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暖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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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江骁肃的无赖，姜晓舒也是无可奈何。好在当天晚上江骁肃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她才又重新落了个清静的周末。
周一上班的时候，姜晓舒一扫几日的沉闷，神清气爽的进了办公室。她刚迈进一只脚，几乎就在瞬间立刻就感觉到了大家正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实在不知道那种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显敌意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拉开椅子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周洁悄悄溜过来问：“你不知道？”
晓舒狐疑地看着，问：“知道什么？”
“楼上说秘书处说人手不够想要从咱们这借调一个人。”
“哦。”她继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周洁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无可奈何地说：“你怎么这么木讷啊，看那群女人的过激反应你还看不出来吗？楼上想要借调的人当然是你了！”
“什么？”晓舒大惊，然后又觉得滑稽之极。她摆了摆手，说：“别开玩笑，大清早说这种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谁给你开玩笑了，刚才人事部调令都出来了。经理还在等着你呢估计一会就该喊你了。”
话音未落，就见经理办公室里走出一个人，周洁见状灰溜溜的逃走。刚上任不久的经理一身正气凛然状站在门口，他说：“姜晓舒，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晓舒乖乖的跟在身后。她站在写字台前，说：“经理，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你应该也听说了，楼上人手不够，想要从咱们这借调一个人。我推荐了你，一会你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这几个月就到楼上去帮帮忙吧。”
她苦着脸，说：“经理，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去？”
这经理听了这句话倒是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她，说：“这可真是奇了，咱们公司的女人，除了结婚的，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挤？怎么偏偏你是这种样子，这么好的事情砸你身上还可着命的往外推。”
“我觉得咱们这挺好的，再说我和大家好不容易才混熟了，到楼上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据我所知你适应性应该挺强的，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应该不存在你所担忧的这种困难。”
“可是我到上面去帮忙咱们这的人手也会不够啊。”
“放心，复印打印这种工作外面随便挑个人就能替你干了。你也惯了他们很长时间了，是时候让他们重新捡回自己的责任了。”
姜晓舒不说话了，经理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她这里不需要她，而她是多余的那一个。
她点点头，说声明白了就出了办公室。
其实也不怪经理这样说，因为连她自己也觉得她在这里简直就是个闲职。不用辛苦，不用受罪，整天还有不知名的讨厌鬼隔三差五送个礼物，她这样的人已经够招大家羡慕嫉妒的了，结果这一下子还好运的被调到了楼上，真好，这一下子羡慕嫉妒恨算是凑齐了。
姜晓舒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点点上升觉得眼晕，要知道15层以上可是公司的精英聚集地，能被调到这里，要么是才华出众要么是后台够硬，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属于前者，但是不是后者她也并不能确定。她其实心里也明白，唯一能有这种权利让她空降的不外乎江骁肃一人，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能有什么呢？难道真像是楼下那些女人说的一样，是他看上了她想包养她吗？
她抱着盒子叹了口气，就像是时刻准备牺牲似的，认命地敲开了秘书处的大门，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意外，秘书处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人称灭绝的处长，一个是上次见过的Vira，两个正坐在一起喝着咖啡聊天，显然是早有准备正在等她。
姜晓舒轻声打了招呼：“张处长好，我是姜晓舒……”
“哦，姜晓舒啊，来，我等你好久了。”灭绝好似并没有江湖传说中的那么阴狠，反倒是对晓舒和蔼可亲。她说：“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老板办公室的Vira，你这次就是要跟着她去楼上办公。”
“姜小姐好。”Vira站起身，跟她握了握手，带着一副职业化地笑容，说：“咱们见过一次面，不知道姜小姐是不是还记得。”
