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第33只猫

2、二

　　约翰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了。
　　他睁开眼，打量着身处的卧室，身下是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头顶是造型优美的吊灯，正对过是一张红木的书桌，一个男人正在低头看着文件，翻页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是……”约翰森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嗓子眼儿火辣辣的疼。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紧接着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哦，不，上帝啊，这真是一个噩梦！”他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胸膛和四肢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混蛋，你这个魔鬼，哦，上帝啊——”约翰森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房间里干净得连根布丝都没有。“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同性恋，□□犯，你把我的衣服藏到了哪里，到底藏在了哪里？”
　　因为找不到衣服，约翰森只好扯下来床单，在腰间匆匆围了起来。
　　赫伯特回身看到的，就是约翰森低头围床单的样子。他挑了挑眉，嘲讽道：“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干嘛要如此麻烦？难道你还怕我？而且，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你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
　　约翰森气极了，紧紧地攥住拳头，咬牙骂道：“我警告你，威尔斯，最好闭上你的臭嘴！还有，给我找一件衣服，马上，立刻，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因为气极，整张脸涨得通红，浑身隐隐地颤抖。
　　赫伯特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人，耸了耸肩，挑衅道：“如果你觉得我会听从你的命令，大可以继续。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必须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走出这个房间一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犯罪，我可以告你囚禁。□□加囚禁，这两项罪名足够你在监狱里呆上一百年了。”约翰森已经从昨日的软弱中挣脱出来，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犯罪？□□？囚禁？听上去的确让人害怕。”赫伯特不慌不忙地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道，“也许，我该听从你的建议，如果，我不是赫伯特的话。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约翰森一下子哽住了喉咙，赫伯特说的不错，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枷锁，都是为普罗大众准备的，为那些贫穷、卑微、蚂蚁一样苦苦挣扎的人准备的，而不是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这些规则和枷锁的制作者。
　　赫伯特站起身来，慢慢来到约翰森面前，摊手道：“好啦，宝贝儿，咱们该去吃东西了。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了，你一定饿坏了吧？”说着，去吻约翰森的嘴唇。约翰森想躲，却被赫伯特紧紧按住了后脑勺。
　　热吻结束，赫伯特发布了第一条命令，“约翰，跟我一起去客厅吃饭。”无意踩到拖在地面上的床单，约翰森惊叫一声，险些栽倒在地上。赫伯特把人拉到了怀里。“已经等不及要投怀送抱了吗？”
　　约翰森又羞又怒，一把推开赫伯特，恨恨地盯着这个罪魁祸首。
　　赫伯特耸了耸肩，好笑道：“我不过是好心帮了你一把，约翰，你要知道，地面是大理石砌的，虽然上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是直接摔上去，也不是那么好受的。没想到，现在好人也这么难当。”
　　“你……”约翰森气极，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好啦，约翰，出去吃饭吧，为了陪你，我可真是饿坏了。我猜，我一定能吃两顿饭的量。”说着，赫伯特一把扯掉约翰森腰间的床单，“还是把这个东西拿下来的好，免得到时候儿再摔到你。”
　　约翰森身上一凉，床单已经被扯了开去。他脑子瞬间空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回过神后，面上反倒并不在意，讥讽道：“是的，跟魔鬼在一起，不必有任何的羞耻心。好吧，去吃饭吧。”
　　赫伯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约翰森，语气中略带笑意，耸肩道：“约翰，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你会大喊大叫，寻死觅活。看来，我低估你的适应力了。”说着，一把将床单扔在了地上。
　　约翰森忍住弯腰的念头，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门，来到客厅，却是一下子怔住了，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侍女，微低着头，手中捧着一个黑色咖啡壶，见两人走了出来，赶忙迎上前来。“您好，想来点儿什么？”
　　“呃……真是不好意思……”约翰森十分尴尬，赶忙往卧室里走，正好撞在赫伯特的怀里，“哦，该死的，你知道客厅里有位女士，为什么不早说呢？你知道，我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
　　“哦，对不起，约翰，我一时给忘记了。”话音未落，约翰森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带着赫伯特的体温。赫伯特的这件外套很大，穿在身形瘦削的约翰森身上，就像是一件齐膝的黑色长裙，直到膝盖上方。
　　“汉娜，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汉娜道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好啦，现在只剩下你跟我了，这件外套应该可以还给我了吧？”赫伯特伸手取回外套，随手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约翰森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言声，目光中却透出一股无声的怒意。他大步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长得足以容纳五十人的饭桌，叫道：“威尔斯先生，你应该不至于如此慢待客人吧？”
　　“客人？”赫伯特走到约翰森身后，摸上约翰森光裸的脊背。“你也算是客人吗，约翰？主人与客人间的关系，恐怕不会如此亲密吧？还有，我最后重复一次，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所有物了。”
　　约翰森强忍着胸中的恶心，直直地盯着赫伯特，开口道：“威尔斯先生，也许我们应该好好儿地谈谈。你要什么，可以直接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替你办到的，怎么样？”
　　赫伯特挑了挑眉，在约翰森一侧坐了下来，随后将人抱到了自己膝上，勾唇道：“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约翰，作为我的所有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还有，我想得到的，现在已经得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