时冷了下来，原本的雀跃被冷静思考代替。
是啊，他现在还是个学生啊，是个没有经济独立能力的学生！而秦牧晟也一直对他表现得不冷不热，除了和他短信聊得欢。
他们基本都是聊的兴趣爱好之类的，关于更进一步的东西，他们从来没有开口提过。
而且听秦牧晟的意思，他以后的工作可能不在N市……
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大学时代的感情能做什么数？即使他能下定决心跟着他去一个城市发展，关键是秦牧晟现在对他是什么看法？只不过是可以考虑合租的对象而已……
他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热情都烟消云散……
回到宿舍，他从包里摸出两个盒子。那是他过年时候花了往年攒的压岁钱买的，苹果刚出不久的iPhone 3GS，目前最高端的智能手机，一个白色，一个黑色。这是他拿来讨好秦牧晟的心意，本来为了让他能毫无压力地收下，他费心编了很多借口，现在看来，就算是送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的他，就算是秦牧晟答应了他，他们有未来吗？他能给秦牧晟的，除了一颗心，还能有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