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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回 ...

  •   四十七 [一步错遭遇杀身祸二女侠现身道葛洪]

      出了金銮殿,管事的王官将宋使一行人带回了金亭馆。
      众人交谈几句之后,金大人回去休息,其他人也都各去守各的职责。
      回到房间,展昭与白玉堂换下官服,洗了把脸这才算是甩掉了刚刚的紧张。
      “猫儿,今天五爷才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厉害!”白玉堂笑着倒了杯茶递给展昭。这西夏人嗜茶如命,所以放在这皇家驿馆内的茶自然是上好货色。
      展昭微微一笑,没有表现出任何得意或是为难的神色。“我展昭如何并无所谓,但大宋威仪不可丢,朝廷的颜面不能弃。就算方才夏王要斩了我,我还是会那么做。”这不叫厉害,而是职责。身为护卫展昭要守的是百姓安危。身为使节,他要护的是国家的体面。他分的清,所以从一开始这立场就大有不同。
      本还打算赞许几句,但当听到展昭的这番话,白玉堂徒然觉得一阵不快。他走上前去拉过展昭的胳膊,“什么叫你展昭如何并无所谓?”后面的话他赏,但惟独这头一句他不爱听,而且比什么话都讨厌。
      展昭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你就在我身边不是么?”望着他笑着,这是他展昭只给白玉堂一个人的笑。
      白玉堂也笑了,被他这一句话就给说笑了。伸手挑起展昭腮边的那缕青丝。“白爷爷这辈子就注定栽在你这只臭猫的手里了!”是啊,自己就在他身边。因为有自己他才不会惧怕,哪怕夏王要杀人,他也坚信自己会在身边同他一起。那自己还在那里黯然个什么劲儿。
      “玉堂,有些事儿我怎么也想不通。”回来的一路之上他没多言语,就有这么些装不开的事在心头绕着。
      “那个姓李的?”展昭心里所想他白玉堂又怎会不知。更何况他也想不通,这人跟着他们是何用意。既然人人都知道大风堂是李元昊所设,那么那两次行刺便都是他所指使。但他为何要杀了潘云?为何要护送这一行人到兴庆?是在预备着更大的阴谋?
      展昭点头,“我总觉得这个人很难懂。一路之上我偶尔会留意到他看我的眼神儿,很奇怪。”
      白玉堂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奇怪?白爷还当你没知觉呢!”原来这臭猫早就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瞪回去?好恼!
      “你不要用你的脑袋来想这些事儿。他是看着我,但我却感觉不到他在看我。而且我看到他有时候会叹气。”展昭一不呆二不傻,有人看他他怎会不知。只是这种看绝对不是他白玉堂口中所言,他不懂,所以才不通。
      “跟着金佛时间久了,猫儿也开始说禅机了?什么叫他看着你,你却感觉不到他在看你?”这句话糊里糊涂,弄的白五爷一头雾水。
      “若我懂,又怎么会说奇怪二字?算了,反正他看我与不看我同大局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他为何没有在中途下手,而是亲自把我们护送到了这里。”其实关于李元昊所有的行径他都不解,这些事根本就全在他所能预料的范围之外。
      同大局是没什么关系,但同白爷就有很大关系!这臭猫就从来都不知道他白玉堂有多担心!“或许他另有所图。”不自觉的掐了一下展昭的脸,尽量让自己不犯酸劲儿。最近他都怀疑自己是中了邪,老是会觉得心里酸牙根痒。动不动就想把展昭揽在怀里,生怕他被风刮跑或是被谁给带走似的。要说这猫儿身边也不是没出现过什么危险的人物,好歹这李元昊前几日还算磊落,但怎么就觉得他跟展昭说话的时候这么讨厌?不,是上上下下都这么讨厌!
      “另外我还担心,不知道这护送玉佛的夏使是谁。万一要是在宋境内出了差池,一样是祸端。更何况这李元昊行事让人难以琢磨,我们在明人家在暗,得时刻提防着才行。”展昭拍开贴在自己脸上的手,眉头皱着。他的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很多事不解所以才会不好。
      每个人都会如此,当你对一件必须明白的事怎么也想不通的时候,你的心情自然不会好。更何况这件事忧关你的生死,甚至天下人的生死。这样的状况,谁的心情又会好呢?