晓舒点点头：“我记得。一直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上次多亏了你帮忙我才没有那么尴尬。”
Vira笑：“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以后的这一段时间咱们就是同事了，你直接叫我Vira就好了。你有英文名字吗？”
晓舒一愣，然后尴尬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还没有英文名。”
“那我就叫你晓舒好了。”Vira行事很是利落果断。她转过身，对着灭绝点了点头，说：“张处长，我先带她上去熟悉熟悉情况了，东西积攒的越多我就越不好处理……”
“没问题，去吧。”
Vira步伐很快，却依旧能保持优雅的形态，看的姜晓舒在身后一个劲的钦佩。走着走着，她突然一回头，对着晓舒笑了笑，体贴的问：“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抱着东西，是不是很沉，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晓舒匆忙的摇了摇头，连声说不用，说她自己能行。
Vira点点头，却并没有放慢脚步。她说：“你能适应就好，楼上的工作虽然听上去风光，可是压力也确实是很大。我们也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才需要把你借调上来，情况比较匆忙，希望你不要介意。”
Vira说的言辞诚恳，把晓舒刚上来似的那种别扭劲全打消了，反倒是她还觉得不好意思，说：“不会不会，我不会介意。可是我还有个疑问。”
“你讲。”
“Vira，咱们见过面的，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这人一没骄人的容貌二没过人的能力，更没有什么后台，按理说这种地方就算我混到退休也不一定能混上来，你们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Vira终于停住了，她说：“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或许你在楼下过得很舒服，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能力。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擅长的一方面，比如在咱们这个公司，会速录的人少之又少，而你恰巧是其中之一。”
晓舒吓了一跳：“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的简历上好像并没有写出来啊！”
Vira笑着眨眨眼，一副娇俏的表情悠然而生：“我们的侦查工作细致的绝对超乎你的想象，而且我们还有神秘人物提供内情，你想瞒也瞒不住啊。”
晓舒在脑海里飞快的过滤可以的人物，突然间她惊呼：“是唐剑仁！是他对不对？只有他知道我会速录！”
以前有一次国外知名学者团来学校做报告，随行的工作人员突然生病，唐剑仁正好是那时候的学生会主席，为了这件事情他急得是抓耳挠腮。她看不过去，好心帮了他个忙，藏在角落里替他干起了输录工作，让那次的交流活动最终也得到了圆满落幕，唐剑仁因此也被校领导们大加赞许。
他算是讲义气，花了大价钱请她吃了一顿盛宴，吃饭的时候他还抱怨：“姜晓舒，你可以啊，藏的可够深的，咱们这么铁的关系我居然都不知道你还会这种东西。早知道你有这一手，当年就应该不顾你的反对强行把你拉进学生会，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讨厌的资料么，我们当年敲的可是手都要废了，可你这丫头居然每分钟可以输入这么多……诶，对了，你这功夫是什么时候学的？”
“高中。”
“人家那时候都忙着看书你居然还有功夫学这个？”唐剑仁撇撇嘴，觉得难以理解。他又问：“你怎么会想起对这个东西有兴趣了？”
晓舒喝了一口饮料，说：“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了能够更接近他，那时候她拼命武装了自己。她还记得他曾对她说的话，声音是那么快乐，那么洪亮，他说：“晓舒，以后我自己开公司，我当老板一定让你到我的秘书外加亲亲老婆大人，你愿意吗？”
她回答了什么她不记得了。答案明明曾经是那么刻骨铭心，如今却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时间流逝而淡忘还是被她所刻意的遗忘。
虽然埋怨唐剑仁的多嘴，但有了手里的工作，上班的时间也让她觉得充实了很多。
晓舒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伸了个懒腰，扫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酸奶，Vira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她插吸管，说：“晓舒，你还没吃午饭？”
晓舒点点头：“手头的文件刚弄完，一抬头就这个点了。”
“好歹下去吃点啊，这个时间食堂应该还有供应的。”
晓舒耸耸肩，说：“算了，我今天减肥。”
这几天她经常拿这句话敷衍别人。其实姜晓舒并没到非减肥不可的地步，何况公司伙食待遇不错，经常是大家中午休息聚会的场所，以前她也很是期盼餐厅的伙食，时间一到跑的比谁都快。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如今成了全公司最新八卦的女主角，就连当红女星韩笑笑的绯闻恐怕都压不住她的势头，晓舒懒得自动送上门让别人指指点点，幸好楼上人烟稀少，所以她干脆做成了缩头小乌龟躲在楼上也落个清静。
“姜晓舒，跟我来一下。”江骁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自从她调到楼上以后，见他的次数虽然不说是多如繁星，但跟以前相比也是翻倍的增长。她会到他的办公室里交予一些文件，他也会仔细叮嘱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两人的交集虽然增多但绝对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一点出格的情况也没有发生，就好像之前在她家耍无赖的事情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江总，请问有什么事情？”
