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秦四世》九千岁添千岁

107、算计

　　将墨家其他弟子遣散，秦衍留下班大师和徐夫子两人单独开会。

　　“两位头领，不知道现在墨家聚集地里，到底还有多少墨家弟子？他们的衣食住行，又是否完善？”秦衍开口问道。

　　徐夫子和班大师对视一眼，双双叹了一口气，班大师开口说道：“墨家仅存弟子三百四十二人，其人老幼妇儒以及身体有残缺者一百五十八人。”

　　“衣食住行的话，墨家尚俭，若是节省一点，还是能过下去的。”徐夫子开口说道。

　　“不行！尚俭可以，但必要的生活还是要保证的。”秦衍一挥衣服，拒绝徐夫子的话。

　　在秦衍看来，墨家就跟新中国刚建国时那群老一辈科学家差不多，为了反秦不怕苦不怕累，为了科学吃咸菜啃馒头，完全是靠着精神过下去。秦衍当然相信，他们能靠精神搞革命搞科学，但是这样人的身体会跟不上啊。

　　对秦衍来说，他不缺钱不缺物资，缺得就是这一批头脑简单、好忽悠、易忽悠、又超级好用的人才。

　　公元前二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可是我们墨家从来都不善于理财，而墨家历代巨子所积攒的一些财富，又因为这些年频频的流离失所而……”班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墨家不善于理财，那真是一句客气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墨家的人都挺会败财的，不管有多少钱财，都能在最短的时间给你败掉。

　　扶危济困多花钱就不说了，搞科学研究的钱更是海里去了。

　　不说别的，就说当年桑海城墨家秘道里那个铜门吧，班大师说“没钱只能修一扇”，绝对不是夸张的，铜不但可以制钱还可以制造兵器，绝对是国家重要战略资源，要做一扇那么大的铜门是很废钱的。

　　再想想墨家其他机关上铜的使用量，想想都是一件让财务人员颤抖的事。

　　“班大师，我这里有两个方子，一个叫纸一个叫水银镜……我只知道大概的流程和制作方法，还要请你多努力，将它们的具体制作过程研究出来。”秦衍有些庆幸自己是学历史的，历史书上虽然不会讲这些东西的配方比，但大概制作过程以及其中历史典故还是会讲解一下的。

　　后来秦衍自己有了开古董店，为了少打眼不打眼，秦衍更是努力学习各项鉴宝知识，而为了要鉴定一项物品是西周的还是上周的，对一些古物的制作工艺就必须更加了解。

　　就算这纸吧，纸中草木成分的不同，决定了纸的吸水性和白净度，一下就将纸分出了好多类。

　　要是不懂这纸，鉴定书画作品时就很容易打眼。

　　当然，秦衍现在不需要制作那么多种类繁多的纸，他只要需一张最普通的、白色的、能用来写字的纸。

　　“徐夫子，听说一柄绝世名剑成剑之时，往往会以活人祭剑？不知可有此事？”秦衍明知故问的说道。

　　干将莫邪的传说，几乎每一个有点文化的中国人都听说过，更别提秦衍这样的先秦史学家。但是秦衍更知道的是，好剑出炉必须要祭人的原因，其实说穿了很简单，上古先秦的人都使用木炭，而木炭的燃点却不够，无法达到剑本身所用材质的熔点——比如渊虹，就是天外陨铁所制，鬼知道他的熔点是多高。

　　而人，高脂肪易燃烧，燃完还能生成碳元素，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提高炉温，所以抛开封建迷信的思想，铸剑时投入牛、羊，效果应该一样的，都能够提高炉温，都能够碳化后形成钢。

　　“徐夫子可曾想过炼制一柄比渊虹更好的剑……而且还可以批量生产出一批只是略为逊色的剑。”秦衍笑容满面的说道。

　　做为一个男人，很少有不爱兵器的，现代社会不好玩热兵器，秦衍便迷上了冷兵器，尤其是历朝历代的冷兵器，否则当时张胖子也不会把天问剑拿来。

　　因此，不管是大/马/士/革/刀、唐代陌/刀、宋代斩/马/刀、日本武/士/刀，秦衍对其的锻造手法、场地、温度、过程都有非常深刻的了解，甚至他还专门去实地考察过。

　　虽然秦衍知道，对外公布的这些工艺流程中，肯定还有一些不足让外界知晓的秘诀——就像秦始兵兵马俑的青铜剑，两千年不腐化，但是依样画葫芦做出一批普通的兵器还是可以的。

　　至于更为犀利的神兵利器，这当然要靠内行人徐夫子，看他是否能参悟其中奥妙了。

　　就在秦衍大刀阔斧的整顿墨家之时，此时位于故赵的宋子城却发现了一件稀罕的事。

　　宋子城不过是故赵国边陲的一个小城，虽然勉强还算热闹，但绝对和繁华搭不过关系。

　　不过，最近宋子城里出了一个奇事——有一个酒保竟然十分擅于击筑。

　　传说中，这名酒保不仅长得相貌堂堂、俊美不凡，而且一手击筑的本事更是无人可及。其每每击筑而歌之时，闻者无不一感动得泪流满离去。

　　一时之间，宋子城的富豪们，轮流请他去做客。

　　同时，大家也很好奇，这名酒保到底有什么伤心的过往，筑随心动，才能弹出这么悲凉的曲子。

　　若是秦衍在，必能猜出这名传说中的酒保，正是离开墨家的高渐离。

　　不过秦衍不在，或者又应该说，早在知道高渐离离开墨家之时，秦衍就知道高渐离在宋子城，但是他不想知道这件事而已。

　　对墨家而言，高渐离和雪女都是非常好的领导人才，称得“德高望重、一呼百应”；但是对秦衍而言，高渐离和雪女却是他接掌墨家的绊脚石，有这两人看着，秦衍永远无法将真正的掌控墨家。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和只爱钻研机关术的班大师，还有醉心炼剑术的徐夫子不同，高渐离雪女二人和秦国、和嬴政有真正的生死大仇，两者之间仇恨根本无法化解。

　　就算现在自己当了墨家巨子，嬴政不会在刻意针对墨家，但是高渐离和雪女一次次的刺秦，以及嬴政不能容忍的挑衅行为，却会将墨家拉入绝境之中。

　　蚁咬象，就算象不会刻意针对蚂蚁，但是大象轻轻的一弹指，对蚂蚁都是如海啸般的狂风暴雨，随时都让蚂蚁有灭顶之灾。

　　因此，不管是为了秦衍自己，还是为了墨家未来的发展，高渐离和雪女都不能留在世上。

　　不过，若是秦衍在宋子城，他必会产生一个新的疑惑，高渐离在这里，雪女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