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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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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从画舫赶来的舍舍,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水仙受辱的情形,立时不能控制住自己,化身为蛇。
上座的刘公子正与左右吃到有趣时,喝酒划拳,突然见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蛇头,登时昏死过去,周围的惊恐尖叫声不绝于耳。胆子大的人都四散跑出逃命去了,胆子小的只觉手脚不听使唤,也都选择昏死过去了。
水仙这时早已累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只听得一阵尖叫声,身子一软歪到在地;舍舍见到水仙晕倒,也顾不的整治刘公子,赶紧变会人身扶起水仙。因为刘府中人不是被吓昏了,就是被吓跑了,无人阻挡,出门找了一顶小轿,便和水仙回了画舫。
匆忙从画舫赶来的舍舍,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水仙受辱的情形,立时不能控制住自己,化身为蛇。
上座的刘公子正与左右吃到有趣时,喝酒划拳,突然见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蛇头,登时昏死过去,周围的惊恐尖叫声不绝于耳。胆子大的人都四散跑出逃命去了,胆子小的只觉手脚不听使唤,也都选择昏死过去了。
水仙这时早已累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只听得一阵尖叫声,身子一软歪到在地;舍舍见到水仙晕倒,也顾不的整治刘公子,赶紧变会人身扶起水仙。因为刘府中人不是被吓昏了,就是被吓跑了,无人阻挡,出门找了一顶小轿,便和水仙回了画舫。
......
老鸨见二人,安全归来,又见水仙如此模样,也未细问;至此,秦淮河畔,流言满天。
王子盛这几天都要头大死了,盗库银的事情尚未圆满解决,自己的治下居然又出一件妖物作乱的案子;查下去,当日虽然那妖物并未直接伤人,可是刘公子被吓得一病不起,而又见着数人,现在谣言满天。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要出大乱子;而其中居然再一次牵涉到了画舫,盗银之事基本已经锁定了画舫上的一干人等,妖物之事也可以并行查看。
“老哥儿!你在吗?”裴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之涵,有事?”王子盛觉得裴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可以来找我们的巡抚大人了么?”裴蕴说着推开房门,信步走入。
王子盛一时哑然,这小子总是爱噎自己,“家父强烈的要求小民,邀请我们的父母官大人到府上一聚。”裴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王子盛作揖道。他是不明白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见到过王子盛之后,好像总在找机会和自己说话,想让自己邀请王子盛道家中吃饭。他事知道王子盛的,为了避嫌,从来不会轻易到地方上的大户赴宴的;可他不忍拂父亲的意,还是向王子盛提出了请求。
“家中老大人邀请,我自然会去,我会执晚辈礼到访,可以吗?之涵!”
裴蕴会心一笑,这老哥还是要避嫌,“当然可以,只是家宴,理当如此!”
王子盛看着裴蕴,“之涵,你有心事?”
裴蕴一愣,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和王子盛说明呢!“我遇到了一个女子!”
……
裴蕴把他与舍舍相识的过程,以及受王子盛所托调查舍舍,后几次见面的情况都原原本本的和王子盛一一说明。王子盛心中一阵心痛,他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居然对相同的女子产生好感。
当裴蕴说到他不能理解舍舍会自愿进入烟花之所时,王子盛打断了裴蕴。“之涵,你可曾问过舍舍,她是否有苦衷?”
“苦衷!?”裴蕴撇嘴笑道“她的苦衷是她想当花魁,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居然自愿去那种地方,原因只是她想当花魁!”裴蕴有些气愤难平的提高了声音。
王子盛也觉得舍舍的言论十分奇怪,但是他还是劝道,“这个舍舍,我也见过,我觉得她不应是一个如此不堪的人。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所显示的一般,因为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和原因,才会造成你所见到的结果。”
裴蕴喃喃自语,“好不容易,我克服了心结;可是她!我无法理解,也不能原谅!”