“坐。”他示意她坐下来，从桌子上拿起一盒蛋糕放到她面前，说：“你赶上好运气了，刚才来了个朋友，这是他们带来的蛋糕。我不爱吃甜食，正好听说你没吃午饭，看在你最近工作还算勤劳的份上，喏，这块蛋糕赏给你了。”
因为彼此之间过了几天的舒坦日子，姜晓舒对江骁肃也随性了几分。她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瞥了眼桌子上的东西，突然来了兴致，大叹：“呀，是芝士蛋糕！”
耐不住馋虫，她尝了一口，那是一种可以让人越陷越深的诱惑，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蛋糕叉还含在嘴中，晓舒不舍得拿出来，像是继续流连一般摇头晃脑，说：“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
江骁肃本是放任她自己在一边逍遥，听见她的话抬起头正巧看见了她那一副搞笑的样子。他笑了，说：“瞧瞧，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块蛋糕就能让你美成这样！”
“可这真的是人间美味，不信你尝尝。”
她想都没想，叉子一下就递了过去。他看着那慢慢靠近的手，内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冲动，喉咙微动，他只能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两秒钟不到睁开时又恢复了清明。他把头闪到了一边，说：“算了，这东西也就你们女人喜欢，甜腻腻的，吃着只让我觉得恶心。”
姜晓舒无谓地耸了耸肩，收回叉子一口又把蛋糕含在了嘴里。
“今天早点下班，我请你去吃大餐。”
姜晓舒的手微微一顿，奇怪的问：“这又不是什么节什么日的，你想起什么来居然请我吃饭？”
他用签字笔敲了敲文件夹，不满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再说你天天吃的公司食堂理论上也是我在掏钱。”
“那不一样。”她摆摆手，说：“真要这么说公司的收益还有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所贡献的产值呢。你现在这态度让我觉得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恐怕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最后还是被他拉走了。
姜晓舒拎着大包小包一堆东西站在门前显然十分不满。
“你不是说请我吃大餐吗？怎么跑到家门口来了？”
江骁肃从怀里掏出自家钥匙，说：“我这是借你这人气暖暖居，你就当发发善心干件好事吧。”
“暖居？”她哼了一声，笑道：“你们家别说是锅碗瓢盆，就连房子恐怕都还是毛坯房……诶？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骁肃把门推开，崭新的家具一下子映入眼帘，黑亮的地板，洁白的墙面，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环视着周围简直是目瞪口呆：“你是不是会变魔术？怎么你家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他没搭理她，却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拍了拍她的脚面，说：“先把鞋穿上，地板凉。”
她“哦”了一声，乖乖的套上。拖鞋软绒绒，每一脚踩上去都跟踩在天然绒棉上一样。她看了看脚上的鞋，大小正合适，不由得诧异：“江总，你这服务设施够完善的，是不是男女式拖鞋每一号码你都留了一双？”
他楞了一下，然后笑：“怎么，你爱上这拖鞋了？喜欢你就拿走得了。”
她被他戳破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脱：“不用了，谢谢。我就是看这鞋的样子挺奇特的。”
自觉的帮他把东西搬到了厨房，看着整洁有序厨房和一应俱全的厨具她不禁再次问：“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片苍凉，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把这装修成这个样子了？”
他整理着厨台，说：“有一段日子了，确认过没什么污染气体今天才敢把你带进来。”
“这么说我是进这里的第一个人了？”
他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说：“你不是第一个，第一个人是我。”
“那不一样，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哦对了，你不是说今晚请我吃大餐吗？”她随手打开了冰箱，可里面别说是食物了，就连电源都还没有接通，她哭笑不得地说：“这么大的一个摆设原来是唬人的，里面空空如也你不会是请我吃空气吧？”
江骁肃倒是笑了：“你觉得我刚才让你拎上来的东西是空气那么轻吗？”
她不说话，站在后面看忙前忙后，摇着头感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江总，您这么一个翩翩美男怎么会落着个失恋的地步？”
他正切着牛肉，笑：“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失恋了？”
晓舒耸耸肩，照顾他的自尊心说：“好吧，算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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