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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01 穿越由天不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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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蓝天白云。
清风徐徐吹拂发梢,几缕亮棕色发丝掠过鼻尖带来轻痒触感,她眯缝起眼睛抵御灿烂阳光的照射,跟着捞起垂落脸庞的头发……没错,亮丽的深棕色,发尾打着层次分明的圈圈小卷。
这种西欧风的法官头套式卷发绝对不属于她,她掉坑前头发可是又黑又直的——她记得清楚,因为上个星期她才去染过发。
似乎……可能……也许……大概……又穿了。
所在地显然是楼顶天台,她维持睁眼前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低头看了下服饰,和头发一样的亮丽多彩。食指勾住领口拉开朝里望了望,有曲线的身材,但并不突出,甚至偏纤瘦。
注意到手指甲是充满少女气息的粉红色,几片指甲上还装饰了蝴蝶结小亮片等累赘。脚下是细跟糖果色水晶凉鞋,搭配黑红格子短裙倒是恰好,而且脚上没涂指甲油,不然她又要多忍受一种出现在身上的颜色。
花季少女,并且爱显摆自己——看不到脸,摸了摸,挺光滑,这具身体原主人应该不是心态上的花季少女。
她谨慎地扶着墙站起来,这时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那些声音被风吹得零零碎碎,却辨得出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道男声似乎有些耳熟。
她在背风的墙壁后想了想,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紫发少年的身影。
幸村精市?她默默敛目,原来,没有穿出上个世界吗?
……不,并不是。
她仔细打量那少年,这身体的视力不错,看清了少年含笑的脸庞,似乎比她所知的幸村精市线条更为柔和,气质上却多添些英朗,身高也拉长了。像是成长后的幸村,但又不能完全这样形容。
他正侧身和一旁少女说话,那少女被他挡住大半,“姐姐不必这么担心,手术后一次也没复发,相信体检结果也会很正常的。”
“就算知道还是会不安嘛。”少女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仿佛很平常、因而无意识做出来的举动,“既然叫我姐姐,姐姐我担心你身体有什么不对?”
幸村有姐姐吗?好像只有一个妹妹?
她冷静地思考着,她上上辈子的记性尚可(请无视上辈子的玛丽苏黑历史),不过那时她从没在意过网王的人物资料,而作为玛丽苏的黑历史中,她同样不太关心他们的家庭……也许是病毒消失所以模糊了记忆?
也可能,穿到了另一个网王世界?
思考完毕,接着发觉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另一个人的事实。好吧,活了两辈子,第一世没尽兴,第二世太煎熬,这辈子总要活出个正常样。
首先要知道现在她是谁,她成为了什么人。
全身上下没个钱包证件的,难不成在路上随便抓个人问“我是谁?”或者有问题找警察?
不再理会幸村和他姐姐的谈话,将他们超越姐弟界限的亲昵语气抛诸脑后,她沿着墙找到安全通道的小门,打开门走下楼梯。
楼道里光线昏暗,摸着扶手一步步往下,细细的鞋跟踏出的叩击声在寂静中回响。刚才那个幸村说了体检吧?那么这里是医院……
医•院•啊……
皮肤表层因阴冷的空气泛起细小的疙瘩,她表情纹丝不动,保持同样的步速走下两层楼,在下一层最高点时突然站定。
楼梯末端站着一个人。
隐约光亮勾勒的形状显然是一名男性,体格似乎略嫌单薄。
这条通道除了每个楼层的绿色安全标示下面的门没有其他入口了。他至少是从下一个楼层入口上来的。
她的神经一时间绷了起来。此刻的警惕不是因为单独遭遇陌生男子,而是诧异于这人走楼梯上来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双方僵持五秒钟。
那人先动。他迈开步子走上来,脚步果然轻灵无声。她后退一小步,随即听到他边走边开了口:
“真不敢相信玛丽小姐居然就这样走下来。您不害怕藏匿于黑暗的危险吗?”
……认识的人?
没听过的声音,必然不是网球王子里的任何一人。
她认真辨认出现在视线中逐渐清晰的男人的脸,应该说是少年,那是一张俊秀不输于王子的脸——当然过去的日子里她审美疲劳,这种判断仅仅出于她不带个人感官的正常分析。
少年站在她面前,带笑的口气约有一丝嘲讽:“其实这种时候您大喊一声‘要有光’就万事大吉了。”
“……医院装的是感应式灯?”她无视了他的冷幽默,直观地提出疑问。
少年挑了一下眉,出于对她没有回击他无礼语气的兴味。
他向她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随他出去。他们不再沿楼梯下行,推开安全出口进入医院明亮的走道。
“这家医院虽然翻修过,但不知为何保留了这条老旧通道。事实上我以为您会走另一条新通道,没想到您突发奇想选择了和我一样的路。”
从头到尾都用敬语,却含着不加掩饰的冷淡不屑。他叫她玛丽小姐?
“你是来找我的?”
她语气仍然十分平静。
“您的心理医生打电话给我说您迟到了,超过预约时间一个小时,我担心您再次想不开,因此来寻你。正巧遇上和你相熟的护士看见您上了天台……”
走廊中,护士和病人在他们身边穿行,她一身亮眼的打扮和少年宛如经过专业训练的优雅风范看起来和环境如此格格不入。
她沉默不语,希望通过少年的话分析出有用的信息,用以决定下一步行动。
少年突然止住声音,似笑非笑地看她:“玛丽小姐,我有一个疑问,但愿您能给予我合理的解答。”
她不动声色:“你问。”
“为什么您从刚才起,就一直用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我,让我觉得您正在评估我、分析我呢?”
……他的感觉敏锐过头了吧。
这种时候,似乎不说话比较好。
果然不待她回答,他便续道:“其实,您前阵子受的刺激过大,我担心……”
他露出那种略带歉意的笑容,眼睛里却隐藏着某种恶质的仿佛在看笑话的意味。
“我真担心,您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