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南冠gl》轩辕楚陌

64、第六十三章 前路若无险 此生待作何（一）

　　“有德者，有才者，有权者。”
　　李西华又问，“何谓有德？何谓有才？何谓有权？”
　　“服人之德，治人之才，威人之权。”
　　李西华听完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服人之德，治人之才，威人之权。敢问卫公子所求为何？”
　　“不过为求一己之安而已。”小宝越和这位李先生说话越觉得迷糊，但看秦先生的意思又让自己不要隐瞒，这可让小宝为难了。
　　“卫公子，你这就不够朋友，”李西华笑道，“在下听秦先生说，卫公子有大才，所以才来讨教。”
　　秦先生听李西华这样说，也接道：“小宝，对于李先生不必隐瞒，我与李先生是一样的。”
　　这话的信息量可是大了，小宝斟酌了一下，还是道：“李先生，我不过是市井中一个不入流的小民，为求富贵而卷入这些纷争。现今虽多与朝中高官、江湖俊杰为伍，但也总归是小老百姓的气量，成不了大事的。”
　　李西华一笑，“汉之高祖，明之太祖都是布衣登极，卫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呢？”
　　小宝抿了抿嘴，还是道出了一句，“可是...我不知自己生父是谁？李先生，我生于扬州妓院之中，这样你也认为无碍吗？”
　　“卫公子不知我母也是出身风尘？秦始皇帝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千古以来无人能及，赳赳老秦，何其荣哉。天下人又何曾在乎过始皇帝的生父是谁？听秦先生说，卫公子豁达宽仁，莫非卫公子也和那些市井俗人一般，在乎这些身外之事。况我等皆为炎黄子孙，昔日陈胜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卫公子难道不想一搏？”
　　小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事她若说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后世网络所见那些热血之作，光凭今生她在康熙身边所学也足够让她生出些心思。不然她只是为求自保，又何必煞费苦心？只是她是个女子，身份若是败露，下场肯定很惨。所以小宝很是摇摆不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李先生，不论天地会还是沐王府都妄想能反清复明，甚至吴三桂也想自己造反当皇帝，但他们都不可能成功的。大清，气数未尽啊！”
　　“卫公子为何如此肯定？既然卫公子认为大清气数未尽，又为何要秦先生这一番运作？卫公子未来之时，秦先生曾将卫公子手记予我一观，卫公子洋洋洒洒数千言，博时宏观，见地深远。卫公子，又为何甘于人下？”
　　小宝听李西华提到自己的手记，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李西华所说的该是自己当初将后世学者分析的明清史杂糅而成的一篇手记。当初学者们怎么讲解的这段明末清初的历史已经记不大清了，更多的是自己在康熙朝生活的经历所得出的。本来写这篇手记是为了让秦先生少走些弯路，却不想李西华会这样评价。“李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西华反问，“若是卫公子心中觉得事不可为，那么卫公子现在又为什么要站在这儿呢？”
　　“我...”小宝无言，李西华这话可是将她深藏的心思给点出来了。
　　秦先生这时出来解围，“小宝，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小宝就坡下驴，将天地会与沐王府的争端，自己救了沐王府三人，还有今日沐剑声与陈近南的赌约一一道来。
　　“哈哈，卫公子，你嘴上说着为求自保，可却不是这么做的啊！”李西华听完大笑。
　　小宝很窘迫，“我也不知这么做对不对，请秦先生和李先生为我分析分析。”
　　李西华敛了笑容，和秦先生对视一眼，“卫公子，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谁，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自我父亲被李自成所杀，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两件大事，一是报仇，二就是寻一位明主。此次进京我是来寻天地会陈近南，但刚一进京，就被秦先生给截了来。”说到这儿，两人都笑了起来。
　　“寻我师父？”也许小宝也不知道，她已经无意识地称呼陈近南为师父了。
　　“对，就是你师父，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寻他吗？”
　　“李先生是认为我师父就是...明主？”小宝试探道。
　　“卫公子，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于陈总舵主。”李西华笑而不答，反问道。
