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雾花

2、第 2 章

　　停在楼下的沃尔沃车门被重重关上，伴随着仓促的锁车声的是急啸而过的风。濯君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出现的地方，自己冰冷的心总会向幼稚的恋爱中的小男生一样无法平静，就像现在一样，看到那张扬着激情却隐藏着孤寂的紫红色灯光的时候会像个开心的孩子向她的方向飞奔。
　　门虚掩着，像是等待着什么，方才还狂躁的心情登时平静。推开门，蜷在沙发上看电影的烟姬仍旧一脸波澜不惊。濯君轻轻坐在她身边。“我会在这多住几天。”抱着腿盯着屏对他说。内心的激动被不动声色的表情掩饰：“嗯。”烟姬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发问：“这部片子都看了十多年了，为什么看不厌呢？”濯君淡然的盯着这部她看过无数遍的电影，不知怎么接话。“冷酷的心，”烟姬又说，“为什么我会有被冷封的感觉。为什么我爱他，他却如此对我。”呢喃如咒。濯君回头，两行清泪悄然而落，心想：“是啊，为什么我爱你，你却如此对我。”“你看吧，早点睡。”濯君起身，不知什么原因，打个趔趄，站定后，揉揉太阳穴，刚才直冲脑门的血气有所舒缓，而这一切她都没有察觉。
　　默默走到玄关，却不敢回头看她一眼，怕看到的是她冰冷的脊背，读出的是她漠不关心的心绪。濯君苦笑，刚放在门把上的手，却被另一只纤瘦惨白的手按住。他能感觉到从这只手传来的冰窖似的温度和漫不经心的心跳。“别走了，”烟姬低着头，“这么晚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濯君转过身，看着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赤脚跳下沙发，如今已立在自己面前幽灵般凄然美丽的女子，莫名的心痛：“你也见过，户主的名字是卓烟姬。”说罢，他轻叹一声，烟姬两脚一空，被他轻抱起，“赤脚踩地板，你受不了，体质本就是寒性，还想生病啊。”烟姬听着这个男人自言自语般的关怀，莫名的伤感：“连他都知道我体质不好，你为什么就总对我不经意的目眩头晕无动于衷？我那么爱你，你不爱我。”隐约间感到一双眸子望向自己，濯君也看定这个刚放在大床上的女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透过烟姬晶亮的眸子，濯君看到自己身后的背景，烟姬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是对自己身后她虚幻出的背景喜怒哀乐。烟姬的眼越过濯君，如幻视般看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濯君的手在烟姬脸上掠过，抹去那泓清泉。被濯君冰凉的指尖触到的烟姬回过神来，别过脸去：“对不起。”濯君释然：“没什么，我看你是累了，早点睡。”说完起身走向浴室，似乎猜到烟姬的不安和疑问：“我只是去换衣服，不会走的。”
　　迈出浴室，瘦弱的烟姬躺在大床上，像单薄的蝉翼般让人心疼。濯君看呆了这个精灵，静谧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