王子盛看着裴蕴,他早就知道他与舍舍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他从未争取过,虽然不舍,但是并不觉遗憾。“之涵,看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因为你过往的经历,影响你现在的选择!可以遇到喜欢的人并不容易,尤其是她也喜欢你!”王子盛不知道裴蕴能听进去多少,可是他觉得舍舍应该是别有原因的,实际并不应该向裴蕴想得那么糟糕,一个人的气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伪造出来的。
娇柔的水仙因为这次的折磨生了病,不过令舍舍庆幸的是她并不曾看到它的真身,头疼的是在流言四起之后,妈妈不再相信她的解释,每一天都在用研判的眼光审视舍舍。
在听到刘公子被吓病,以及一系列的流言之后,老鸨这两天总是感觉心惊肉跳的,她联想到了舍舍不同寻常的出现,还有当天听到水仙被刘公子掳走时舍舍的表情,可是看着舍舍向她询问的眼神,刚到嘴边的话有缩了回去。她不敢问,害怕如果真的如流言所说的那样,一条大蛇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还好她看得出,因为水仙的病,舍舍尚无心力关心其他的事情,自己也就是得过且过了。派人出去差探,这两天人心惶惶,当时亲眼目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流言的版本越来越吓人,最新的版本是她们画舫的女子都是妖怪变的,专门吸取男人的精血,所以这几天画舫门庭冷落。还听说刘员外找了一个世外高人,要为一直昏迷不醒的刘公子,收惊捉妖呢!说不定自己也得找人看看,是流年不利,还是真的是有妖怪作祟,这事可不能让舍舍知道,老鸨暗自打定主意。
舍舍其实在带水仙回来时,因为接触过,所以知道水仙只是昏倒;可是回来之后,又一直不见她苏醒,早就心慌意乱了。小红嫌她笨手笨脚的,也不让她照顾水仙,她只是在旁边看着也插不上手,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当时妈妈请来郎中看了一下,说是没有大碍,可是怎么还不见水仙姐姐醒来。不是姐姐看到了自己的真身,被吓的失魂落魄了??舍舍在一旁不停的胡思乱想。
这时,水仙的睫毛动了动,舍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旁边的小红早已扑了上去,叠声叫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吗?”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水仙眼睛眨了眨,已然睁开,不解的望着扑在自己身上的小红和站在一旁欣喜若狂的舍舍,并问道“我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
“都两天两夜了,姐姐你都吓死我们了!”
“这么长时间?我怎么都不觉得。”水仙拿笑容安慰两人,她看得出自己昏睡的这两天两个人都急坏了,可是睡了这么一觉后,自己反而觉得很舒服。水仙因为本是书香门第,沦落风尘实是不甘,这种不甘早已郁结于心,日久已成心疾;遇见舍舍后的一系列的事情,虽让水仙心情一松,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并不能去根。刘公子的此次强行掳人,让水仙羞辱、气愤、再加身体的疲累,倒是成了舒缓的通道,让心中的怨与不甘有了发泄的途径,所以刘公子的强掳和这两天的昏睡对于水仙竟件好事。
又看到舍舍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红,你也累了几天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小红不放心的看了看水仙,又看了看舍舍,不过看到小姐醒过来,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下来,倒是真的很累了。“那舍舍姑娘,小姐就拜托你了。”
“舍舍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水仙耐心的问道,心中也不禁好笑的想到,自己都要成这妖的师傅了。
“姐姐,你晕倒的那天没有看到什么吗?”舍舍小心翼翼的问道。
水仙略一皱眉,“我应该看到什么吗?”她完全想不起来,只觉得累极,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姐,没有看到我?看到我……”舍舍又无言。
这小妮子肯定是做什么坏事了,怎么如此一付心虚的表情。“舍舍,看到什么?!”
“我现原形了!”舍舍低头不敢看水仙,硬着头皮继续说,“那天我和裴蕴,莫名其妙的他就不理我了,打发仆人松我回来。不过也幸好我早回来了,看到画舫里一片狼籍,妈妈正在那里哭天抢地的,说是你被流公子抢掳了去。我一着急也没问明白刘府在哪里,冲了出去,可是不认识路,好不容易打听到,寻去之后,看到你在中间唱曲,摇摇欲坠,那些人却在一旁照样吃喝。可刘府的家奴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听见一阵惊叫,自己已经冲到刘公子面前,我什么也没做,他就晕死过去了。我四下一看,人不是跑了,就是晕了,姐姐也昏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已是蛇身,于是又幻化成人形,扶着姐姐回来了。”
水仙听的出了神,舍舍抬头一看,她仍在哪里发愣呢!“姐姐!你怎么了?”