      “是谁都一样,反正都是同一回事儿。只要那人使者不是李元昊!”白玉堂转身坐到床边,伸手拿过白虹用手指梳着剑穗。他白爷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个人让他棘手,因为太出乎意料,所以一时间难以应对。
      “我也希望不是!让人猜不透看不明的人最难对付。”展昭也坐到床边看着白玉堂。
      “要是把白爷逼急了,我管他是太子还是太孙。要是他敢对……大宋不利,白爷一定会宰了他!”他抬起头,中间断开的那块原本该说什么,他相信展昭懂。但是他不能说,若是说了这猫儿定会说出七八句道理。他不是不想听,只是他也不是不懂天下与个人之间孰轻孰重。但说实话,在他白五爷心中,天下为何不重要,改朝换代很自然。无论哪朝天子哪朝百姓都是在地上活着,又有何区别?在他的心中只有展昭,甚至没有自己。不过如今他的心除了展昭还要装别的,是装展昭心里装着的,甚至装不下的那些东西。
      展昭苦笑了一下。“委屈你了。”这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的锦毛鼠为了自己做到何等地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在别人,又怎止委屈二字。
      白玉堂把剑放下,凑到展昭的耳边。“只要你不委屈,五爷怎么样都成!”
      “若我什么时候觉得委屈了,就随你走。到那时你心里装着什么,我展昭心里就装着什么。”有一种人心很小,小到为了别人装不下自己。展昭就是这种人。他的心装不下太多的东西。江湖,朝廷,亲人,朋友……他要装的东西实在太多,也太复杂,所以他只能选择去忍,将自己抛在己心之外。但自从有了白玉堂他便开始觉得心宽,从前一切的压抑都觉得足以应付。因为他现在有两颗心,除了自己的,还有玉堂那颗替他装事,装着自己的心。但人不可能不自私,他又何尝不知道玉堂想自己的心里全是他。但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因为若玉堂不觉得委屈他展昭就更没有委屈的道理。
      “我记住你这句话!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就算明知道你会生气我还是要这么说。”他伸开胳膊将展昭搂在胸前,“我就是要护着你,明知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还是要护着你。”有种人或许最不会表达自己,关心的呵护的方式都如此特别。但这种人或许是最会表达自己的人,行动永远快过言语。当他说出话来之前,其实早就已经用事实告诉对方,他的爱已经到了让人深陷其中的程度。他白玉堂,便是这种人。
      “遇上我或许是你一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展昭能听到白玉堂的心跳声,平稳的很,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那你就用这一辈子来补偿我的这份儿倒霉吧!不行,不光是要这辈子。我要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的补偿我!”抚摸着怀中人的头发,真的如同在抚摸一只猫。
      展昭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靠在白玉堂的胸前。片刻之后,终是敌不过这越来越静的气氛,这一次展昭先开了口。“这一大早也没见到柳妹子和英云。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反正这几日也没什么事儿。我们过了晌午出去逛逛如何?顺便找找这俩个疯丫头的行踪,也免得真惹出事端给我们大宋丢脸!”安好的气愤就被这两个丫头的话题给搅和了,只不过他也开始担心。毕竟这是两个大姑娘,夜不归宿在这他乡异国,怎得不让人挂心。
      “也好。说不定能有其他发现。”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发去发现什么,只是明知道有人在暗处时刻算计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

      午饭的时间,所有人多坐到了一起。
      金辉这几日一直由李贵和娄青伴着,因此比起一开始倒是熟络了很多。
      “不知道杨将军的伤势现在究竟好了没有。”饭用罢后,众人坐在客厅中边饮茶边聊天。金辉的眉头微皱,说起杨宗保他是一脸的担心。
      说到杨宗保,展昭和白玉堂的脸上立刻都出现了担心的神色。毕竟毒虽然是解了,可他们离开之时杨宗保依然是下不了床。如今十几日过去,究竟人如何了怎么能不让他们记挂着。
      “杨将军是个大好人,老天爷是不会让他有事的!”娄青如是说道。去年破襄阳之时,是杨将军日日守在开封府当中。这份情,他们开封府里的人会永远记得。
      白玉堂最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故此他笑着说道:“江老爷子的药虽然不是什么仙丹,但是好歹大夫都说杨大哥的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这是何必呢!徒自伤感,晦气!”
