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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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心魔事件&乘坐超喷气飞机事件
伟大的MiB探员K的教导之五十二：死亡的阴影始终都笼罩在我们头顶，我看见死神正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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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K，臂弯是充实的，心里却是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和畏惧。
此时此刻的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感受到了，他和我都正在渐渐地衰老，一点点地失去力量。
死亡的阴影始终都笼罩在我们头顶，我看见死神正站在我身边。
仔细想想，死亡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就像呼吸一样，看不见，却始终和我们在一起。
说不定下一个转身，刚刚被朱雀盛赞为宇宙顶尖特工的我们，就会卷入贫民窟的帮派斗争，然后悄无声息地死掉。
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K就因为突发疾病而先走一步。
说不定之后执行任务，我就会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K的背。
纵然能得到神的眷顾，至死才与对方分离，可死亡却又是这样残酷，以致于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想象这个必然会到来的时刻。
人说，一个人时不会孤独，想一个人的时候才会。
我会爱你么？我也会去爱别人么？
你相信，人会永远铭记所爱吗？他们，能做到吗？
我握着短暂的记忆，在灰暗的时光里一遍遍地去回想。
那些发誓永不再嫁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之后，却多了“男友”。
我不能也无法去相信，但我却期待着，那个肯定的回答。
若是一朝别离，但愿余生我能藉回忆来怀念你。
也许那时，我将永不能提及“死亡”二字，它将成为一把永恒的利刃，一次又一次让我的鲜血流个遍地，空余苍白色的腐肉，散发出世事无常的残酷味道。
我们……要怎样才能继续走下去？要怎么办才能面对自己的心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K和我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我和他彼此望着对方哭的一塌糊涂的脸，忍住了再一次紧紧相拥的念头。
翻遍了西服口袋，也没有找到一张纸巾，我们两个人尴尬地四下望望，最后只能咬咬牙用西服袖子擦了擦脸，安慰自己说大不了回头找Z报销去。
正擦着，兜里的联络器尖锐地叫个不停，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拿出来接了。
“J，你和K现在在一起对吧。”是Z.
“呃，对，怎么了？”
“你们现在立刻跑到周围最近的开阔公路上，会有agents来接你们！之后我们再说！”
他一下子挂了电话。
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K，却发现他已经变了脸色。
“快走！”K一把抓起我的手腕，转身就跑，“一定是出事了！Z不对劲！”
几乎就在我们到达的同时，MiB的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我们面前，我和K开了车门猫腰钻了进去。
还没等我们坐稳，Z的声音就从前座传来了，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整个人几乎都要扭过来了。
我和K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在MiB十多年，我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就算是被我们发现了他偷偷饲养塞琳娜，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一副站在生死关头转折点的表情。
“我们现在马上送你们去郊区MiB的机场，三十名agents已经先出发了，你们等下也坐MiB的超喷气式飞机去香港。”
听到“香港”两个字，我右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拜托，千万别是I那个死小孩！
“I出事了。去香港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他一直私下和生母叶舞弥联系，结果被叶舞弥现在的丈夫白一行那边抓到了小辫子。白一行连根挖出了Dragon的情况，香港那边现在正闹的人仰马翻。白一行和Dragon两路人都在找I，他们放出话了……”
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指尖嵌入肉中，我皱起了眉，汽车在红绿灯下一个急转弯，红色的灯光扑满了整个前挡风玻璃，却又转瞬即逝。
Z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找到I，就地弄死！”
我一掌拍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开车的agent被震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依旧直视前方，飙车。
“去他妈的！我们的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他们处置！”
Z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话是这样，但你没资格说。”
我怔在原地。
“你之前带他去见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明知的，但你非但没有跟我汇报，更是直接推他去跨过那道界限。”
我死死地抓住靠背，几乎要戳出洞来。K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让我想起了刚进MiB时我在大街上慌乱开枪时他看着我的样子。仿佛我是如此的无可救药。
“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记得到时候提醒我去找你问罪。”
