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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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 在香港降落事件&倾杯事件
伟大的MiB探员K的教导之五十三：作为交换，我们要付出代价——割断情感，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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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香港正是夜幕最后残留的时刻。
喷射式飞机降落的声音惊天动地，四周海浪飞溅而起，像是朝着天空嘶吼的水龙。
“这里是香港附近的海域，再靠近就是防空系统的范围了，我们没办法送你们过去，Agent.K, Agent J,祝您们顺利完成任务！”
两位驾驶员朝我们鞠躬致意，戴着黑墨镜，看不见表情，却是一脸的肃穆。
连他们也知道我们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高吗……
我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朱雀说的：
“你们都是MiB的巅峰，甚至可以说是宇宙罕有的精英特工。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在仰望着你们吗？”
那么，这颗始终都高悬于天的耀眼的星星，在这个或许即将见到它堕落的时刻，曾经仰望过它的人们，是否也会感受到些许的悲哀呢。
接下来我们要换乘朱雀家的直升机，穿越海洋，抵达香港本土。
我站在喷射飞机的气垫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黑色的直升机慢慢地下降，却只能悬垂在海面上。
我看着K的侧脸，轻声说：“K，你……”
他转过头来，静静地等我说完。
我摇了摇头，问他：“上次在日本执行任务，MiB一个小时将打印机和别的东西送过来，是不是用的喷气式飞机？”
他没有追究我那没说完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对我说是的。
有些话，也许现在不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可是，即使现在说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徒增烦恼。
我收紧枪套的背带，抬腿一步跨上了飞机。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要不惜动用喷射式飞机也要送一份没什么所谓的3D打印机？”
K站在下面看着我，我朝他伸出手，他握紧我的手，上来了。
“为了什么？”我关上了飞机的门。
“保密。”
我呼吸一窒。
“MiB的一切工作必须严格保密。你忘记了吗？加入的时候宣誓。”
我的手指滑过枪的护圈，脑子里响起嗡嗡的声音。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只是无名氏。
“虽然可以清除记忆，但是我们不一定能准确地找出每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我想起了几年前的Amber Castle，如果她不说，或许我将永不知晓自己被偷窥了。
“金钱能够弥补的，就无需浪费更多的人力甚至是生命。”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给K系上安全带。
“你以为我们凭什么能得到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权力？”
我在位置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作为交换，我们要付出代价——割断情感，献出生命。”
我握紧了他的手，闭上了眼。
是的，我早该知道的。
——知晓不该知道的事，有过分的权力。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已不知道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日复一日都奔波在数不尽的任务里。
不过这样的生活，不也是生活吗？
当初已经下定决心，现在反悔，倒是显得矫情。
我伸直了腿。
况且，我本来就是为了身边这个家伙才加入的。能和他一起过这么多年，说不定马上还要死在一起，倒也值得了。
曜秋、朱雀、I、Z、Amber Castle、伊利斯、伊丽莎白……
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我心上掠过。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想起他们的名字了。
说起来，这次如果不是曜秋借我们直升机，我和K怕是要背着飞行器硬闯进香港来。
只有她才敢这种时刻还帮着我们，另一边的朱雀只怕已经和她妈一样了——只等我提头上门。
那么……
她会为我哭泣吗？
她会为我祈祷吗？
飞机在气流中颠簸，驾驶员大声对我们说，已经到了。
我解开安全带，走到K的面前，露出一个微笑，用力地吻了他。
就这样吧，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吻了。
但我已不再害怕了。
如我所言，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
我看到他眼里有闪烁的泪光。
飞机停在高楼楼顶，我扛起了枪，拉开门，光芒照在我脸上，尚不刺眼。清晨的天空，像一条清澈的蓝色河流，这样干净的颜色，我曾在教堂里见过，唱诗班歌颂主时，阳光透过那些彩色的玻璃，最后停在他们的肩上。其中有一种就是这样的蓝色。白云在接近天际线的远处翻卷，如丝如缕，勾勒着群山的轮廓。维多利亚港依旧沉睡着，蓝绿色的水缓缓地起伏着，两岸的高楼大厦温柔地注视着停泊在港湾中的船只。时间还早，但人群已经活跃起来了，蚂蚁一样，为了饼干渣而奔波劳碌着。
