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衡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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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了衡山刘府，定逸师太、何三七被刘正风迎进内堂，华山弟子和恒山弟则是被向大年引到相邻的两个位子坐下。陆大有愤愤道：“大师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小师妹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无稽之言。”恒山这次出来的都是佛门清修弟子，不轻易动嗔，此时听他这样说，也只是对他怒目而视。
岳灵珊与令狐冲日日相处、亲密无间哪里不相信令狐冲的人品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的担忧，莫不是大师兄遇上什么凶险的事了？只是此时除了恒山又没有知情人，恒山的女尼们个个愤怒，问她们估计也不会说什么。岳灵珊勉强冲陆大有笑笑。
忽听门口处一阵骚动，几名青衣汉子担着两块木板，木板上是身覆白布的两人，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厅上众人抢过去查看，议论纷纷。便在此时，向大年出来对劳德诺道：“劳师兄，我师父有请。”劳德诺站起来道：“是。”提步与他一起走。岳灵珊心道：“向师兄师父不就是刘师伯么？二师兄作为晚辈是没有资格与那些前辈掌门们相处一堂，刘师伯派人来请他定是为了恒山派师妹被劫走一事。”于是也跟着站起身道：“二师兄我与你同去。”
向大年为难道：“这，师父他老人家只叫我来请劳师兄，岳师妹这样做似乎……”岳灵珊道：“叫向师兄为难了，只是定逸师叔说我大师兄劫了恒山的师妹，师妹冲动，在山下不问缘由就得罪了师叔，还盼向师兄通融，让师妹进去给师叔赔罪。”向大年见她意思坚决，又恐耽搁了时间叫师父师伯们久等，只好道：“你便跟着吧。”
穿过一条长廊到了一座花厅，厅上上首坐着天门真人，另空着四张太师椅。两旁坐着十九位前辈，刘正风坐在下首位。劳德诺和岳灵珊二人先向刘正风行礼，再转身对着天门真人拜倒，道：“华山弟子劳德诺、岳灵珊拜见天门师伯。”
天门真人满脸煞气，在太师椅上重重一拍，喝道：“令狐冲呢？”他这一声灌了内力，声音极响，就像是天空突兀打了个炸雷一般。劳德诺与岳灵珊没有防备，具备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半天，劳德诺反应过来道：“大师兄半路与我们分开，想是快要到了。”天门怒道：“他还敢来？！”劳德诺心中叫苦，不晓得大师兄又怎么得罪了泰山派。
岳灵珊也心下惴惴，道：“天门师伯，不知我大师兄如何得罪了您？”天门真人怒道：“哼！你们华山派教养的好弟子，不仅与田伯光那淫贼混到一起，还杀伤了我门下师弟子侄，真是罪不可恕！”天门真人话音一落，似乎连外厅的吵嚷声都消失了，厅上安静的诡异。劳德诺也脸色巨变，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只听得岳灵珊清脆的声音镇定问道：“天门师伯说我大师兄杀了贵派师伯师兄，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师伯请出人证物证。”天门真人越发生气，喝道：“难道我还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撒谎，冤枉令狐冲那狗崽子？天松师弟你来说！”
天松就是那门板上身受重伤的人，他面色惨白断断续续的道：“我和迟师侄……在，在回雁楼看见……看见令狐冲和，和田伯光及，及一个小，小尼姑一起……”他身受重伤，说话不利索已经是说不下去了。
岳灵珊又等了片刻，见天松道人确实说不出来，才道：“天门师伯，天松师伯只是说我大师兄和田伯光及恒山派的师妹在一起，并没有说天松师伯及迟师兄是我大师兄杀伤的。”
天门豁然转身，眉毛倒竖道：“小丫头还敢狡辩！我问你，若不是令狐冲那狗崽子心怀歹意，为何劫了恒山派的女尼与田伯光一道？！”岳灵珊道：“天门师伯，我大师兄的武功不及田伯光多矣，说不得我大师兄和恒山派的师妹都是被田伯光所挟持。”天门真人冷晓道：“哼！令狐冲又不是女的，田伯光挟持他做什么！”
岳灵珊不假思索道：“恒山派师妹被田伯光劫走，我大师兄见义勇为，但是武艺不敌田伯光才会被他捉住。”旁边定逸师太插话怒道：“好个能言善辩的丫头，就算你把黑的说成白的，事实摆在眼前，天下英雄谁信你狡辩？！”
刘正风见场面火气越来越大，也插进来道：“真相如何，当事人都不在不好分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恒山派的师侄，若令狐师侄真的和田伯光那厮结识，咱们做长辈的免不了要好好劝导。”天门真人怒道：“什么劝导？！直接取其首级，清理门户！”