      “白玉堂,大人面前……”对于这位白爷的性子他展某人是最为了解的,若是一时口快,管你是天王老子都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他展某人就与他相反,纵然心中想的再烈,嘴里也不能没有准头。所以有些事虽是深知如此,也是不可能惯的。
      倒是金尚书放杯一笑,“白将军说的对!本官有这份伤感的工夫,不如去大佛寺里上几柱香,替杨将军祈福来的实际!”这白玉堂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去年襄阳一事,他是在众人的眼皮地下偷去了冲宵楼。脾气燥到如此的人,金辉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过他欣赏这份儿豪气,所以自然不会在意白玉堂这宽慰人的不修之词。
      “大人说的对!一会儿我们兄弟就陪着大人去上香如何?”李贵看着金大人,非常的诚恳。也难得朝廷中还有这么多与包大人一样的好官。只要是好官,他们这些人就全是敬着的。更何况金辉还与其他官员不同,这股子平易近人的劲儿甚至强过颜查散。
      金辉点头,“正和我意!”他转连看白玉堂,“白将军,你与展护卫若是无事不妨到街上走走看看。”跟着自己,这二位只定不会舒服。展昭好说,偏是这白玉堂生来就不是跟在人后的主儿。更何况这二人是何关系,金辉早就知道,难得无事不如就让他们二人散散心去。
      “对对对!张龙他们几个临来之前还嚷嚷着要给他们带些礼物回去!”娄青听后连忙点头,“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挑个东西,您二位就多费费心了!”说完他和李贵互相的看了一眼,满脸全是笑意。
      又要来敲诈你白爷爷的银子了!白玉堂早就心中有数,但他丝毫都不在乎。不是因为他白爷有的是银子,而是这些人当他是哥们儿才会如此。他白爷本就是爱交朋友之人,更何况是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尤其他也看出来了,金大人和这俩人是刻意让开自己和展昭,就光是这份儿识相的劲儿,就是让他白爷买几车的礼物回去他都愿意!“你们放心。白爷的眼光错不了,保证回去让哥儿几个送的体面!”
      此时的展昭笑而不语,玉堂的这股豪迈劲儿用在花钱上面是尤其的显眼。
      “既是各有事做,本官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带着李贵和娄青离开了客厅。去大佛寺,一是去祈福,二是去看法愿大师。这一天一夜里,大师与金佛发生没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也十分想知道。
      见三人离去,白玉堂这才拉起展昭的腕子。“我们也走吧!”和这猫儿逛街这还是头一遭。不是没一起在道上走过。只是那不是抓贼办案,就是巡街查市。专门为了逛而逛,这真的是破天荒!
      “你不会是想拉着我的手逛街吧?”展昭抬起胳膊,就这么看着白玉堂。神情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怎么?猫大人怕羞了?”又是一副戏谑的表情。他白五爷最喜欢的就是这猫儿一红一白,被自己逗到无语的表情。
      但出乎意料的却是,“你二品的将军都不怕,我三品的护卫自然没有不跟随的道理。白五爷,请吧!”另一只手一伸,做了请的姿势。
      这倒是让白玉堂愣了,今个儿这猫莫不是什么东西上了身?“若是回到开封你还能如此说的话,我便服了你!”说罢手一用力带过展昭的腕子,这没注意的人一不留神就撞进了自己怀里。而这另一只胳膊也极为默契的一揽,将人死死的抱在怀中。此时这白五爷脸上露着的,是绝对让展昭愤怒的笑容。
      “你干什么!放开我,会被人看见的!”不是不想挣扎,而是不好挣扎。
      “你不是不怕么?”放开所有的钳制,他白五爷现在没打算玩这个游戏。无非是想在方才的斗口中寻个最后的赢字罢了。
      展昭整了整衣服,瞪了他一眼。“展某无能,学不到五爷那般厚的脸皮!”
      “是是是!猫大人的脸皮最薄!只是不知道昨夜晚间,那让五爷心痒的声音是出自谁人之口啊?”最后一个字出口,白玉堂的人就已经蹿到了门外。然后回过头用一脸“你能耐我何”的笑容看着展昭。
      “白!老!五!你给我站住!!!”这一次展昭的脸没有红,而是气的发青,显然是真的尴尬到了极点才会如此。他白玉堂还是第一次拿他们房中之事来调侃。明知道自己最忌讳这个,他却说的如此口没遮拦。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揍上他几拳,以谢戏耍之恨!
      站住?等着挨打么?白五爷岂是这等傻人?现在么……早一步离开金亭馆,早一点到大街之上,自己就能早一点安全!“猫儿,还是买礼物重要啊!你要打我也要等到晚上回房再说啊!那时我任你便是!”到那时候,白爷爷可有好些子法子让你这猫儿不再发威!

      那边的二人虽是在脑中带着一个一个的疑团,可终还是深爱之人在一处嬉闹开心。
      可这边这一人却着实比不得他们。
      太子府之中,李元昊皱紧了眉头。“你是说杨宗保时到今日还不能下床?”
      黑衣人点头,“说是那只镖的毒虽然解了大半,可是依然有部分残留在身体里。那些毒素沁在筋脉之中,若不全解恐怕永远不能下床了。”
      这一掌狠狠的拍在几上,顿时这实木的几腿劈成了数片。“潘云究竟用的是什么毒?”