直升机将周围的尘土吹成圆环，我站在边上，看着K一脚踩烂这个环，别好枪大踏步走去。
“你有什么打算吗？”我迟迟不动，于是K转过身来问我。
“这个手环能提示我们对面的人是不是Dragon的人，同样，如果他们也戴了，那我们的伪装就完了。”我用食指转着那个手环，“另外，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反向破解，赋予这个手环定位功能呢？”
“如果是我，我会这样做。”K摸摸下巴，眨了眨好看的眼睛。
“但这个定位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他们人太多了，如果一味地小心躲避，反而会浪费时间。”
“MiB可以定位每一个agents的位置，我打算直接根据这个确定I的位置。那30个agents就只负责干掉白一行和Dragon的人和洗掉路人的记忆。”
“这是个好想法。直接用定位，快且不易出错。”K难得不傲娇，点点头，表示赞许。
“我想铺一明一暗两条线。”我挑挑眉笑道，凑过去搂住他的腰，轻声说，“你这身子，还能陪我玩得动吗？”
“你是在小瞧我？”K不爽地打掉我的手，将没有上膛的手///枪对准我，食指扣在护圈上，“说来听听，你的计划。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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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别墅内，凌晨时分却仍灯火通明。
红发的女子怒气冲冲地将一个昏迷的男子扔到地下室的笼子里，但在给他戴镣铐的时候，他却突然醒了，猩红色的眼睛里露出凶光来，嘶吼着扑过来。
女人吓了一跳，却并不惊慌。她冷静地后退几步，挥手甩出一道耀眼的火焰，逼得男子后退几步，不甘心地低声吼着恫吓她。
火焰仍悬在半空中燃烧着，她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并未将这个如同野兽般的对手放在眼里。
没过多久，药效进一步发挥作用，男人眼睛中的光芒消失不见，他倒下去在肮脏的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喉咙里挤满了惨烈的嚎叫，仅铐住一只手的镣铐哗啦作响。
女人收了火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表情似有怜悯。她站了一会，去外面拿了干净的毛巾进来，谨慎地靠近男人，结果发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野兽已经痛的快失去意识了。她揪起他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把毛巾撕了一半塞到他嘴里，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又将他的另一只手拷在手铐里，用另一半毛巾垫在他的镣铐里。
她拿出怀里用布包裹着的短刀。那还是第一次捕捉这个男人时他遗留在现场的。
那一次的捕捉行动虽然失败了，但还是非常有趣的——布局缜密，大胆泼辣。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是哪个时候吗？
她的表情突然严峻起来，关上铁笼的门，反手甩上大门，密码锁自动闭合，发出机械冷冰冰的声音。
她踩着高跟鞋，嗒嗒地走到楼上，冷冷地看着仍在昏迷的银发女子。半晌后，她离开卧室，边下楼边打了个电话。
“Z吗，给我准备飞机，我要带着小白兔回香港处决。哦对，还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也药一并捎回去。”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你们的行为，已经可以视为单方撕毁条约了。不是吗？”
她吹了吹蔻丹染的指甲，露出一丝冷笑。
屋外的铃兰花轻轻晃动着，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片刻后把目光移到了那个碎裂的茶几上。
仔细看，这个裂纹倒是很像一朵花呢。
不知道那个男人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她想。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回音。
男人的声音威严且冷静，回答滴水不漏。
朱雀咬了咬指甲，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的想撕破脸的打算，否则她就会把这个电话打到香港，而不是MiB总部。
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吗？是想看看他能否将那个荒唐的赌局继续下去吗？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笑笑，挂了电话，不想再听男人的官腔，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摇晃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碰撞，她觉得自己心里燃起了火焰。
那个就着她留下的口红印喝酒的浪荡子，她想看看，他那张嘴里还能说出怎样的甜言蜜语，像是引诱了夏娃的撒旦。鲜红信子嘶嘶作响，明明就是魔鬼一样的骗子。但为何……偏偏就是如此的合人心意呢？
既然你喜欢赌，那我也跟你一起吧。
她微笑着，对着窗外的铃兰遥遥举杯，似与人相碰。
如果那个男人能活着回来，她就留下来继续看他的赌局。
如果他不能，那她就带着两只兔子回香港去见他的尸体。
“Cheers.”
她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Chapter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