水仙被舍舍这么一叫,这才缓过神来,“啊!”
“姐姐,妈妈这几天盯着我的眼神都不对,那天我们回来,我告诉她,我到时你已经唱完了,所以就把你接回来了。开始,妈妈也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就不对劲儿了。”舍舍发愁的说。
水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过她也特别庆幸自己当时晕了过去,知道是一回事情,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情,尽管她知道舍舍是绝对不会害自己,可是还是会害怕。“舍舍,你太冲动了!”水仙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恐怕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
小红冲了进来,“小姐,不好了现在外面都传言,说你是蛇妖。”
裴蕴在家中设宴款待王子盛,裴老爷第二次见到他,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生起眷恋的感觉,一见面便失神的盯住王子盛;裴蕴望着老爹,发现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觉得很奇怪;王子盛则诧异裴老爷的举止,但出于礼貌,也未出言纠正。
裴老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略一缓神,“世侄,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王子盛连忙还礼,“小侄持晚辈礼,今日到访,只论世交,没有身份地位,世伯休要多礼。”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里边请!”
……
即使家宴,裴府的晚宴桌边,就坐了裴家父子和王子盛三人,闲话家常,气氛倒也融洽。
“贤侄,那年生人?是否成亲?家中还有何人?”说说话裴老爷竟似有些紧张。
裴蕴一旁打岔道,“爹!我有妹妹吗?你要找女婿?问得这么细!”裴老爷一顿,王子盛拦住裴蕴,“没关系的,世伯关心嘛!”
王子盛恭恭敬敬的回答“小侄虚长之涵一岁,尚未成亲,家父已去世,家中尚有老母一人!”
裴老爷竟觉得手心冒汗,身子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令慈……”
不知道为什么,裴蕴突然发声“父亲?你到底想问什么?”
裴老爷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王子盛感觉很奇怪,但是也觉得裴老爷问道了母亲,似乎有些不对,但是裴蕴的反应也似乎太激烈了。
裴家父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裴老爷放弃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劝王子盛多吃菜;这边的裴蕴,察觉到了父亲的用意,心中暗想。这么多年父亲仍是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没有自己的母亲一点的位置。看到了王子盛居然想到了那上去了,不过这么一近看,王子盛到是真的和父亲有些相似之处。
可笑自己的父亲竟然联想的那里去了,自己与王子盛认识时,他的父亲尚未过世!而且曾听干娘讲起,她与干爹是从小相识,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是父亲想的那个样子!
送走王子盛,裴蕴再也受不了自己父亲的这种态度,径直去了父亲的住所,却见父亲神情迷茫,仿佛正在思索什么事情一般。
“爹,用餐时你究竟想问王子盛什么?是不是有个曾当过妓女的娘?是不是你的儿子?”
裴老爷本来没有料到有人会闯进他的房间,他们父子有心结,基本上都不会去对方的房间,一下有些发呆,没有反应过来。
裴蕴见裴老爷没有反应,接着又说下去,“可是你的期望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想一想,身为朝廷大员,他的出身背景如果是那样怎么可能!可笑你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念头!”
裴老爷听到裴蕴的话,一脸的失望,“这怎么可能?太像了……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裴蕴听到气往上撞,“像什么?像你还是像那个臭婊子?”