      “查过了。是地葬草。”黑衣人回答的时候身体不自主的颤了一下。因为他能感觉的到主子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杀气。
      “这个贱人!!!”李元昊攥紧拳头,一种不祥的感觉流遍全身。地葬草是一种沙底生长的毒花,花开指甲大小,暗紫色带有萤光,毒性极强。如没有解药三个时辰之内人必死无疑。“他吃了什么药解了毒?”若不是有其他的药镇住毒性,怕是杨宗保早就死了。现在起下不了床恐怕是最好的结果。
      “据说是白玉堂给吃的解药。具体是什么恕奴才无能,未能查明。”
      想必这些江湖奇人身边会有什么奇特之事。白玉堂那药如今能救得杨宗保不死,李元昊这本就赏他的心里就又多了一份感觉。不过随后他突然笑了,“你下去吧。赏赐我会派人送去。”
      “谢太子!奴才告退!”离开房间,黑衣人才敢去擦拭额头的汗。
      房间中,李元昊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比匕首小,又不是镖。
      五年前,自己最大的对手为自己剜肉疗毒。当自己冷冷的看着他,问他为何不一枪捅死自己的时候,那人却回:“我杨某人虽然与你两国为敌。但我们并无私恨。若战场之上挑你十次我也下的手去,可如今你受奸人所害才至如此。我岂能做那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
      “好一段豪言壮语!”李元昊把玩的这把剜过他肉的刀,“若你当时真的杀了我。你与我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过?”
      想起那悬崖下林谷之中的几日光阴,那倔强的人分明重伤在身高烧不断,却依然不肯在自己面前柔弱一次。“请王爷自重!我杨宗保纵然受你再大恩惠也断不会出卖自己。”说的如此决绝,可那眼中究竟掩饰了些什么彼此都懂。他李元昊由来都是个霸道的人,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对一个敌人他竟然会有怜惜之情。这分明不是什么纤弱的人,这分明是与自己死杀对搏的人。可这一日复一日,对那人的照顾竟成了习惯。到将士找到自己必须分离的时候,依然不能割舍的习惯。老天的玩笑总是开的如此夸张,爱上一个人或许不需要应该的理由,但却绝不应有这么多不该的理由。
      “这个玩笑开的可真大。只是李元昊啊李元昊,他都已经回绝的如此清楚了。你怎么还不能醒?”这把刀碰在掌心,凉凉的使人发寒。
      “王爷!”门外有人敲门。
      李元昊从回忆中被拉了回来,“进来。”将刀收起,他回坐到椅上。他当然知道所来为谁,是他的心腹贺霖台。
      贺霖台进得房中,一眼就看到那坏掉一只腿的茶几。眉头微皱了一下。“王爷,方才调查事的人回来了?”
      李元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那边如何了?”
      没有得到答案,便是给了肯定的答案。自小一处张起,贺霖台怎么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所以他暗自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人,可这又何苦!“凌王回到府中果然联络了几个他的近臣。”
      “我就知道他不会安于现状。”表没有丝毫变化,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王爷,您打算怎么做?”虽然他很清楚,可凌王终究还是太子的叔叔,国王的胞弟。杀血亲在王族之中本没什么新鲜,可是这其实看似绝冷的李元昊原也不是没血没肉的。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明天天明,我要让他的死讯是人皆知!”李元昊原本有充足的时候让这个不甘人下的叔叔,在自己的掌控下彻底失败。但有时候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更何况父王现在病重,加上本就懦弱怕事。若自己离开西夏,恐怕再回来之时这太子就已经变成王侄了!
      贺霖台点头,“属领命。不过派何人前往?”
      李元昊抬起头笑了一下,“葛洪。”
      “他才入大风堂没有多久,怎么能让他做如此重要的任务?”贺霖台不能明白主子的意思,此等重要大事,难道不是越亲近越熟悉的人越不容易出事吗?
      “因为这个人的身份不同。灭口之事根本用不到我们出手,顺带着我还可以看看开封府的两个顶梁柱究竟如何破案!”这种笑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就如同猎手在欣赏自己即将逮捕的猎物。
      贺霖台听后也不得不对主子的心思赞叹。人不同立场不同,所观就自然不同。他们二人同一阵线,自然所持的看法就会一样。故此如此利用人的事儿对他来说,也是一件能显示出主子心思的好事。“属下懂了,这就下去安排!”
