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云舒sy

6、陷空之行（上）

　　次日清晨，展昭和水月就骑着马出城，向陷空岛赶去。五六日的行程过后，两人离陷空岛已经不远了。然而由于错过了进城的时间，两人只好宿在郊外。开辟出一块空地，喂饱了马儿，两人随意吃了些干粮，天已大黑。
　　“师妹，你先休息，我守着，你安心睡吧。”说着，展昭便将自带的行李取出一件长衫铺在草垛上。
　　“师兄，不必忙活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倒不如坐下来一起赏赏月。”水月自是熟知展昭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守着，便也不多说，只想这么陪着他等天明也是好的。说着便装作赏月一般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圆月当空照，却透着丝丝寒意，刹那间，一阵彻骨的寒气向水月袭来。不好，今日是月圆之夜，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水月匆匆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却发现只剩下一粒丹药，水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吞了下去，只是这后面的两个时辰不知该如何过了……
　　原本顺着水月的眼光望向天际的展昭此时也发现了水月的异样，转过头来看时，只见水月面色惨白，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有几分渗人。
　　“师妹，你怎么了？”展昭一把搭上水月脉搏，却查不出丝毫端倪。
　　“旧疾而已，无碍。”水月自知待会儿必定瞒不住展昭，也不刻意隐瞒，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出这一事实，“师兄，待会儿无论我发生什么不要近我身，只须确保我无人打扰，不被野兽攻击即可。”水月郑重地说道。
　　“到底什么旧疾？”展昭根本看不出水月究竟怎么了，可是水月苍白的脸色，明显就是有事。此刻展昭的手仍搭着水月的脉搏，双眉紧蹙，一脸愁容。
　　看着展昭担忧的样子，水月也只得实话实说，自己当年受寒冰之水侵袭，落下了病根，每月十五就会复发，历时三个时辰，以往都有药物携带着，这回竟然忘了准备，所以之后两个时辰只有靠自身功力压制了，而且旁人的协助也许会更难控制。
　　展昭听罢，只得无奈松手：“多加小心。”不过幸好，这一夜在水月的内力耗尽，展昭的担惊受怕中还是平安地度过了。
　　“你可还好？要不我们先休息一日，明日再上陷空岛？”两人第二天清早便进了客栈，梳洗一番后本是准备上陷空岛的，可是展昭想到了水月昨夜的情况，不得不担忧起来。
　　“不用了，现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还是早些去吧。”水月自然知道展昭心急包大人的官印，又怎么可能让他为了自己浪费时间呢，只要自己别消耗内力太过，三日大可恢复如初。

　　来到岛前，恰逢陷空岛管事出来，看到水月，当即一惊，‘大小姐’脱口而出。当年水月蒙五鼠相救，后与五人结义，又在陷空岛上住了年余，大多都识得她，因白玉堂和她争大小，下人们两边都不好得罪，索性称呼水月为大小姐。
　　“福伯还记得我，只是当年我离开之时，众位兄长都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如今，我上门是客，一切皆按江湖规矩来。”
　　福伯大约知道当年的事，也不多说什么，点头称是。
　　展昭此刻虽是大惑不解，只蹙眉看了神色有异的两人一眼，还是按照江湖规矩递上拜帖，“江南展昭携师妹蓝水月前来拜会陷空岛。”

　　“来得好，四位哥哥，待小弟好好会一会他们两，替咱们五兄弟出口恶气。”白玉堂一听两人都到了，势要与他们分个高下。
　　“五弟！切莫冲动，展昭按江湖规矩递上拜帖，我们怎么可以不按江湖规矩来。还有水月当年之事，就更不能怪她，你这般出去倒是我们陷空岛失了礼数。”卢方乃五鼠大哥，为人稳重严谨，自不像白玉堂那般冲动，万事顾虑的多，看明白的也多。
　　“大哥!”白玉堂一脸的不服气。
　　“好了，我们出去迎客。”

　　“南侠展昭侠名远播，寒冰女侠江湖闻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卢某佩服。”
　　展昭自是知道一番客套，也是还礼回去。
　　“大哥当真不愿原谅小妹吗？”水月看着五人淡漠的眼神，好似从不相识一般。
　　“哼，你当年自己说的，与陷空岛卢家庄再无关系，今日又算什么意思？”白玉堂盯着水月怒火中烧。
　　当年水月被花云宫副宫主追杀，阻止她回花云继任宫主的位子，水月觉得不该连累几个结拜兄弟，想要离开，几个哥哥见她年纪小，不住挽留。水月去意已决，终是不欢而散。
　　“玉堂，当年我只是不想连累了你们。当年也怪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小妹在此向众位道歉，还请几位哥哥原谅。”
　　此刻一仆从递了把剑给白玉堂。水月当即明白他是要动手。
　　“还不是看不起我们，水月，你当年自负剑法了得，如今我用剑来和你战上一战，一决胜负。”说着剑便向水月刺来。
　　水月一边使用轻功向后闪避，一边从身后拔出刀来，“你即用剑，那我就用刀了。”
　　当时水月住在陷空岛时，白玉堂教水月刀法，水月教白玉堂剑法，虽然二人时有吵闹，但是二人情谊倒也是五鼠中最深的，当时水月还将画影剑送给了白玉堂，情谊可见一斑。
　　水月料到和白玉堂终免不了一战，索性带了刀来。只是水月偏偏忘了那月圆之夜，如今自己有伤在身，无论用刀用剑只怕都不是白玉堂的对手，不过若用刀输了尚且说得过去，用剑输了，只怕又要被误会了，再加上白玉堂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定时觉得故意相让。这般想着，水月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几年不见，白玉堂的武功应该精进不少。

　　两人交锋了数十招，一直不分胜负，主要是因为两人的刀法剑法都是对方所教，即使之后二人有所创新，但是终免不了被对法猜到招数。两人已打了近百招看似难分胜负，实则水月此刻已是内力几乎耗尽，然而白玉堂突然加深内力，以期望打落水月兵器。
　　“哐”的一声，白玉堂的剑被震断了，然而水月手中的寒月刃却是完好无损，同时，水月只感喉咙口一股腥甜，左拳暗暗握紧，深呼了一口气，压□□内的不适，偏头看到展昭担忧的眼神，一抹勉强的笑容浮现，给展昭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又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地上的断剑。自己的寒月刀丝毫未损，画影剑怎么可能会被震断，而且刚刚基本未使用内力，只有白玉堂的力量，虽然自己也受伤了，却不是很严重。仔细看着地上的剑，居然只是一柄凡剑！吃惊之余，顿时明白以白玉堂的性子，怎么可能还用自己送他的剑。
　　水月收回寒月刀，朝着白玉堂淡淡一笑，“以后用剑还是画影的好，至少不会被震断。”
　　白玉堂不答，然而心中怒火早已平息。
　　“哈哈哈，五弟这是自讨苦吃，还是没能胜得月妹啊。”这句话一出，水月便知几位兄长也原谅自己了。
　　“我们兄妹在这里吵吵闹闹，倒叫展大侠笑话了，都请进庄，再说。”众人看得投入，倒是都把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