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夫》aris

127、年节

　　永清轻轻道：“如此之人，留在身边是祸害~”话虽轻，警告的意味极浓。我知道他虽没有女人的第六感，但是跟在爷爷身边，他阅人无数，从小就在官家里混大，比我了解这其中的盘根错节。

　　我无害的笑笑，把自己堆进舒服的小锦被里，对着陆夫人说：“这原菊的才气在宫里头也是拔尖的么？”陆夫人看了看我，不动声色，但是眉脚眼梢的却有丝赞叹：“原女官的才气，就连宫里的主子们也都是服气的，求她字的人络绎不绝，可说是现世的墨宝~饱读诗书，人却谦逊，故此宫里的人都很敬重喜爱她。”

　　这话到了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听都觉得像有所指。冷笑：“我也对她一见如故，可惜她如此才能才只做我的女官，”沉吟了一下，“这样，传我的话，就说打今儿起，原菊调离女官府，准许出宫，在擎天监当女首官，替我东流王朝培养女中豪杰~至于这官阶么？我会跟皇上再议。”

　　短短几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只除了我旁边看热闹的永清，其余的人都脸上变色。陆夫人本来有丝欣喜，但听到后来，连眼睛也瞪大了，跟她平常的木头人形象完全不搭嘎，看起来真是有意思。我虽然说笑着，可是脸上早就冷到冰点了，缓缓道：“你们要明白，无论如何，只要这丰氏是当今皇上在，这皇后只有两种可能，一嘛，是我；”缓缓扫了扫外殿内此时的几十人，“二嘛，除非我死，后位空缺！”

　　他们齐齐的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息怒，千岁千岁千千岁！”倒是一帮眼色快的，站在跪在头里的陆夫人面前，“你们别忘了，百年难得出一的才女岑静夜本宫都未曾放在眼里，就连长掌门徐长风也要敬本宫三分，本宫弹琴尔等有无资格听都难说，还有什么不服的？就算你原是哪宫里混大的，有贵人撑腰，可你们拎清楚，本宫的背后，首位可是皇上~藐视皇亲是何罪？这藐视六宫之主又是何罪？！”

　　说得烦，于是复又缩成一团。一旁的永清表情可是诡异的很，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倒是忍的有点辛苦，我也笑，于是两个人都不小心笑出了声，越笑声音越大，底下人跪成一片我也不管，只是两个人笑得恣意。

　　“什么事这么开心？”闻声人即到，梵煜一身香色长袍，外罩深紫色外氅，有人立刻接了去，于是原本跪在地上的更不用起了，直接叩拜：“奴才/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丰美有神的眼睛里立刻一阵寒气，“这是怎么回事？”陆夫人以为在问她，连忙答：“启禀皇上，是臣妾没有侍奉好皇后，惹娘娘不快了，求皇上责罚！”

　　唷？这坏人先告状的招儿可是我的专利，没想到还有人敢在我面前用~~梵煜也不理，快步走到我身边，宣示性的圈住我：“她们伺候的不好？那换掉，你自己挑如何？”

　　估计陆夫人做梦也没想到皇上半点也不为她所动，脊背僵直的跪在那。这进宫选宫女的程序我是看《金枝欲孽》了解的，准不准我不知道，但麻烦的程度我是可以想象的，于是摇头：“没，我喜欢慢慢调教人，毕竟亲手调教的才合心意~”

　　扬起他的下巴，“你们的命都在皇后手里，要不是她宅心仁厚，朕肯定不会让你们就只是跪在这了，”自从他君临天下，这种张狂的话他倒是很少说，但是冷血王爷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在护着我的时候，不由得靠他更紧些。“好了，我不过是刚当他们主子几日，大概他们还不适应，这样已经跪很久了，就让他们起来吧~”

　　下面的人还是不动，梵煜还是冷哼，“没听见皇后的话？让你们起来。选到你身边的，当然是上上人，什么叫不适应？大概是谁给撑腰，让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皇上这话一出，可怜的他们又再次跪了下来。

