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Vol.03 人口贩卖×猎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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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旋转，舞池喧闹。
我挤过人群，远远望过去一个面色不悦的青年把香槟甩在地上嘴里叫嚣什么，像只拴不住的疯狗。
青年一半头发染着显眼的红色，硬生生套上前来应约的西服显得滑稽可笑，脖子缠着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半拳头大的骷髅头。
“人呢？那些要卖的人在哪里？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单纯的一场聚会，哈斯德什么时候转做婊/子生意让人骑着玩了？不是说有「人类拍卖会」吗？那些被调/教来买的狗都在哪里呀，啧啧，不要藏了，奴隶狗快出来啊~”
青年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装作一副四处张望寻找的模样，哄狗似的弯下腰来拍拍两只手。
“就是他吧，奥勃波家族的次子。”
“那个惹是生非的废物，哼，拍卖会是重头戏还在后头，现在来扯什么乱。”
“不知道奥勃波家族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条疯狗参加这次的聚会，我看奥勃波家族要完蛋了。”
“不还有那个能干的长子在吗，肯定不会让人对奥勃波下手的。我看奥勃波这次暗里打的主意是给哈斯德家族找绊子，警告警告，毕竟近年来哈斯德的地位升得越来越高了。”
忌惮于站在青年背后的五个墨镜保镖，周围人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无人敢上去阻止。
我一一把周围人的议论声听进耳朵里，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看安苏科前来调节。
被称作是奥勃波家族次子的青年完全不把安苏科放在眼里，冷笑着，说了几句话，最后转身离开。
安苏科依旧面无表情，用了几分钟处理了这位大少爷，吩咐会场内的警备加强，而后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但四周释放的冷气更冷了。
由于安苏科及时上前调节，这段小插曲很快散落在喧闹中不见踪影。我盯着奥勃波次子十几秒，他脸上带笑正和舞池旁一位漂亮女性讲话，五个保镖退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意外和周围的人群融为一体十分自然。
我回头看了一眼吧台的位置，刚才坐下的位置空无一人，只留一杯喝过的蓝果汁放在那里，冷气稍弱，凝结的水珠顺着杯壁缓缓滑下来。
奥勃波次子没有说错，聚会临近尾声的时候将会有一场/「精彩演出」，每年各不相同，当然每次举办权牢牢握在哈斯德手中，这也是其他家族参与聚会的条件之一。去年是「珍兽拍卖」，今年则是「人类拍卖」——字面上意思，就是抓捕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来进行竞争拍卖活动，不需要有多厉害的能力，只要足够吸引人，便是哈斯德的入座之宾。
对于进行人口贩卖的哈斯德来说这是老本行，轻而易举。
我穿过人群，从B门出去，拉杰看到我的一刹绷紧了脸，萨伦怔了怔。
朝拉杰点点头，解释道：“不是里面出现意外。”
拉杰眉头微松。
萨伦问：“那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奥勃波家族参加者闹了一下，安苏科处理完毕了。”
“又是奥勃波！”萨伦沉不住气，“看到那废物次子的名字时我还以为写错了，现在看他们根本就是存心找事！竟敢小瞧哈斯德看我不揍扁他们！”
拉杰哈哈笑着拍拍萨伦的脑袋，“嘛嘛，那废物不过只会表面上吵一吵。”言外之意是蝼蚁不足为惧。
萨伦情绪激烈，骂着那惹事的小子，丝毫没有自己也总是惹是生非的自觉。
我安抚性地摸摸他的脑袋，说：“等等你们这组再加两人。”
萨伦又跳，“欸！什么意思！这里有我们两人就够了！”
拉杰摸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喂喂叫我们守侧门是惩罚我们认了，现在再补充两人我会误会你们是在小瞧我们哦，应该不是菲丽西塔你的命令吧？”
拉杰虽然是笑着的，上扬的嘴角却隐约有威胁不悦的意味。
我顺势摸摸拉杰光溜溜的脑袋，然后拍了一下表示我的不满，“谁都没有小瞧你们吧，BOSS的命令不要说不遵守，警惕一点总是好的。”
他们这才消停。
和两人分别后我第二遍走了外围一圈，安苏科已经不在正门口的位置不知跑哪去了。
给B门添上两人确实是我的主意，几分钟前我用通讯器告诉了安苏科我的想法，他沉默一会没有问原因，一言不发掐掉和我的通讯。听进去也好不采纳也罢，毕竟他才是护卫队长，不过我倒不在乎，没想到走了一圈后发现警备人员上升了，闷骚说的大概就是安苏科这种吧。
后来断断续续在会场内圈走动一番，时针转了两圈，钟声再次响起。
“咚——咚——”
是拍卖会开始的讯号。
【全员警惕。】
耳机里沙沙沙传出安苏科冰冷的声线。
我抬头瞥了一眼二楼的贵宾席，伍朗·哈斯德早已不在那儿了。
抬起手腕，对着手腕处戴着的手表麦克风说：
“收到，完毕。”
补充B门警备的家伙来了，两个都不是哈斯德家族的人，他们明目张胆把冲/锋/枪抗在肩上让拉杰心里直骂傻逼。
四人一言不发地守在门两侧，萨伦蹲在地上噘着嘴，时不时和他们来个眼神挑衅。
一直到拍卖会开始的钟声响起，B门一切安然无恙。突然，一阵喧哗声从门内溢出来。