      见贺霖台要走,李元昊叫住了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吩咐?”贺霖台回身问。
      “去寻地葬草的解药,我要效果最好,速度最快的那种。我只给你四天的时间。”
      贺霖台微微的摇了摇头,“属下尽力。”地葬草的解药不是没有,但通常没有很快的那种。更何况杨宗保已经中毒多日,恢复需要多久谁也不知道。
      “我不要你尽力!我要你一定办到!”
      “好!属下这就去办!”若办不到,自己怕是只能提头来见了。

      当夜晚间,金亭馆中一片安静。
      因为所有的汹涌都不在这里发生,它发生的地方在凌王府。
      李山遇这一天一夜吃喝不下,此时此刻他也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李元昊早就懂。曾经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孩子,因此没对他做什么警惕。只可惜当他发觉这孩子张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这一下午,他将几个心腹的老臣聚集在府中,商议如何应对之事。
      这些臣子只能效忠李山遇,因为他们和李元昊立场根本不同。他们不想失去娇妻美妾,不想失去平静的生活,更不想失去在宋朝那里得到的物资好处。更何况李元昊不是他的父亲李德明,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不光是好战,对为官者的心计也了如指掌。若是他将来做了国王,怕是他们就无法再为自己多得好处。
      老王活不了多少年,这大业之事早就是夏国王室之中暗藏着的利刃了。
      “如果这次送寒血玉佛能够让太子前往,那么两个月之内他无法回到国内。这么长的时间,王爷有充裕的时间来登上王位!”说话的不需理他是谁。总之是李山遇信任,李元昊必杀之人。
      “没错!只要我们能够说服国王让太子送玉佛,那太子即便再不愿意也非去不可!”同一类人,永远成不了主子的奴才。
      李山遇的想法自然与他们同样,这也是他今日急找他们进府的原因。
      凭他一人之力,纵然李德明在信也不足以改变什么。但如果有这么多人一起上书,那么事情就会大有不同。更何况只要李元昊一离开夏境,那么他们就有办法逼老王禅让王位。
      “既然大家都是这个看法,那么就各自回府书写奏折。待明日早朝之时递与国王。”李遇山摆手让他们退下。他也知道李元昊一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他,所以他们现在要斗的是快。
      只可惜,李山遇的行动的确够快,但正是因为他太快所以才会造致杀身之祸。他若不动,或许命不该绝。因为他错就错在只想到斗快,而没有想到斗狠。
      当所有人离开王府之后,李山遇依然睡不着觉。
      夜第一次变的如此漫长,就好象此夜一过,李元昊就会离开夏境,夏国就会归属于他一样。
      这种心情其实比等死还难受,死,是一份固定的结局。而他是在等一个未知的明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心情一阵烦躁,四周太过安静,没有人能喜欢的安静,尤其是在无法入睡的深夜。
      “来人!”李山遇欲唤值班的太监奉茶。
      只可惜门外无人回应。凌王十分不悦,一拍桌子。“侍卫何在?!”又一声唤,他要教训那些不顾主子而去自睡的奴才们!这在他凌王府里还是头一遭。
      只可惜,没有太监,没有侍卫。门被踢开之后,进来的是一个黑衣人。
      见那人手中的兵器反着冷光,一瞬间李山遇就闻到了死的味道。“你是什么人?”声音失常,没有一丝王爷的风度。
      那人冷笑。“王爷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听声音就知道是宋人,但李山遇并没有联想到宋使,而是直接想到了大风堂。因为大风堂向来只收宋人为杀手。“你是李元昊派来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这再清楚不过的事回答也是浪费。
      刺进李山遇心口的兵器透过背去,又瞬间收回。人便这样没吭一声的死了。这兵器之利远在他人想象之外,但这并不算特别。特别的是这剑不似剑,锥不似锥的兵器不但锋利,而且刃上每隔一指宽就有一个倒回钩。兵器刺入,只肖轻带,这钩肉之痛就会使人连尖叫都失去能力。四面刃带着血肉甚为骇人,只是这四周已经无人会去害怕。偌大的凌王府寝宫之中,三十六条人命,无一生存。

      天明之时。
      白玉堂刚刚睁开眼睛,就发觉展昭正瞪着他。
      五爷轻笑,“猫儿,你瞪我做什么?”
      展昭实在无力的说了一句:“你让我起来!”早知与他斗口便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是不能对挑衅服输的性格使然,不自觉的就要去和他计较。
      五爷从展昭的身上爬起来,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猫儿莫气。若不是实在累了,我也不能这么就睡了。”
      这句话他还不如不解释!“一个月之内,你休想再碰我一下!”连着两夜,也不知道这白老五究竟在想些什么。在开封府和在白家的时候都不见他如此缠人过,莫不是这西夏的风水有问题?