　　永清终于出声了，“舞儿，这单子我看过了，这样就可以了，银两用度都对，就看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接过来翻了翻，我转了转眼珠，“朝廷内外刚刚安定，这年节是稳定民心的最好时机，大臣们要抚恤，可百姓们的生计更重要。这些按照等级的赏钱不多，官位高的不在乎，官位低的才会重视些，莫不如这样，将各位臣工的进贡按照不同价值，在一定官阶内进行义卖，所得钱财，就平均分给各地衙门去办个年饭。为防止有人从中中饱私囊，最后的账目要汇到我这儿来，若是哪个地方有一钱的问题，就让当地管事儿的拿三年的俸禄出来，但是这账怎么查，要交什么账目，由我临时定。”

　　他们都细细的听着，待我说完，永清无奈的笑：“你真的是太久没做生意闷了，连这朝廷的年供养都能折腾成这样……”

　　梵煜没有答话，我转头看向他，低低问：“这法子太奇了，不合规矩吧？”清澈的眼睛里忽然闪出笑意，“当然好，”俊美的脸上又凝住了，“不成~”这人真是奇怪，皇上可是金口玉言，怎么能出尔反尔？

　　永清笑了，“舞儿，他是怕你辛苦……”面上一阵红，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没事，这点事还不如我的那些生意繁琐，再说为了百姓，做再多也是值得的，毕竟我是皇后……”刚想说克己奉公，廉洁为民的，想到他们听了也不懂，况且我这人也不是党的好干部，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番话说的永清口眼歪斜的看着我，“舞儿，你还是正常点说话罢，难得你说点深明大义的话，可我怎么听的这么别扭~”低低的笑声响在耳边，“这就是我的舞儿啊~”

　　有些尴尬的看着永清，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一路走过来，他对我的好和对我的感情，心里有数。可是有了梵煜在心里的我，只能把他当作挚友，好好的去珍惜。

　　那双温和的眼光中，有丝怅惘，却还是静静的温柔。对他有些歉然，他却摇头示意无妨。梵煜当然看得到，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我回头对上他的眼睛，轻轻的将额头贴在他的下巴处，永清抗议道：“皇上皇后，你们感情深厚不用刻意刺激我这孤身一人吧？”

　　他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永清哥，你莫急，跟爷爷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对他老人家的喜好还是颇为了解的，你也是，我会留意给你找个好姑娘的~”

　　对面男子叹气，“想我小侯爷长的不差，家世不差，怎么就落得如此田地呢？”

　　三人笑谈，让外面的风雪成为了冬日的风景。

　　很快在我推行下，各大臣进宫来的物品都拍得了相当好的价格，几十万两银子，虽然可能分到全国人民那里很少，但是起码，能然很多人一起能过个好年。重要的是，只对于安稳民心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宝珠的婚事将近，我将她送回娘家待嫁，陆夫人现在对我即使不是完全心服口服，但也尽力办事，春草被送进了宫里，当我的贴身丫鬟。

　　“娘娘，内务府最后一笔账已经由玉文姐姐理清送过来了，您还看么？”可怜的丫头们，就因为梵煜怕我累着，临时把她们都跟预备军一样召集起来帮我的忙了~她们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反倒当着我的面抱怨连连。

　　“安儿现在正在念书，唉……我这当娘的却在这帮忙整理御供的织造，挑花样，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玉文阴阳怪气的。

　　“嗯，还是皇后……”宝珠也没能幸免。

　　“还有皇上，咱们的爷……”吟墨也跟着糗我。

　　我在那看着各地的采办状况，讨好的说：“各位丫头们，你们行行好，大不了让我家男人给你们好好多饺子吃不成么？”

　　门外有人声起：“启禀皇后，有人求见。”

　　春草现在也是牙尖嘴利的，“怎么都说不清楚是谁，皇后娘娘现在忙着，你们--”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就闪了进来。身形瘦削娇弱，不是男子，我抬头看见，愣在那……

　　笑意盈盈站在门口的人，是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