从会杂耍的小孩拍卖到身段妖娆的舞女，期间连坐禅一动不动的僧人都有，在众人毫无准备下竟然迎来了拍卖会的高/潮。
中心圆洞喷发出一股雾气弥漫开来，像铺开一层薄纱洒下一味神秘。冷气加重，呼吸急促，头顶的灯管错杂投射五光十色的光束，不一会儿，圆洞中升上一个大理石圆盘，圆盘上立一具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道人影。
人们发出惊喜声。
烟雾逐渐散去，圆盘升到顶点，模糊的人影逐渐勾勒出清晰的形体线，双手束于十字架两侧，纤细的颈脖处缠绕红色荆棘绑在架子上迫使抬头露出精致的全貌，下身，双腿如同剥离了腿骨两只脚呈螺旋状扭转在一起以固定形状，脚踝同样缠绕几道荆棘，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绽放在脚边，顺着绸感的花瓣一滴一滴的鲜红液体滴落下来；花香、血味，扭缠一起，浓郁扑鼻。
一位十四五岁的美丽少年。
肤色白皙，柔软的金发贴在他的颊侧。
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和绽放在脚边，滴着鲜血的火红玫瑰一样，摄人心魂。
所有人屏住呼吸，因眼前的美景忘了言语。
“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起价9000万戒尼，开始！”
安苏科从不抽烟。
他站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背靠墙壁，盯着地面上随意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下楼层没有窗户，走廊两旁是冷冰冰的白色墙壁。
安全门提示的绿灯闪烁一下，风把通往地面的那扇门吹得吱吱呀呀。
安苏科抬起手腕，手表上显示时间：
1993年5月21日，9时13分。
窟卢塔族少年的眼角流出血水，他不眨眼，也不移开视线。
双目失焦，唯有瞳仁的燃烧曝发他的愤怒。
“一亿8500万！”
“两亿5000万！”
“三亿！”
“三亿1000万！”
竞拍继续，会场里一片混乱。衣着暴/露的女人趁机勾/引大佬，男人、上了年纪的人、异常年轻的人，扯着嗓子喊价，价格一路飙升。
香槟打翻在地上，肮脏的脚印凌乱，无意丢下的手帕、扯怀的领带散落在脚下。
“五亿8000万！五亿8000！五亿8000万还有吗？”
强调三遍后锤头定音，会场一片唏嘘，高耸的十字架缓缓下降，最终赢家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他温和微笑，颔首回应四周。
直到绑缚窟卢塔族少年的十字架全部下降，圆洞填补，一场剧烈的爆炸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轰隆隆——！”
地面晃动，正门爆破，黑烟迅速笼罩整个会场。
惊慌、恐惧的嘴脸在一张张脸上炸开，男人用力推搡，女人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吃力奔跑，锐利的指甲划开旁边人的皮肤，一窝蜂从后门和侧门冲出去。
“救命啊！”
“救命！我不想死！”
“警备人员在哪里？！死了吗！”
“谁来救我！”
仿佛一下盖过爆炸声人声鼎沸，会场混乱不堪。
后门的八位警备人员一半领导逃生另一半进入会场，侧门的拉杰也摸出他的枪一边靠门掩护一边往通讯器里传话，萨伦在领导逃生，另外两个一早就冲进会场里了。
“菲丽西塔！你在哪里！”
——【菲丽西塔！你在哪里！】
耳机里响起拉杰的声音，我忙回应：“我这里没事，你那边怎么样？”
【正门被炸开了，二级爆破，妈的！这么狠！还好不是在会场里……】
我打断他：“别慌，拉杰，只有门对吗？”
【对！】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你想想，为什么不是在会场里？”
【你直说！】
“会场里有不能炸破的东西。”
【……妈的！】
一句挑明拉杰瞬间明白，他急冲冲掐掉通讯，我接着联系了萨伦，他还好没事，说做引导逃生的工作，会场里一共有316人，最慢需要七八分钟的疏散。
我看了眼时间，正好9时15分。
从拍卖会开始最后一通联系安苏科询问BOSS的踪迹，此后一直联络不上他。
下意识摸了摸手中的枪身，由于平时保养好，光泽黝亮；深吸一口气，我推开安全逃生门，坐上BOSS的私人电梯，直上顶层。
楼下除了第一波爆炸声后再无响亮动静，人群被疏散到地面，所有地下警备人员全力应对爆炸，包括处理火势。
拉杰和萨伦怕是一阵瞎忙了。
我吐出一口气，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脚踏出去，步伐不停，径直向BOSS办公室走去，不出所料里面毫无一人，将书架第二排第18本书取出暗门打开，整排书架移动，我侧身走了进去。
密室昏暗，正中间，地面几个红色矮灯齐齐射向中心一个共同位置，竖立的十字架安然处在房间中央。
没有错，作为最尊贵的拍卖品「火红眼」同样是伍朗·哈斯德的近期所爱，为此，地下秘密设立一条通道直达顶楼BOSS的暗室以便小心保存。在定价后「火红眼」就顺着秘密通道上升到这里，BOSS又有了可以与买家交易更多的筹码。
可是现在，地下酒吧大门被人炸开，BOSS不见踪影——
唯有，暗室边角，身影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被红光照亮的客人。
黑色碎发，深蓝耳坠，绷带遮掩的额头，侍者服饰。
“又见面了，侍者先生。”
我说。
又见面了，库洛洛·鲁西鲁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Vol.03 人口贩卖×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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