      “你不会如此狠心吧?”这句话的威力十足,白玉堂吓的连忙重新趴了回去。
      “你给我起来!展某人说话历来算数,说一个月不准,就一个月不准!”伸出手去推白玉堂。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提前做出这一个月的份儿来!”白玉堂这手滑的快,一瞬就到了他要触碰的地方。这本就没遮拦的身子实在是让他得心应手。
      “你别动!不然我动手了!”移开身子,纵然疼点,也总比大白天做这种事儿强。
      “猫儿,你别躲啊!”
      “白……”
      二人嬉闹之际,外面有人敲门,且敲的很急。
      白玉堂的心情骤然不爽,“谁?”故此问的没好声气。
      外面来人是娄青,自知是碍了里面二人的事儿,因此说话也没什么底气,但事情重要他又不能不说。故此他先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夏国太子和金大人在前厅等候,叫二位立刻就去。说是有急事。”
      李元昊?白玉堂和展昭互看了一眼,心种那一丝一结的疑惑很快就又都升了出来。
      “我们马上就到。”展昭甩开白玉堂的手,拿起地上的衣服欲穿。
      “猫儿,换一身儿。地上放了一夜,染了地气太凉。现在身子热别再受了寒。”说完五爷下了地,从边上的柜子中拿出两套衣服,将当中那套红色的锦衣递给了展昭。
      “谢谢。”不管什么事儿都是玉堂在想着。有时候自己这大出来的几个月真像是白长一样,在他面前被照顾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可自己居然从开始的抗拒,到了现在的欣然接受。或许这就是习惯,人人都一样,被人爱被人护谁又能抗拒呢?想到这里展昭笑了,因为刚才被戏弄而红的脸,再带上这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实在是美的不可言表。
      白玉堂干咳了一声。白玉堂,你有点出息,他这一笑你就不行了?你是自命风流,可你从不下流!一边骂着自己,一边转过身去穿衣服。“谢什么谢!以后少跟五爷这儿说这些客套话。你若生病,心疼的还不是我!”
      展昭好衣服转到白玉堂面前,“玉堂!”
      五爷抬眼看他,“又怎么了?”
      展昭脸一红,歪过去头,然后说了一句。“那就半个月吧!”
      “什么半个月?”一时愣住了神儿,因为他方才正在咒骂自己下流。这猫儿的话茬根本就不在他这根线上。
      展昭气的抬手一指,“你!!”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就递件衣服你就感动成这样?你这感动也太不值钱了吧?展昭此时也在心中骂着自己,这半个月三字他说的有多费劲,这白老五他究竟知道不知道!
      “啊!猫儿,我懂了!你别气,我方才不是故意装傻!”为什么最重要的话自己却没听清楚?惨了,这猫儿肯定以为自己方才是故意戏弄他!
      拎起巨阙,展昭转身推开房门,迈步就走。
      “猫儿,你别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天知道。这小猫儿对谁都那么温文儒雅和蔼亲切,就惟独对自己,有时候心眼小的像针鼻儿!
      “两个月!”展昭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大声的说着。
      “不要啊!我错了!”那你不如给我一刀算了!五爷迈步撵了上去。
      “半年,一年随便你选!”被抓住腕子的展昭瞪着白玉堂说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至于么至于么?心里埋怨叫屈,嘴里却不敢再说。否则一年变两年,他白五爷不就成了和尚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傻子才会信你!”
      “哈哈~哈!”院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个声音很熟悉,因此二人听后这表情立刻就变了。
      “太子殿下!”见到李元昊,展昭很礼貌的拱手施礼。对夏王一躬,对太子一礼,这不算失敬。
      李元昊摆了摆手,“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李兄。”
      “太子殿下何等身份,前几日是展昭失礼了。”说着他拉了一下白玉堂的袖子。
      五爷知道他的意思,双手一抱,只抬了一下就放了下来。“见过!”连称谓都不带。方才自己与猫儿正闹的欢,这不识相的人就是讨厌,怎么看怎么讨厌。
      李元昊知道白玉堂讨厌自己,但一如既往他根本就不过意。倒是展昭放才这句话让他领教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眼中的展昭待人宽厚,犹如一块美玉,圆润柔和。无论对谁,就算是对不知来历的自己都那么亲切。但方才的展昭却绝对不同,那是真性情,怕是只能给白玉堂的真性情。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羡慕,就难免叹了口气。
      又是这种表情,这目光仿佛能穿自己看的很远很远。这轻叹如此真切,和他这满身的霸者之风毫不和谐。不想让玉堂多心,展昭连忙询问。“太子殿下,听闻您有急事找我二人?”