　　“我师父嘛，”小宝思考了一下，“虽然郑家打的旗号也是反清复明，不过，若是郑家得了江山，台湾那位朱五太子能有一个山阳公的下场就算是万幸了。我师父对郑家可谓是愚忠，他虽然一心反清复明，但郑家若是真要做了天子，我师父最多也就是一个死谏，他是万万不会自立门户的，要让他舍了郑家那更是不可能了。若是让我说，这天地会总舵主，也不过是舍大忠而取小忠，糊涂啊！”
　　秦先生拍案而起，“好，小宝，你能看清这一点很好，我原以为陈近南授你武功，你会为他说话，现在看来我的担心不足为虑了。”
　　李西华也道：“不错，我原先也认为陈近南手握天地会十数万人马，在中原武林中他的声望无人能及，若是他登高一呼，必能赶跑鞑子，成就一番大业。”
　　“那...你现在是怎么认为的呢？”
　　“卫公子，你觉得朱明复国有几成把握？”
　　“半点也无。”
　　“卫公子何以如此肯定？”
　　“李先生，您刚才也听到了，现在天下未定，这些复明大业的主力就先为拥唐拥桂争执起来了。当年崇祯皇帝死后，这些藩王所建立的小朝廷就已经争端不休。当年朱明尚有半壁江山，而今呢，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公子所言固然有理，但这也不过是公子的臆测罢了。”
　　“是啊，这天下哪是这么容易就得的。要是这样，大家人人都当皇帝去了。”
　　“小宝，你来看点东西。”秦先生这时将小宝叫了过去。
　　“先生，这是什么啊？”小宝看着桌子上一张歪七扭八的图道。
　　“小宝，你知道吗，当年李自成撤出北京后，带走了崇祯皇帝数千万计的皇银内帑，而这些财宝，在他败亡后却不知所踪。”
　　“所以，这个玩意儿是藏宝图？”小宝看着杂乱的线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什么这个玩意儿？”秦先生撇了小宝一眼，“这可关系着富可敌国的财宝啊。”
　　“是啊，您要是将它取出来就能将我娘接出来了。”小宝可不相信什么李自成宝藏，她读过历史，知道李自成死在湖北九宫山，但是当年崇祯皇帝穷的连江山都丢了，哪来的数千万计的皇银内帑，与其相信这个，还不如等她拿到八本《四十二章经》，还是满清的宝藏更靠谱些。
　　“你这小子，胡说些什么！”秦先生不满道，“这可是李先生带来的。”
　　“嗯？”小宝惊奇地看着李西华道：“李先生，您...这藏宝图是您带来的？”
　　李西华道：“不错，当年我父亲被杀后不久，李自成就自杀了，这张图是我从当年我父亲的一个部下手里拿到的。”
　　“可李自成死于江西九宫山，若是他有宝藏存世，那也早就被他那些部下或者是当地的人发现了，咱们就算能找到，恐怕也不剩下什么了吧。”
　　秦先生笑了两声，道：“小宝啊，李自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无能，不然刘宗敏早就取而代之了，这宝藏咱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呃！可江西九宫山离京城何止千里，咱们怎么去找宝藏？”说实话，小宝对于寻宝这种事还真没想法，她的钱够用，护宝堂在秦先生的看护下按着小宝给出的法子在经营一些产业，现在也不用自己再往里面砸钱了，反而秦先生将产业经营的有声有色，小宝都快羡慕死了。
　　“你啊，心比天高，这脑子怎么不跟着上来呢？”秦先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凭现在护宝堂这些产业也不过堪堪维持发展，咱们护宝堂还是暗地里的，要招纳人手更难，怎么保证他们的忠心？何况是培养自己的死士。这还只是京城里，将来这摊子铺大了，哪来的钱？”
　　“我不是给您写了发展规划吗？”小宝嘀咕道。
　　“你还说呢！你那些东西啊写的是好，但是你也要看咱们能不能做到啊，什么营销，产业链的，我也只能看懂个七七八八，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去做？”
　　“不会吧，这可是我的集大成之作啊！”小宝不信，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这三百年前的古人她还搞不定。
　　“哼！”秦先生哼了一声，“这些钱，不说日后发展护宝堂之用，就是拿来给你在扬州开妓院也够了。”
　　“我又没想开妓院，是你想开才是吧。”小宝又嘀咕了一句。
　　李先生打断道：“秦兄，卫公子，我拿出这张藏宝图可不是让你二位斗嘴用的。卫公子，秦先生很好地让我放弃了去寻陈总舵主的想法，现在就看你能不能通过考验了。”
　　“考验？李先生，您是说我要找到宝藏您才肯留下来？”小宝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先生，秦先生将李西华找来没有先搞定他吗？
　　秦先生很轻松地点头，“小宝啊，年轻人就是要多磨练。”
　　小宝咽咽口水，“咳，二位先生，其实我手里也有一张藏宝图。”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医院我也不知道写的咋样，大家凑活着看吧。也没得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