“师父！青城罗师兄被令狐冲那淫贼杀了！”泰山派一个汉子在门外叫道。余沧海叫道：“什么！人杰被令狐冲杀了？！”天门真人道：“进来回话。”那汉子应道：“是！”与人抬进来一具尸身。那尸身从小腹插入一柄长剑直到咽喉。余沧海喃喃道：“令狐冲，嘿嘿，令狐冲你好辣的手！”
岳灵珊见眼前形势越来越严峻，说是被大师兄所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心下焦急不安，知道自己是挡不住这许多前辈掌门的施压，只盼着岳掌门早早到来，好替大师兄分说一二。一面又担忧大师兄与那田伯光淫贼在一起，可是吃了什么大亏？
这时，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定逸面色一变，道：“仪琳？给我快滚进来！”岳灵珊心猜这仪琳就是跟大师兄和田伯光一起的女尼了，抬眼盯着门。但见门口进来一个清秀绝俗的俏佳人，虽是光头，丽色不减，只是她身后并无旁人。岳灵珊心中越发忧虑，只想快步上前问她大师兄的消息，但是这里许多前辈掌门，还轮不到她先问。只能握紧拳头暂时忍耐。
定逸师太心忧弟子吃了田伯光的大亏，想拉她进内室单独询问，却被余沧海拦住，要求在大厅里摊开了说。定逸师太烈性脾气，便应允了，对仪琳道：“仪琳，你大胆说出来。师父定会杀了田伯光与令狐冲两个淫贼给你出气！”。仪琳疑惑道：“这关令狐大哥什么事？”脸现悲色，泣不成声续道：“令狐大哥他……他已经死了！”岳灵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时竟站立不稳。
“你胡说！”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在泰山掌门面前镇定自若，为令狐冲辩解的岳灵珊此刻面色惨白，双眼通红。这尖利之声正是出自她口。岳灵珊自身长的也十分漂亮，众位年长之人见她面无人色，联想到令狐冲乃是她未婚夫婿，心中都十分同情，也不计较她此刻失仪。
岳灵珊叫出来之后，才想起来令狐冲正是这一部笑傲的主角，哪会现在就死了？定是这小尼姑看错了。想是这么想，只觉心中疼痛依旧，勉强对被她吓着了的仪琳笑道：“还，还请这位，这位师妹继续说，说下去。”
定逸师太也问道：“令狐冲怎么死的？”仪琳指着罗仁杰的尸首道：“就是这个坏人杀的！”岳灵珊听了，转头紧盯着余沧海，一双妙目里尽是仇恨。余沧海原是在得意罗仁杰与令狐冲同归于尽，见了岳灵珊仇恨的目光才醒悟过来，对仪琳冷笑道：“你五岳派联合起来污蔑我青城派来了？”
仪琳豁然转生对着门口跪下发誓，示意她所说半点不惨假，由天上菩萨鉴定惩罚。众人见她眼神清澈，神情纯洁心里都十分相信。仪琳记忆优秀，说话清楚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那日仪琳与一众师姐妹赶往衡山途中，单独离队洗了一下手便被田伯光那厮给捉住了。田伯光把她带到一个山洞中，就要行那龌龊之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令狐冲发觉，他在洞外哈哈大笑，引得田伯光出洞去捉他。他却趁此机会来营救仪琳。
仪琳身上穴道一时解不开，田伯光又在附近搜索。无奈之下令狐冲只得带着仪琳回了那山洞。那田伯光也狡猾的紧，见附近搜寻不到他们又回洞探查。令狐冲与田伯光相遇拼斗了起来。期间，令狐冲以言语骂走了仪琳，并为她声誉着想，报的是劳德诺的名号。
仪琳连夜赶到衡阳城，却又被田伯光捉住，田伯光带她上酒楼逼她喝酒吃肉。过来营救的还是令狐冲。令狐冲身上有伤，武艺也不如田伯光，只得与他周旋，盼得说的他放过仪琳。泰山派迟百城和天松道长当时也在回雁楼吃酒。听的是田伯光这个淫贼便拔剑上来与他相斗。田伯光砍死了迟百城，令狐冲站起来拔剑与他相斗。
天松道长以令狐冲与田伯光一伙，而不欲与他联手，被田伯光杀伤。令狐冲巧言逼迫田伯光与他坐斗。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勉强赢了田伯光，逼走了他。
岳灵珊在听到令狐冲在山洞中被田伯光砍伤时，已经咬住了嘴唇。听到令狐冲在酒楼被田伯光看的浑身伤痕时，泪流不止。听仪琳说她抱着令狐冲的尸身盲目走时，已经飞身出了内堂，到城外去寻找。她相信令狐冲不会死，但是她也认为令狐冲现在已经在垂死的边缘，只盼能够早点找到他，能够早点医治。
眼泪迷糊了视线，岳灵珊心中咒骂：“令狐冲，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了，我就要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一面毫无头绪的乱奔乱找，一面在心里回想满清十大酷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衡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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