      李元昊听后点了点头。“的确。有一件事希望二位能够帮忙!”他就是这种人,无论自己的心里想的事有多遥远,但眼前的事依然不会放过。失神这种事,他一辈子只发生过两次,且全在那人身边。
      “如能效劳,我二人一定尽力。”
      “谁说……”要帮他的忙了!但后面这几个字被展昭那一瞪给生生的顶了回去。
      李元昊继续说:“这种事儿二位再熟悉不过。所以我这才想到了你们。”
      “不知何事?”展昭问。但心中知道,绝不是什么小事。
      “昨日晚间,我王叔被杀。凌王府中死了三十六口。我希望二位能帮忙调查凶手,否则这等大事未了,玉佛入宋之事也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李元昊边说边观看这二人的脸色。
      这脸色绝不会好看。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亦看了看展昭。二人心中明白,这句话虽然带着恳请之意,却带着威胁。言下,若他们不帮忙,那他们这一行人能否回到宋国可就难说了。
      “你们夏国没人能查案么?”白玉堂问道。展昭没有对白玉堂的这一问表示不满,对回绝一事这人比自己在行的多。
      “那倒不是。本王只是希望事情尽快解决,然后尽快送玉佛到宋都。我们这里的官员自是比不了您二位。早就听闻开封府中都是查案的高手,二位又是顶梁,难道不愿为两国百姓尽早脱离战争而出点力么?”
      哈!这种奉承五爷还是头一次听到!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带勾带刺?“既然王爷都能替两国百姓着想,我二人又怎能无动于衷?”他故意将百姓二字说的极重。杨大哥和刘铜将军都说过,那些无端的战事都是李元昊搞出来的,现在这百姓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岂不实在可笑么?
      知道话中的讥讽,李元昊丝毫未觉得尴尬。“既然如此,请二位先用早饭,然后随本王前往凌王府!”

      这早饭用的实在没什么滋味,草草的添饱了肚子,二人便骑上马随着李元昊赶往凌王府。
      这一路之上展昭和白玉堂发现,百姓们人人交头各个接耳,仿佛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无心细看百姓的议论,时不多久便到了凌王府门前。
      三人跳下马,有王官将马匹接过。
      贺霖台早就在府门前侯着了。“参见太子殿下!见过二位贵使!”
      这位彬彬有礼的中年人看上去精明干练,眉梢眼角带着的正气也实在让人不得不赞叹。“这位是?”展昭问道。
      李元昊回答:“这位是我夏国的左将军,贺霖台。”
      这个名字展昭和白玉堂没有听过。因此只是拱手做礼。“贺将军,请带路。”
      贺霖台点头,转身走在最前面。李元昊跟在其后,然后是展昭和白玉堂。
      出事的地方是凌王寝宫,因此饶过四道院儿,这才来到出事现场。
      下人们如何惨死他们并没有先去查看,最重要的是凌王李山遇。
      一进到房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直冲脑仁儿。大概足有半年左右的时候,他二人没有过闻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儿。因此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李山遇的死相极惨。两眼突出,几乎欲出框外;嘴大张,口腔内及嘴角腮边尽是已经因干涸而发黑的血;双臂蜷缩欲护心口;胸前血红一片,衣服已经残破,有被钩挂到的痕迹。展昭皱着眉查看李山遇致命的伤口。“好狠毒的手法!”只见这伤口出入之处分明是十字形状,衣服上粘着从伤口内勾出体外的碎肉。“一招致命。”说完他看了看白玉堂,“我不知道凶器是什么。”
      堂堂南侠都不知道的兵器,岂不奇怪?白玉堂也蹲下身去仔细查看,“应该是特别打造的。”如果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便肯定是特殊制造的。并不是说他们能熟知天下所有兵器,但兵器谱上记载着的兵器类型他们全是烂熟于胸的,就惟独这凌王身上所中的兵器他们不知。
      “如此厉害的兵器,若出现在江湖上一次,便会人人皆知。可见这兵器该是第一次杀人于人前。”展昭站起身,表情十分凝重。
      “这凌王生前有没有仇人?”白玉堂问道。
      没等贺霖台回答,李元昊先一步开口。“有。他最大的仇人就是我!”