我又狠狠地捶了靠背一拳，然后转过头去看如流水般飞逝的窗外。
不知道这次司机先生有没有再被震到。
我死死地咬着牙。
I，你一定要活着等到我们！
机场很快就到了，我们几个人跳下车就跑向飞机，站在舱门口，Z停了下来，丢了两个手环给我们，一脸杀气腾腾：
“你们两个人的第一要务是抢回I，白一行的人可以随便杀，但是尽可能不要杀Dragon的人，之前I安装的程序会通过手环自动提醒你们哪些是他们的人。”
机舱门缓缓关上，Z没有朝我们挥手，他的表情，带着杀伐果断，棕黑色的眼眸冷漠而疏离。我听见他说：“活着回来。”
我低下头去看手环，忽然想，如果我的手被人砍下来，那我要怎样佩戴它？
飞机的轰鸣声巨大，吵得我心烦意乱。
喷气飞机目前最快可达3000公里/小时，而MiB的超喷气飞机，可以达10000公里/小时。但这却会让人感受到极度的不适。我侧过头去看K，发现他皱着眉，仰头靠在后背上闭着眼睛休息，仿佛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我捂着嘴，抽出了座椅前面的袋子，撑开放在膝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闭上眼，努力地抑制住恶心和反胃的感觉。
夜还深，天还是黑的，而我们却正在逆着时间行走的方向，越过宽广无边际的太平洋水域，跨过对向子午线，径自从最迟的黑夜到达最早的白昼。几个小时前，我对你说，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可是如今，死神正和我们比翼和我们并肩，一同飞向大洋彼岸。又或者，他此刻正站在那座了不起的魔都的最高点等待着迎接我们。
飞机颠簸了一下，我忍不住吐在了袋子里，然后慌忙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找洗手间。
反锁了门，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白色的湍急水流猛烈地撞击着白色的池子。我洗了把脸，被冰冷的水激得打了个哆嗦。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眯着眼睛关上了水龙头。胡乱扯了几张纸巾出来，擦去了脸上的水，却留了一些纸屑在脸上。我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烦躁地把白色的碎纸擦去。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倦容和憔悴，眼里遍布血丝。仔细想想，我好像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脖子上还贴着创可贴，我轻轻地撕了下来，有些痛，不过看上去它已经结疤了。我轻轻地摸了摸它。
眩晕感并没有减弱，我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又吐了一次。整个池子里全是秽物，迸溅地到处都是，我的西装下摆上也是。袖口上还残留着上一次无法自持留下的污秽痕迹。
我挣扎着抬起头再度看向镜子，那个镜像，肮脏而丑陋，如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
打开水龙头手忙脚乱地试图清洗着我搞砸的一切，我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好不容易和K在一起，如今分崩离析的核心却恰恰就是我们两个人自己。
当初我确实推波助澜让I和叶舞弥见面，我承认，我感情用事。
可是……我们也是人啊！
和那些被我守护着的人一样，
——都是会哭会笑会痛会难过会开心的人类啊！
我明明已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以保卫他们的安全。
可是他们现在却要我们一起剥离出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
我难过地弓起身子，额头抵在水池边缘，尖锐而冰冷。
泪水滴落在我的皮鞋上，地面上。
我脑子里嗡嗡地回响着K当年说过的那句”ever”.
“有什么坏处？”
“坏处？坏处就是你会被迫切断和其他人类的接触，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Ever.”
……
“值得吗？”
“若你够坚强……是值得的！”
值得吗？
不，一点也不值得。
即使是格瑞卡普的钢爪刺进我的身体，割裂我的皮肉时，我也没有这样绝望过。
如果死神是存在着的，那么此时此刻它一定正像我一样弯着身子，用他那巨大的黑色羽翼包裹住我。
或许他的同事也正拥抱着远方的I.
不知道他一个人要怎样在那么多人的狩猎中活下来。
我不敢想象。
清晨的日出是否会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I，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即使见了面你会跟我喋喋不休地叙说着R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我也想见你。
我想起了白虎。
那个男人如果出手，恐怕未必会不如朱雀暴烈。
我跪在地上，慢慢地转头去看，这个狭小的隔间是否有窗户。如果有，我现在或许可以打开它，然后纵身一跃。
这样多好，大家一起携手去见死神。
再也不用苦恼些什么了。
忽然间传来了敲门声。
我忘记了关于“窗户”地设想，怔怔地看着那扇门，然后突然又回到了现实。
扶着洗手台站起身来，我强忍着眩晕又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看和不堪。
开门。
是K.
他看着我，说：“你还好吧？”
我没有回答他。
不，我现在一点也不好。但我不想告诉你。
他递过来热水和药片。
“吃下去，你会感觉好一点。然后睡一会，我们等下还有硬仗要打。”
我抗拒地接过了水和药片。
“我想死。”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
“你之前跟我说：‘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所以，你现在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他轻声问我，声音是如此的柔和，仿佛温柔的情人在呢喃着爱语。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死。”
走回座位坐下，我蜷缩着盖上了冰冷的毛毯。
K在我身边坐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在我的额前吻了一下。
我听见他说道：“愿主与你同在。赐你以荣光。”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 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