“啪!”裴老爷条件反射的打了裴蕴一个嘴巴子,裴蕴用手捂着脸,一脸不能置信看着裴老爷,“为了她你居然还打我!”裴老爷也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亏欠她们母子甚多,所以一般的事情也一向随着裴蕴的心愿,只是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总是和自己作对。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却似乎也把自己打醒,儿子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让他知道,自己作判断。
“蕴儿,你坐!”裴老爷一脸的心疼的望着裴蕴。
裴蕴特别想甩门冲出去,可是长这么大父亲是第一次打自己,并且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听从了父亲的话,坐了下来。裴老爷见儿子听话坐下了,也坐在了他的旁边,伸出微颤的手,轻轻触摸裴蕴脸上的红印,一脸的沉痛,“都是爹不好,负你们母子甚多,如果你愿意听,我给你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裴蕴长这么大,第一次与父亲坐得如此近,父亲也是第一抚摸自己,他盼了多少次,想了多少年,不由自主的就顺从了裴老爷,默默地坐在哪里,听他叙述当年的一切。
……
“你娘是一个好女人,一开始就是我负了她;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莹儿一直在我心里;我无法忘记她,也无法勉强自己和你娘生活在一起,只能远远的躲开。看见你们,我就无法不想起莹儿,去想她这些年她过的是否好,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活下去。”
裴蕴看着裴老爷无语,一直以来他与娘都以为是那个妓女横刀夺爱,原来她们母子才是后来的那一个;他能怨他的父亲忠于自己的爱人吗?如果是他,可能他也会如此;可是他的娘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一个,一生只是期盼丈夫的回心转意。
“蕴儿,如今爹年纪大了,今天的这一巴掌大的虽然是你,可打醒的却是我;这么多年我不断的寻找她,冷落你和你母亲,如今你的母亲也先我们而去,欠她的我下辈子一定还。可是现在这个家只剩我们父子,我们不要再彼此敌视漠对,我老了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了,你就当可怜你的父亲,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看着父亲充满期待的眼神,裴蕴说不出拒绝的话,父亲是错了,他错在不该在娶母亲之前爱上别人,不该对感情始终如一。他发现他再也无法责怪父亲……
舍舍这次闯的祸大了,水仙也不知道该如何善了,老鸨怀疑来历不明的舍舍,而外边的人都怀疑水仙,而且还传的活灵活现,仿佛个个都亲眼所见水仙化身成蛇一般。
舍舍万分懊恼,“都是我太不小心,反而连累了姐姐。”
“别责怪自己,你已经帮了姐姐很多,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水仙安慰舍舍,她倒是不太在意自己即将会面对命运,怎么也比这烟花之地要好。
……
老鸨知道水仙醒转之后,象是有了主心骨儿一般,这舍舍与水仙最好,即使是妖怪也不会在水仙的面前害自己吧!
“女儿你总算醒过来了,可把妈妈我担心死了。”老鸨一进入水仙的房间,就直奔水仙而去,却又下意识的避开舍舍那一边。
“妈妈别担心,我没事儿的。”
“快让妈妈瞧瞧,那个天杀的刘公子有没有欺负你呀?”老鸨不敢直接问,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从旁侧击。
“妈妈放心那天唱完,因为我体力不支,他们也没有再为难我,就放我回来了,正好碰上了舍舍,我就放心的睡了过去。”水仙只好先消除老鸨的疑虑。
听水仙这么一说,老鸨倒是有些放心,“女儿没有看见那个蛇妖?”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舍舍一眼。
舍舍口鼻问心,一点也不为所动,就当没有看见;她和水仙商量的结果,就是装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过的了老鸨这一关,以她强悍必然会维护她们;老鸨在此地经营多年,跟这里的达官贵人都有交情,风声一过。只要是没有人怀疑舍舍,时间长了应该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况且当时那么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能说清楚。
“什么蛇妖?妈妈我还在奇怪,怎么我一醒过来,就听小红说我是蛇妖变得。妈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呀,我从小就被你买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呀!”听水仙这么一说,老鸨的心绪到是稳了下来,水仙她是知道的,这么一细想舍舍应该也不会是,这么长时间这个舍舍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外面这些人怎么传的这么活灵活现的,听到了可是吓了自己一跳。
“女儿不要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那些俗人看到了什么?这么编排我的女儿!不过刘公子听说在那天晕倒了,醒过来了便疯疯癫癫的,像是得了失心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传言!而且据说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不过之后有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疑虑即解,老鸨就把自己所听说的都告诉了二人,不过隐去自己怀疑舍舍的想法。
“这么可怕!妈妈是不是我走之后才发生的,要是我也再场一定被吓死了。”水仙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呀!是呀!我最害怕象是蛇那一类的动物了。”舍舍抚胸也装作害怕的样子。
“唉!只是这几天的生意,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客人敢来了。”老鸨感觉十分痛心,她的银子呀,有少赚了多少。
“妈妈,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过几天就会好的。”水仙安慰老鸨。
“但愿!”老鸨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