      只一句话就让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了。就连贺霖台都愣住了。他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因此他只得一言不发的看着。
      “你们是叔侄,有何仇口?”白玉堂再问。
      “王族之种,争权夺位之事日日可见。这仇口在何处白将军想必也能猜的到。”他看着白玉堂,表情和语气都是平淡至极的。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太子殿下已经贵位王位继承人,就不必来杀凌王夺些什么了吧?”展昭反问。这是他的逻辑,一个正常人的逻辑,一个没有受过宫廷纷争逐权夺位之人的逻辑。
      李元昊微微一笑,“若展护卫怀疑本王,要调查我的一切事情,我都会言无不尽。”
      白玉堂冷笑,“不知真假的尽言,不听也罢。”说着他站起身,“不知道王爷是否知道什么武器是十字四刃,且刃上带钩的么?”或许这是西夏的特殊武器,问一下总比不问来的好。
      李元昊摇头,“从未听说过。”他说的是实话。纵然他知道杀人者为谁,却依然不知这杀人者用的凶器是什么。就比如他让潘云执行任务,但他却不会去指定她用什么杀人一样。
      “你们不知道,我们知道!”清脆的女声从外面传进来,紧张的气氛顿时就变了个样。
      白玉堂和展昭惊讶的看到柳凌碧和严英云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笑容好象每时每刻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发生。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两天去了什么地方?这凌王府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白玉堂连着就问了三个最大的疑问。因为他知道,若他现在不问待柳凌碧开口,他便问不得了。
      “外面的百姓都在说国王的弟弟被杀了,我们好奇所以过来看看。这两天我们都在兴庆府游玩。至于进着凌王府么……五哥,你认为就门口的几头葱蒜能拦的住我们么?”白玉堂问的多,她答的也多。声音像连珠一样带着水音儿格外好听。但其实了解她当然人都不会那么认为。
      “你们说知道这凶器是什么?”展昭忙着就问。与其在这里扯些没用的,还不如让她们说些正事,也免得在李元昊面前失礼。纵然他看的出这位太子殿下好象对他们这一行人格外的“宽容”。
      这次开口的是严英云。“这种武器叫做蝎子尾。是葛洪自己发明的兵器。”她的表情因为谈到这个人而变的严肃。
      因为这份严肃,连一边的柳凌碧也收敛了一些。
      展昭问:“葛洪是谁?”
      “我父亲的一个徒弟,就是我们这次来寻找的叛徒。”方才在房上他们听到白玉堂形容兵器,她就立刻知道了杀人者的身份。天下十字形状的兵器并不少见,但上面带钩的就只有那蝎子尾了。
      “也就是说这个兵器只有葛洪才有?”展昭继续问。
      严英云摇头,“这小侄不知。我只知道这东西是葛洪设计出来的,至于他打造之后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辛苦设计出来的兵器,谁能留给别人用!不用问,这杀人的一定是葛洪!”白玉堂如此肯定的说道。
      展昭亦点了点头。“不管这人是谁,我们至少知道了凶器是什么。”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们再看看其他线索,然后你俩跟我们回金亭馆。”白玉堂摆出哥哥与叔父的架势看着这两个丫头。
      柳凌碧这一次没有反驳,跟着严英云到了院中。纵然她们在喜欢玩儿,也不至于不懂事情的轻重。
      展昭和白玉堂继续在这房中寻着,一寸地方都不曾放过。
      “猫儿,你来看!”当白玉堂来带门边,轻轻活动门扇的时候,他发现这门的最下方有一块绿色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展昭连忙低身查看,用指刚想去伸就被白玉堂拦住。“别用手碰。”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绢帕,然后去取那绿色的痕迹。轻轻用力,一块绿就显在了白绢之上。放在鼻下闻了闻,“草?”
      展昭也闻了闻,“好象是草!”
      “这春天还未到哪里来的草?”白玉堂似自言自语的问。
      “有草。在城外有一个地方有草。”回答这自言自语的人是贺霖台。
      “什么地方?”展昭转脸问。
      “绿堡。那里因为地下有温泉,所以四季都有一种叫绿沙的草。”贺霖台如是回答。
      展昭于白玉堂互看了一眼,然后彼此会心的一笑。
      “请王爷和贺将军带路。”展昭朝李元昊笑着说。
      “我带二位去就可以了,太子殿下还是留在城中比较安全。”贺霖台看着李元昊。外面可比城里危险的多,纵然李山遇死了,可他的手下也不是没有党羽,到了城外若是出事也实在不好交代。最重要的是若破坏了机会,岂去扫了兴致?
      没等李元昊开口,白玉堂先道:“贺将军,您这可是费心不讨好的话。如此趣事王爷正心念和要看呢,你怎么能平白的给搅了局?”说完他笑看李元昊,“我说的没错吧?太子殿下!”
      李元昊又是一阵笑,比早饭前那会儿的笑显得更加舒心。“说的好!那么就由本王亲自带路!”如此的心思,才是他李元昊该要之人。这一双人有心有才,有艺有胆。还他所得不到的相爱之福。若有一丝一毫能得到这二人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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